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道:“别说话,大夫马上就来了。”说毕亲自端了水,扶起郭嘉,喂他喝下,抬头道:“你们去看看,大夫怎么还不来啊。”
帐外亲兵抱拳道:“回禀主公,李典将军已在路上了。”
曹操点了点头,安慰道:“你好好静养。”
郭嘉咳个不停,摆了摆手,提起一口气,断断续续道:“袁本初……之子,袁尚……逃向辽东……公孙渊,咳,咳……来日之事,信中可窥……一二……”
曹操忙给郭嘉抚背顺气,郭嘉一阵疾喘,曹操道:“以后再看,你先歇下。”
曹操让郭嘉躺平,郭嘉疲惫闭目,曹操又拉着他的手,诚恳道:“奉孝呐,你的病能治,治好后,来日不可再吃五石散,也须得注意调理……”
郭嘉握着曹操的手紧了一紧,似乎还想说什么,曹操俯耳到郭嘉唇边,郭嘉极缓地摇了摇头。
曹操微笑道:“奉孝呐,我十来岁时也生过一场大病,那时全身高烧不退,头像针扎似的痛,我娘便握着我手一整夜,叮嘱我,千万得挺住,挺住,病便好了,典韦去请华佗,信使前往长安,去请……”
郭嘉竭力道:“主公……主公洪福齐天……奉孝自知……”
曹操心中一惊,观郭嘉之言,竟是交代后事般的情形,忙打断道:“哎,奉孝,听主公一言,不可胡思乱想,主公还有点事,去去就来。”
曹操出帐,挺着腰,深深吸了口气,道:“来人!着典韦将军点一千兵!随我出行!”
长安:
袁绍下车,四处看了看:“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辽躬身道:“回禀主公,自两年前曹孟德进了长安,烧杀掳掠,劫走天子后,城内老弱妇孺不足两万,驻军尚存四千。”
袁绍点了点头,午门外,曾经被吕布一戟劈成两半的白玉柱仍立着。
张辽道:“这是温侯昔年入宫杀董,午门应战时亲手所为。”
袁绍不胜唏嘘:“满目苍凉,也该回来好好收拾长安了。”
张辽跟随袁绍身后,永乐宫大门紧闭,袁绍吹胡子道:“什么意思啊这是!开门!”
张辽道:“听得主公前来,殿内仍在打扫。”
袁绍身边亲兵分立两侧,散于殿前,袁绍拾级而上,朝左右道:“以后咱们就定居长安了!”
正殿内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有巨大石柱挨着地面,来回滚动。
“隆——隆——”
“隆隆——隆隆——”
袁绍疑道:“里面又做什么啊这是?”
张辽也不知道,茫然摇头,道:“末将这就吩咐人开门,主公稍等。”
袁绍满意点头,转过身,双手叉着腰,面朝一轮金光万道的朝阳,长安城内断壁残垣,然而都城气派仍在,假以时日,定能复兴。
隆隆声越来越响,殿内一男子声,漠然道:“开门!”
大殿之门缓缓朝两侧拉开。
袁绍尚且在欣赏自己的最后一块根据地,背后隆隆声震耳。
袁绍回头看,响声停。
“袁本初……”吕布与马超并肩而立,各自一足虚踩,踏着个躺倒的巨大金瓶,金瓶在脚底来回滚动,正是殿上的摆设。
袁绍:“……”
吕布嘴角一勾:“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
吕布与马超同时将脚下金瓶一蹬,袁绍失声大叫,转身就逃,金瓶携着泰山压顶之势,轰隆隆滚出殿外,撞向袁绍!
袁绍一脚踏空,被两个金瓶叠着,撞下上百级台阶,一路摔入校场。
张辽喝道:“动手——!”
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