“你就那么抗拒吗?”顾清韵走过来,漂亮的眼睛望着魏重洲。她想只要魏重洲透露出半点意思,她就做扑火的飞蛾。
然而魏重洲只是“嗯”了一声。
他深邃的眉眼带着肃杀之气望过来,脸上有疑惑,更多的是无法融化的冷硬,一个眼神,顾清韵所有勇气在片刻间溃不成军。
“下午两点的飞机,你做好准备。”
“是。”顾清韵别无他念。
魏重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在顾清韵视线里越走越远。
……
宫锦天没想到,起飞的瞬间,他又被叶真牢牢抓住了手。
她很用力,他使劲挣了几次都没挣脱,后来发现她脸色苍白,好像恐高的样子,一时心软就让她抓着了。但没想到,她竟然抓了十个小时。
说抓了十个小时不太精确,其实飞机起飞后半个小时她就睡着了,只是睡着的时候,手依然抓着他。
宫锦天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她污染了,看着她睡着还泛白的脸,竟然没把她的手推开,反而问空姐要了一条毯子帮她盖上。
叶真睡的不稳,但她不愿意醒,好像她知道一醒就必须接受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火、爆炸、疼痛和许许多多熟悉、不熟悉的人、人脸交织在一起,这个梦冗长而累,终于,她在提示着陆的广播音里醒了过来。
头顶蓦然多出一颗脑袋:“你能行吗?”
这张脸好好看啊,她在哪里见过。
她茫然地望着自己,就像森林里走失的幼鹿,宫锦天本来不耐的,突然安静了下去。
过去十个小时,她都一动不动,要不是那只手还有温度,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我好难受……”叶真开口,她思维迟缓,有人问她就说了。
虽然大家都忙着整理随身物品准备下飞机,但因为宫锦天本来就引人瞩目,他一站起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空姐甚至朝这边走了过来。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宫锦天忽然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意外的举动,他弯腰解开叶真的安全带,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谢谢,我朋友只是恐高。”
他在众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中抱着叶真向舱门走去,叶真头沉沉地靠在他胸口上,她头疼,什么都不想想。
两人的背后,已经起身的沈雪真不觉坐了回去,她本来已经想好理由和宫锦天同行,现在全用不上了。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夏薇不是说他们是假的吗?
“沈雪真,先下飞机。”
耳边突然响起夏薇的声音,沈雪真连忙捉住夏薇:“怎么回事?”
沈雪真的软弱胆怯让夏薇恨铁不成钢,但眼底的惊惶又让夏薇心软,看看人都走完了,夏薇低声道:“你只要记住你是他的白月光就可以了,她翻不起什么浪的,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头顶草原。”那样虚荣轻浮的女人,也就剩一张皮相了,揭了皮相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儿,夏薇扫了一眼沈雪真的裙子:“到酒店就把这条裙子脱下来,换一条。”
沈雪真秒懂夏薇的意思,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再心心念着的白月光也比不上嘴边一口肉。
……
新郎陈轩正在准备婚礼的各种事宜,没时间来迎接亲友团,但大巴车早就等候在机场外面。
这一飞机都是娱乐圈的人,现在又在国外,大家都默守规则,闹得怎么凶也不会传出去。宫锦天就一直把叶真抱到了大巴车上,还给她选了个前排的位置。
叶真脚挨到车厢,看到外面烈日炎炎下的大地恐慌的感觉才逐渐消退,慢慢的想起来宫锦天抱了她一路,不由看了他一眼,不想正看到他卷起袖子露出的一段白皙、结实的小臂。
宫锦天正在喝水,叶真看着身材不错,抱起来却出乎意料的轻。但再轻这一路下来他也有些发汗,上车就找了一瓶水,正在往嘴里倒,忽然看见叶真渴望地看着他。
宫锦天看了看手中的矿泉水瓶子,下意识地往叶真那边送了送,忽地拿了回来,低声道:“别以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能跟我喝同一瓶水,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他往车厢后面一扫:“张亮,给我拿瓶水。”
随着一瓶崭新的,没有开封的水塞到叶真手里,叶真刚对宫锦天升起的那点好感烟消云散。
人都到齐了,司机准备出发,陈轩还请了个导游解说。
“亲人们,朋友们,欢迎你们……”
导游才刚开了个头,黑人司机忽然一个急刹车。
“what'sthat?who'salex?”
大巴车前忽然竖满了应援拍,密密麻麻有几十块,上面全是宫锦天alex的名字。很快,车门也被粉丝包围,他们情绪激动的拍着车门往里张望,大喊大叫宫锦天的名字。
陈轩虽然公布了婚讯,却没有邀请媒体,整个婚礼处于保密的状态。大家都知道宫锦天会参加,但具体哪一天到谁也不知道,谁也没有想到宫锦天粉丝竟然提前等在机场。
叶真有点后怕,幸亏她已经上车了,要是被人看到宫锦天抱着她后果不堪设想。
林东没有和宫锦天同行,张亮从大巴车尾部跑上前来,他发现外面的粉丝很多都是外国人,张亮一阵懵逼,林东不在,对付国内的粉丝他还勉强可以,这外国粉丝怎么处理啊?宫哥怎么到处都有粉丝?
大巴车上坐的一线、二线明星不少,三线就更多了。少不了有人平时就屌得不行,觉得自己只是时运不行,要不早就成了超越宫锦天的超级巨星,这会儿宫锦天的粉丝追上来了,他也伸脖子想看看有没有自己的粉丝,结果大失所望,除了宫锦天的应援牌什么都看不到。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张亮:既然没有自己的粉丝,宫锦天还不赶快处理,别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宫哥?”一个看起像流浪汉的大胡子突然挤到车门前,用他手上的吉他敲打车窗,张亮急得满头是汗,向宫锦天求助。
黑人司机也转过身,狐疑地看着宫锦天。
这么多人担忧,宫锦天脸上神色没有改变半分,他从容地起身,把张亮拉到后面,拉开了车窗。
这个举动让全车人心都提了起来,直到宫锦天和窗外的大胡子流浪汉开始用英文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