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
言清予母亲去世后两周,他第一次见到了除母亲以外的亲人。一周後,他便被人送来这所寄宿学校。
学校两个字,对于他来说是恐惧大于期待的,将近六个小时的车程他从没有一分一秒在想关于学校的任何期待,他为自己刚被十三年未见的亲身父亲的抛弃伤感了十分钟,他也发现好像妈妈死了,他的生活也不会变好。
牌匾上静春学院四个大字被蒙了一层灰,在夕阳残光下更显阴淡。停车场在校内,司机在门口停下,言清予下车後他也要走了。
随着天色渐渐暗沉,言清予也摸索着走到教师办公室。
教室办公室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浓厚的烟味,言清予皱眉捂住口鼻,那些老师见到他都是满脸疑惑,得知他是新入学後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然後让他出去等着。
他抓住双肩包的肩带,小心地观察周围,底下两层每个班级都在大声朗读课文,操场的灯忽明忽暗,仔细看好像也有几个学生。
一阵脚步声从远而近,言清予顺着声音来源扭头看去,一个身形强壮且高大的男人,上身穿着黑色短袖,下身是迷彩裤,脚踏着一双皮靴向他走来。
“跟我来。”他简洁扔下一句话边往另一个方向大步流星走去,瘦小的言清予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的步伐,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停下。
一间简陋的房子,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进去後才可见里面有一扇关着的房门,那个男人让他自己搬一张椅子坐下。
门被彻底关上的瞬间,外界的所有声音也一并被隔绝。莫名的,心脏像是被人高高吊起,每一次跳动都格外清晰。
“别紧张,我姓蒋,是负责你们班的教官,主要管理你们的纪律问题。”蒋风翻开一份文件夹,“了解我们学校吗?”
言清予摇了摇头。
“……”
蒋风抬起头,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言清予,“哑巴了?”
“不,不了解……”言清予被盯得很不安,低头回避他的目光。
“叫什么名字。”
“言”
“行了。”蒋风恰好翻到那一页,抬头看了眼确定他与照片上的人一致便打断了他,拿了本手册递给他。
“自己回宿舍看,看仔细点。”
然后他起身打开那扇关着的门,从里面找出一叠课本和一套校服放到桌上。
“你的宿舍在三层,等下我带你去。”随后又想起什么指了指言清予的背包,“这个要检查一下。”
蒋风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拿起每一件衣物,甚至是贴身的内裤也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确认没有危险物品和电子设备後才随便把东西塞回书包。
还好言清予已经学会隐藏情绪,脸上的神情和平日一样冷淡,行为举止都有着同龄人少见的谨慎和理智。
现在还没到下课时间,所以宿舍一个人也没有,这里都是十人一寝,言清予的宿舍加上他现在有六个人,他的床在上舖,因为来的太晚床垫被褥之类的还没有,他把那些课本放在床上,打算把刚刚教官碰过的衣服全拿去水房清洗。
清水哗哗地流向发霉的缝隙和暗沉发黄的瓷砖,言清予用指尖搓了搓才发现洗不掉,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之后强行让自己忽视,认真地搓洗衣服起来。
他忍不住回想起那个住了五天的家,虽然大家都不欢迎他的出现,但不得不承认那是他从出生为止过得最舒适的一段日子了。
他第一次有独立的房间,可以不用做任何事,大部分时间都能由自己支配。
在把衣服拧干的时候,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不是私生子,是不是也能像那对兄妹一样在父母的疼爱中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他不敢细想,害怕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嫉妒会重新将他吞噬。在无法逆转的角色里,他必须忍耐和无视那些负面情绪,才能让自己轻松一点。
“呼渴死我了,操,你谁啊?”
言清予刚把洗好的衣服晾在宿舍阳台上的细绳上,他扭头看去,是几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男生。
“应该是早上教官说新来的同学吧。”
“诶诶能不能快点进去,我真的也要渴死了。”
“快点快点等下还要跑操呢!”
几个人推搡着挤了进来,奇怪的是,他们这种年龄一般说话都是随心所欲,可他们全部都压低了声线。
其中一个看上去阳光、俊朗的男生向言清予走去,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最终停留在言清予的脸上。
“……”
“你长得真漂亮。”
很少有人用“漂亮”这个词形容男生,但在一众灰头土脸的男生面前,加上这个年纪许多人都还没长开,大多都看不出美丑,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会让人夸张。
“我们先去跑操了。”他温和地笑了笑,眼神却毫无笑意,“等我们回来再来找你玩。”
言清予没有理会他们,尤其是刚刚那个男生的眼神看得他很不舒服。
被无视的几个人也不怎么在意他的反应,匆匆忙忙喝了点水就走了。
手册上面写的规矩很详细,坐了一天车的言清予本来又饿又困,这会儿看了十多页就趴在书桌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窗户外的阳光刺眼,宿舍一个人都没有,他睡得手臂发麻,在屋内寻找着能看时间的物件。
十点了。
伸手一摸晾晒在阳台上的校服还没干,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布料粘着皮肤,阳光下好像会透出一点皮肤的颜色。他快速把课表上的书塞进书包後便循着记忆找教室,昨晚那个人带他走过一次,不过现在是白天,他大概找了十几分钟他才找到教室。
现在已经开学了几个月,言清予在妈妈参加他的小学毕业後还是没熬过去病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在社区收容中心待了几个月才被人接走,再被送到这上学,他落了几个月的课程,估计还会在这待多一年。
老师黑着脸让他站去门外,直到中午,他看见了昨晚那些同学,正嘻嘻哈哈从教室门走出来,其中一个人正好和言清予四目相对。
“哈喽,衣服干了吗?”他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是昨晚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
“”言清予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更加冷了。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别生气嘛。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萧曙明。”
言清予不想理他,校服上扣着名牌,对方想知道可以自己用眼睛看。
教室里已经没人了,午饭加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大家都想快点吃完饭去休息。他还没问班主任拿饭卡,也饿到没有胃口,罚站了几个小时他已经累得只想快点坐下休息。
“昨晚回来可见你已经睡了,不是说好了等我们回来找你玩吗?”萧曙明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没关系,晚上还有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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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两天?不可能啊不是昨晚就退烧了吗?”
“李医生,麻烦帮我按住他的头。”
“他他睁眼了!”
周围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言清予睁开眼时被一道强烈的光线直对着,许久才缓过来。同时也发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左右两侧站着穿着白大褂的人,但这里的环境和布置并不是医院!
“哎!别——”
那女生被他的举动吓得差点尖叫,可惜还是没能阻止他的举动。
言清予几乎没有犹豫将左手手背上的静脉留置导管拔掉,鲜血瞬时从针孔流出,在青白的手背上触目惊心。
“……”
“这是哪里?”言清予目光一转盯着那位看起来稍年长的男人,相比那位年轻女孩他的神情镇定许多。
“这是陆先生的家呀,您需要找他吗?”说着给了年轻女孩一个眼神让她出去叫人,自己则留在这里看着情绪看起来不太稳定的男人。
“先生您别激动,我先给处理一下您的手吧。”李医生出声安抚,夹了块棉花正欲下手,那人却躲开了。
“……你也出去。”
沉冷的目光看得李医生心里发毛,他下意识后退两步,正好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他才匆忙拉着年轻女孩往外走。
言清予的记忆慢慢一点一点地回忆过来,突然发觉自己身上的锁已不见,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消失了……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陆归舟已经坐到床边,手掌抚上他的额头。
两秒後,言清予迅速推开他的手。
“你干什麽。”极冷的语气稍微颤抖着,一时间脑子里涌现了很多有答案的疑问,可一个他都问不出口。
“抱歉。那天是我擅自把你带过来……”陆归舟轻声安抚着,“你发烧了,只是让他们给你打针而已。”
他没说除了让医生打针之外,所有外伤的处理都是经由他手。不过清醒过来的言清予也大概能猜到和感受到。
一想到这个人的手碰过自己身体,言清予顿时感觉一阵恶心。
陆归舟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像是忘了刚才言清予反感的眼神和举动,抓起他仍在流血的手,钳子夹起一颗棉球抹掉血,再找来创可贴粘上。
被抓住手那一刻,全身肌肉都紧绷着,手上被传导的温度温暖,他抿着唇忍住抽回手的冲动。
“谢谢。”
深墨色的天空包裹着绚烂的烟火,彩色绽开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在深夜里撞击心脏。
今日气温依旧持续降低,冷空气没有因为这个日子放过轻视它的人,尤其是某个只穿着单薄病服就敢趁护士不在开窗户的人。
可能是没开窗户前实在太安静、太黑、太闷了,像反省室、书房、关灯的酒店房间被压抑住的东西,会出来把人的身体冻住,像个死人连话都说不出口,睁着眼睛让人当成笑话。
而此刻没有人盯着他,没有时间限制,那些让人讨厌恶心的人都不在,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他都有点不想离开这里了。
言清予站得有些累,回床休息前他给窗户留了一个缝,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也能听点声音,因为是新年,总会有很多人偷偷放烟花之类的东西。在陌生的环境还听不见声音的感觉,不太好。
他扶着东西一步一步慢慢挪回床上,床头柜上放着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和护士几个小时前给的两颗糖。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也不算太惨,被车撞了应该不用和陆坚行解释为什么几天没有回去,他只说让他好好休息,也没有说别的话,这样很好,因为他也不想和陆坚行说话。
这整晚言清予断断续续地醒来,到了后半夜才停止这种情况,所以已经早上九点了他也没醒,总是皱着眉看起来很难受。
护士替护工端着先前没送成的早饭,敲了几遍没人应答就直接开门了,走到他身边轻柔地喊他的名字,把他拍醒了。
“先起床吃早饭吧,吃完再吃药,我放在盘子里。”柔和的声线让人烦恼不起来,言清予听见了,闭着眼点了点头小声说知道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言清予才终于睁眼成功,坐了一会儿才扶着助行器去卫生间洗漱。
实在是太困了,洗了几次脸也困,洗漱好出来的时候发现粥的温度刚好,吃完後想起来手机没充电,想了想还是决定拿去充电。
毕竟他现在只有部手机,除了睡觉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他躺回床上再睡一会,然后电话就响了
他已经睡了,所以接不了电话是正常的。
“”
“言清予你凭什么不接我电话?”
“哪位。”
对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说了很多脏话,所以这种奇怪的电话直接挂掉也是正常的。
言清予没来得及熄屏,画面紧接着弹出一条微信交友申请。
【你凭什么挂我电话?你等着我现在就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
看起来是同学,言清予觉得刚才那个电话应该就是许杰打的,最近也只有和他有交集。
太烦了。言清予想等会肯定不能好好睡觉了,可把电话重新关机後他已经睡不着了。他有预感,许杰会和他纠缠很久,不会轻易放过他。
……
如他所料,许杰比他想象中更加难缠和刻薄,逼他出院连轮椅都不肯租,非要看着他扶着腋杖一瘸一簸跟着。言清予疼得脸色发青,咬着牙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停车场。
“啧,走那么慢,爬都比你快。”
言清予停下转头望向和他距离一步左右的许杰,许杰原本嬉笑的脸顿时愣住了。
“那你爬一个给我看看。”言清予喘着气,眼神直直地盯着呆住的许杰。
原本看见他脸色白得那么吓人还担心会不会晕倒的许杰瞬间收起多余的同情心。
“我劝你对金主的态度好点,把我惹毛了你也不会好过的。”许杰冷笑着打开车门,“还不快滚上车,等着我请你上吗?”
金主用力关上车门,原本的好心情看起来已经不存在了,和言清予意料中的一样脾气烂,是一个随便一句话就能激怒的人。
可惜现在许杰已经不是可以随便讥讽的普通同学了,更何况他手里还存着自己的照片。
头又开始痛了言清予刚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因为走路的原因脚也隐隐痛了起来。
“操!你他妈把我当成司机了?闲得无聊就给我舔,腿断了嘴又没烂!”
刺耳的声音听得言清予直皱眉,他无奈地睁开眼,许杰已经开到大街上,过年期间特别堵车,一路上旁边基本车都挤着,看来许杰还有某种癖好。
“磨磨蹭蹭的,这不是你的专长吗?”许杰单手解开裤子,另一只手抓过言清予的头发就往下按,强硬地把性器塞进他嘴里,“好好含着,怎麽舔不用我教你吧?”
许杰的声音被车外的鸣笛声遮盖住一半,他抬头踩下油门,言清予含着半根阴茎,舌头熟练地舔舐龟头,口水顺着舌头往下滴,弄得根茎都黏黏糊糊的,言清予闭着眼忍着恶心,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看见阴茎就觉得恶心,那种味道和周围的毛发看着就让他反胃,他开始不停地吞咽,牙齿轻轻压在茎身,想把呕吐的慾望压下,可反复吞咽反而加重了这种慾望,许杰不知情爽得呼吸都加重了。
又碰上了红灯,许杰也控制不住抓起言清予後脑的头发上下晃动,就像一根棍子在言清予嘴里搅动,龟头分泌越来越多的粘液,粘在舌头上的味蕾,又酸又咸。黄灯前许杰抓着头发狠狠往下一按,龟头用力地撞到喉咙,随後又松开手继续开车。
言清予舔得舌头都酸了,幸好许杰下一个路口停下,那只手又按着他的头。
“正好放一下水,给我含紧了,一滴都不准漏!”
“别唔……”
许杰很用力地压着他的头还扯着他的头发,一大股温热的水流快速冲击他整个口腔,来不及反应就吞了好几口,许杰就这样在他嘴里放尿,到了後面快结束的时候速度变慢了,言清予几乎是不停地在吞咽生怕尿液的酸涩味在嘴里停留,却被许杰理解成别的东西。
“那麽喜欢吗?看你吞得那麽急,那就别摆出一副被人强迫的可怜样,这里没有人会同情你这种贱货。”许杰大笑着拍了拍言清予的脸,那双凶狠瞪着自己,发红的眼睛也变得诱人起来。
刚才在言清予嘴里尿之前顺便射了一发,这会儿又硬了,许杰憋着一口气继续开车,这里停车场的距离很短,他停好车後急促地让言清予转去车门的方向,拿着车里常备的润滑剂稍作润滑就抬起他没断那条腿就操了进去。
“滚!滚开!”巨大的痛楚袭来,视线变得模糊前,他认出了这里,虽然是停车场,可还是有可能会碰见他
“啧,我不吃这套。”许杰一字一顿地说着,下身又是一次狠撞,眼睛死盯着言清予苍白可怜的脸,要是哭出来,哭出来就更美了,长着这张脸就该被男人操。
许杰另一只手直接抓住言清予乱动的双手,他的力气不像那晚有劲,现在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将他的双手固定住,感觉还是差了点东西
“再他妈乱动,信不信折断你另一条腿?”
“去你家我不乱动,流血了”他极力控制着表情和语气,额头一滴接着一滴汗水滑落,交合处紧紧贴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双腿间滑滑的,好像又出血了,难怪那么痛。
“少他妈放屁装可怜,你下面松着呢哪那么容易裂开!”许杰也不怕他的手乱动了,伸手往他下面摸了一把,然后把湿漉漉的手指伸到他面前,“这是血吗?少他妈幻想了,你自己闻闻,就一股骚味,闻啊!”
言清予睁着眼睛别过头,许杰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他抓住言清予的下颚,“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周围阴凉的空气让言清予止不住地发抖,他感觉许杰要疯了,下颚被他捏得快碎了,喉咙突然一阵强烈收缩,被掐住的下颚往下一沉——
在喉咙发出一些不雅声音的同一刻,许杰也发出了近日最激烈的谩骂声。
“你他妈再这么干一次,我真的会把你掐死!”
浴室里许杰对着外面大吼,已经被洗干净的言清予已经缩在被子里了。吐完之后也没有舒服很多,不过他被许杰拖上来的时候稍微观察了一下这里,不仅比陆坚行的房子小了十分之九,他甚至感觉这里的家私都积着一层灰,好像很久没人住,是最近才搬来随便清洁了一下……
难怪陆坚行没有因为他的失联生气,是因为早就把他“转让”了。连自己的私人物品都让人打包好了,安静地放在房间角落。
浴室的水声还在持续,直到现在他的心跳还是无法恢复正常,悬吊着不能平静。
可是过了很久,水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言清予已经累到睡着,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门被人关上。暖气也被关上了,他慢慢地摸着黑走下床,好不容易摸到门,才发现原来门也被锁上了,这就是他说要算的帐吗
凭着记忆言清予一瘸一拐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这才稍微看清房间的布局,还有角落坐着一个人。
窗外的风突然发狂地吹打玻璃,眼前的黑影似乎又靠近了,窸窸窣窣地发出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嗬……”
黑影沙哑的音丝诡异地在空气里交织蔓延,声音更清楚了。
“我……”
冰冷湿黏的手掌突然按在言清予脸颊上,伴随着尖锐颤抖的笑声,“我、我不是说了来找你玩吗?哈哈哈哈哈哈……”
言清予往黑影的头部捶了一拳,刺耳的嬉笑声在一声尖叫中终於停止了。
灯开了。
“我操!你他妈敢打我?”
言清予逼迫自己睁开眼强行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短暂的黑暗过後他看见他的床边围了几个人,都是他宿舍里的人,不过现在他们都围着萧曙明。
萧曙明整张脸都涨红着,气得嘴唇都跟着发抖,捂着额头嚎哭,“你们快帮我打回去!”
言清予青涩的脸上不见任何惊慌的意思,似乎这种场面经常经历一样。但他现在觉得奇怪,萧曙明这种又蠢又弱又幼稚的人,怎麽他们都愿意听他的话。
其中一个同学用力推了言清予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哭的萧曙明又把视线转移对着他骂道:“还不赶快跪下和我们萧哥道歉!发什麽呆啊!”
“怎麽?害怕了吗?叫你说话没听见啊?”
“对不起。”言清予的语气十分平淡,没有惧意也没有愧疚,根本就是随便敷衍人说的。
果然他们对这个道歉并不满意,正处於容易冲动的年纪的他们没那麽多耐心,几个人把言清予拽倒之後迅速固定他的四肢,他随意地挣扎几下,眼神毫无波澜看着萧曙明,声音很轻地说,“废物。”
萧曙明不太能听清楚他说的话,但看懂了他的表情,他瞬间暴怒往言清予胸口肚子连踹了好几脚,嘴里还不忘骂道:“你他妈拽个屁!我是废物?那你这个被废物踩在脚底的算什麽?你说啊!”
这次他没有再开口挑衅,一声不吭地让萧曙明他们继续打骂。他在等,等着看这些人的下场。
估计是平时嚣张惯了,他们几个人一边打嘴也不停地骂,根本就不害怕自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楼层有多大声。
“你们在干什麽!!”一声几乎破音的怒吼打断所有人的动作,蒋风把门踹开,目光狠厉地扫视他们扭成一团的姿态,厉声喝道:“全部给我站成一排!”
萧曙明这会儿没有刚才的威风了,还以为他在这种地方还能这麽嚣张是因为有人撑腰,但目前看似乎不是,只是被蒋风盯着他已经开始发抖了。
“禁止在寝室嬉笑打闹,你们几个来了这麽久都不知道规矩?下去给我跑十圈再回来睡觉!”蒋风说完把目光转向言清予,语气温和了些许,但还是一脸凶恶,“你跟我过来。”
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言清予侧过头看向他们几个,他们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言清予没有想太多,一步一步地跟在蒋风身後。
“走太慢了,很痛?”见言清予走得太慢蒋风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问。
其实也没有很疼,毕竟都只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加上这里的餐食寡淡,力气并不会很大到让言清予疼得走不动路。
“不痛的……”
言清予咬着下唇皱眉,睁着一双泛着水雾的眼眸对着蒋风摇头,稚嫩又漂亮的脸蛋很容易惹人同情和激起变态的慾望,他才十三岁,已经学会在必要时讨好大人。
夜晚的凉风吹在两人身上,蒋风回过神般眨了眨眼,清醒过来後沉声道,“那就走快点。”
所以寝室门都紧闭着,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尽头就是蒋风的寝室。
蒋风带他进去後便关上房门,让言清予去躺在床上,虽然窗户开着,但是言清予还是有种呼吸不上的感觉,他不断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
“他们打你哪了,我先帮你处理一下。”蒋风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让言清予自己掀开衣物。
“他们……他们只是踹了我几脚而已,应该只是有些淤青……”言清予小声地说,他把衣摆往上卷,只露出腹部,上面果然已经出现一大片的青色。
蒋风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说话,言清予呼吸更加急促了,他拉下衣服想要坐起身,又被蒋风那双大手按了下去。
“我知道了,没有伤口我就明天再让校医处理,今晚你先在这里睡吧。”
“好,谢谢教官。”言清予心跳还在快速跳动,这结果和他预期的差不多,被打一顿然後引教官过来,这样起码自己暂时不用和那群人呆在一起。言清予打算明天再开口请求蒋风让他换一间宿舍,他现在感觉蒋风好像也没有那麽可怕,说不定其实他真的是个比较严厉的好人……
黑暗里,言清予和蒋风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他的心跳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不受控制那样快速地跳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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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言清予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他捂住半边脸,被许杰拽了起来。
“给老子滚起来!你的电话吵死了!”
手机砸在言清予脸上後掉在他的怀里,他还没缓过来抖着手捡起来看到来电号码,下意识地挂断了。
“哼,怎麽不接?不会又是你外面的男人吧?言清予你他妈贱不贱?”被接二连三的电话声吵醒许杰火气很大,昨晚已经被言清予呢喃的梦话吵得睡不着,他难得善良没把言清予操醒,结果睡得正舒服又被他的东西吵醒!早知道自己不应该好心给他手机充电。
“对不起……”言清予默默地将手机关机,然後抬头看着盛怒的许杰,又认真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许杰的火气开始往下蔓延,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拽着言清予後脑的头发命令他,“张嘴。”
言清予错愕地看着他,实在想不通怎麽有人会一起床就想这种事。
许杰的阴茎强硬地捅进言清予的嘴里,他不断地在乾呕,脸色看起来痛苦极了,眉头紧皱,嘴巴里一股苦涩的腥味。许杰抱着他的头不断顶到最深处,最後抵在口咽处喷了出来。
“咳、咳咳……”
一阵强烈的反胃迅速涌上来,言清予惨白着脸咬紧牙关,才忍住没在许杰面前呕吐。
“和我道歉不是这麽随便的。”许杰拍了拍他的脸,“只要我一天没有说原谅你,你都应该讨好我,知道吗?”
言清予轻轻地点头,忍不住看向他额角被自己弄出的疤痕,很小很浅的疤痕,很难看得清楚,但看来许杰很在意。
腹部又是一阵熟悉的抽痛,好像昨天下午到现在没吃一口食物和水……
“喂!我还没讲完你睡什么?”许杰粗暴地拽住即将往后倒的言清予的手臂,“给我睁开眼!不许睡!”
“啊……我没有睡……”言清予捂着肚子,头低着不知道有没有睁开眼,“……我有点不舒服。”
“啧,那也不能睡,我话还没有说完。”许杰继续拽着他又讲了快十分钟才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脸问,“记住了吗?”
看到言清予点头,许杰这才满意地推倒他,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拿出抽屉里的套,然後扔在言清予的脸上,邪笑道:“给我戴上。”
又来了……
撕开包装的手在颤抖,不对……是整个人都在抖,正亢奋的许杰根本没察觉不对,或许还以为对方也在兴奋,被戴上套後他顶着胯直撞进去,乾涩的穴口被强行撑开,奇怪地变得越来越湿滑了。
“妈的……你太贱了……”许杰喘着气无法将视线从言清予的脸移开,盯着他漂亮的五官逐渐扭曲,真想把他彻底毁了,可惜这个机会轮不到自己。
许杰掰开言清予捂住脸的手,看见他微红的眼眶周围泛着湿润的水光,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泣,调笑道:“这麽快就被我操哭了?你不是很耐操的吗?”
言清予望着他,眼神逐渐聚焦,他声音沙哑缓慢微弱,竭力克制住眼底不断涌出的恐惧。
许杰听不清他说什麽,正处於高潮边缘的他把头埋在言清予肩膀上奋力冲刺,等他爽完後抽出来才发觉言清予情况不对劲。
“啧,又在发什麽疯。”许杰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舒服,原先觉得勾人的眼泪现在只觉得扫兴,随便抽了两张纸扔到他脸上就起身去浴室收拾。
等许杰洗完澡出来,言清予已经坐在床的角落,他低着头,衣服上有一滩水渍,走进一看发现他嘴唇湿润,衣服上的水渍还有少量血丝,床单上也有一滩鲜红的血渍
“我操,你死了吗!”许杰慌张又後悔地扑上去摇晃他,生怕他真的死自己床上了。
言清予默默流着泪不理他,推开许杰的手然後又捂住脸,看起来好像比刚才正常了一点,但是许杰说不出是哪里变了……
一瞬间许杰内心涌上一股愧疚感,他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太粗暴弄疼他,还是刚刚无视了他说自己不舒服他太难受才这样。许杰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过来大约两分钟才听见言清予可怜又小声地问他能不能倒杯温水。
看言清予这副鬼样子许杰也没心思折腾他了,又是倒水点外卖还抱着他到浴室亲自给他擦洗,最後还大发善心执意要亲自喂他喝粥,吃了药後言清予昏昏沉沉地在他怀里又睡着了。
一碗温粥落肚,胃部的抽痛似乎缓解了一些,言清予习惯继续忍着,站起身仔细地把一桌刚刚被许杰吃空的外卖盒收起来,再重新装进外卖袋里,拎着袋子站在厨房门口站了快半分钟钟也没看见垃圾桶放在哪里,只好直接放在地上,然後扶着墙慢慢地回到客厅坐着。
客厅有一面偌大的落地窗,下午的阳光大面积的直射进来让屋内的温度上升了几度,可他还是感觉有些冷,手脚都是冰的,又不想一个人回房间待在床上。
最近精神又变差了,噩梦连绵不断,总觉得有时候清醒时也会感觉到或者是看见可怕的东西在他周围萦绕,反反复复地缠着自己……
即便心里清楚是眼花是假的,不安的情绪却能持续很久。
太烦人了。
言清予坐在沙发上晒了会儿太阳,心情才缓和了些,但还是提不起精神。
许杰已经出去一个小时多了,说是房子太久没住去买点东西,言清予发着呆,心里估算着他还要多久就要回来,突然想起了什麽,将手机重新开机,点开未接来电的页面。
“嘟嘟嘟……”
“您好,我是秦秘书,请问是清予先生吗?”电话很快被接听,熟悉温柔的女声在话筒里带着一丝杂音,语气中也没有因为被多次无视电话而不耐烦,这让言清予有点内疚。
“是我。抱歉,之前手机关机了。”
秦秘书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没关系的,清予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对了,您现在已经放假了是吗?董事长让我通知您,这个月需要去镜芬医疗中心复诊,您看您这周哪天方便呢?”
“复诊?”言清予皱眉,犹豫着说:“上次李医生说不需要,言斯……哥哥他知道的……”
“不好意思,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是董事长告诉我需要为您预约时间,您看什麽时候方便呢?”
“……好吧,都可以。”
“那稍後我帮您和医生预约,再发短信给您吧。对了,还麻烦您再发一次地址给我,我需要去通知司机去接您。”
“知道了。”
言清予挂掉电话,斟酌了十几分钟才编辑好短信。感觉胃部又开始隐隐地抽痛,一想到言斯远肯定是不怀好心让他又去见医生,头也开始痛了。
他继续翻了翻手机里未读的信息,大部分都是乱七八糟的群聊信息,只有几个人私发,粗略看了一眼觉得没必要回复他就把手机扔在一旁了。
“砰!”
没休息多久就听见大门有开锁的声音,原本平稳的心跳突然猛颤一下,让他很不舒服。
焦躁的情绪渐渐地出现,他不想面对这个人,可是没有地方可以躲,只能强迫自己忽视这个情绪,硬着头皮看过去。
是许杰回来了,他两只手分别拿了好几大袋东西,一进门就直接把所有东西卸在玄关地上,看见言清予就在客厅就蹲下在几个袋子里不断翻找,然後面容猥琐地找出一个盒子递给言清予。
“你……”
“送你的新年礼物,喜不喜欢?”许杰兴奋地替他打开盒子,拿出里面两件东西展现给言清予,“快把衣服脱了穿这个。”
言清予平静地望向许杰手里的女式黑色内衣和……他看清楚后,后退了几步。
“什么意思?”许杰笑着手指扬了扬两件轻飘飘的布料,“穿了这个,这几天我就不操你后面了,免得你烂掉以后卖不出去哈哈哈哈哈……”
“……不好。”言清予皱着眉移开视线不想对着那两件东西,“拿开。”
“怎麽,皮又痒了是吧?”
“还没洗……”
“怎麽?你也好意思嫌东西脏?”
言清予不知道他为什麽出去一会儿回来就又变回之前那副讨厌的样子,冷着脸不想理他。
许杰脸上还带着笑意盯着低头不语的言清予,看着他好像又开始发抖了,心里一阵暗爽,自己都能让他害怕成这样了!
“喂,听见我说话了吗?”许杰勾起言清予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戏谑地问他:“害羞了?”
言清予站得脚累,退後一步坐了回去,还是妥协地点点头,内心麻木地想至少他没有陆坚行玩得恶心,只是行为实在太幼稚了。
第一次穿这种衣物的言清予难为情得看都不好意思抬头看,自己把衣服脱掉後,双手还紧紧抓住被自己脱下的衣服。
“我不会……你可以帮我吗?”
许杰现在鸡吧硬得发疼,他强装镇定地坐在他身侧,双眼却直盯着言清予的胸看。
好想捏……
被拉上一层透光窗帘,窗外猛烈的阳光经过过滤变成一道柔光落在言清予白皙的皮肤上,看得许杰喉咙发紧,他现在不想任何东西遮住言清予的身体,乾脆勒令言清予在这里不许穿衣服,除非是自己给的。比如现在的这一身,黑色蕾丝的法式内衣像一件小背心一样套在言清予身上,皮肤的肉色也能从那层薄薄的黑纱中透出,扣上扣子後,言清予已经脸红得不像话,看得许杰又要发情了。
黑色运动裤的档部已经高高鼓起,许杰又抓住了言清予後脑的头发,裤裆鼓起部位贴着他的脸,用他的脸给自己蹭鸡吧。
“唔……你做什么!”
言清予被吓了一跳,后脑的压力强迫他的五官深陷在许杰的档部,后面就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了,平日冷清疏离面容现在只是服务许杰的性工具,他的脸面从来都是被他们压在身下取乐或是提供快感而已。
许杰暂时松开他,急急忙忙地把裤子拉下,这次言清予更明显地隔着内裤闻到那个地方的味道……最後许杰抱着他的头不断地往他脸上撞,在他脸上流下一丝一丝的粘液,挂在被撞红的脸颊上。
“哈啊……言清予,你的脸真不错啊!我说不操你後面,是不是说话算话?”许杰赞赏地拍了拍言清予的脸,打算继续,“到你自己动了。”
许杰的内裤已经被精液弄湿了一大片,刚射完的阴茎在言清予主动将脸贴紧时又缓缓变硬,可惜言清予不太会动,许杰只好抓着他的头发“教”了一遍。
“就是这样,懂了吗?”
言清予的脸被内裤布料摩擦出一片片的红痕,他点点头,闭上双眼再次把脸往许杰下身贴近。
“啊……对,就是这样……”许杰还是忍不住把手按在言清予後脑,在他受不了想後退时再用力按回来,根本不给言清予逃离的机会,他那张清高的脸在这一刻只能全心全意地服侍他的性器直到许杰爽了为止。
“呼……”许杰长叹着把精液射到内裤里,拉开言清予的头发见他脸上也被沾到了些,直接拿出了手机,“别板着脸嘛,看着镜头笑笑。”
“咔嚓——”
“……”
许杰故意打开了快门声,在此刻格外刺耳。
“滚!”
言清予气得发抖,他被拍下的照片不少,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整天害怕照片被曝光,但还是觉得很恶心。
“哎呦,生气了吗?那就把裤子也脱了,这个还没穿呢。”许杰嬉笑着把手机收好,将盒子里刚刚还没穿上的内裤扔到他脸上,“试试吧,唔……应该穿得下吧?”
“太冷了。”
“冷?那穿上我们就回床上,我身上暖和哈哈哈哈!”
“……”
……
“操,真他妈性感!你之前有没有这样穿成这样那老东西看?”
言清予伸手将被子扯过来盖住自己,“你别碰我了。”
“凭什麽?老子对你够宽容了吧,说不操你就不操,摸两下还不行了?”许杰火气一下又上来了,打算强行扯开被子狠狠摸到言清予受不了为止!
“……没有!你先洗澡吧。”
“我都没嫌你脏,滚一边去!”
许杰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和内裤一起扔在地上,全身赤裸进了被窝粘着言清予。
其实许杰原先是只打算让言清予穿成这样上床休息,然後吓唬他一下就算了,自己也不是禽兽不至於折腾人家大半天不让人家休息。可是一上床他马上改变心意了,左手自然地搭在言清予小腹上,掌心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言清予已经闭上眼睛,不过看他还皱着眉估计是在装睡。
“咳咳,你睡吧,我就摸摸你,不干别的。”
“言清予,有没有人说过你肚子很软啊?”
“……”
“那老东西会像我那麽温柔抱着你睡吗?还是说平时是你抱着他睡?”
“你这不举的毛病,是天生的还是後天的,不会是用太多坏掉了吧?”
“算了举了也没有,你只需要好好保养後面的洞就行了……你之前有去弄过吗?”
“说起来你是什麽时候被包的,大一的时候吗?我看你第二个学期就经常不在宿舍了,那时候我还总是想找你一起做小组作业来着,谁知道最後你自己做完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虽然我压根就没打算做,花几百就能搞定的事……你都卖了也不会也是跟我一样花钱让人做的吧?”
“你和姓锺那老头有没有睡过,我看他老夸你,眼瞎了吧!”
“算了,我估计你伺候那一个就够累的了,要不考虑考虑,把金主换成我?陆坚行他只给我玩两个月,你也不想开学之後又要伺候老头吧?”
“不回我,真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