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就感觉腰上有一股力量带着自己向前倒去,然后倒在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她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但见他眸色黑沉,幽敻深邃得似是一口千年古井,间或闪过一抹光亮,就像是从天上洒落于水面上的清透月辉。
“怕什么?”他用手点了点她的唇,“你本来就是我的。”
柳荞觉得自己的心头热乎乎的,像是被一双厚实的大手捂住,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
她突然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狠狠一亲:“老公,我太喜欢你了!”说罢,她从他身上跳开,屁颠屁颠地跑去看书了。
展亦清一愣,而后摸了摸有些润湿的额头,再次展颜。
下午时,他提前下了班,因为要去家具城购买家具。
原本他的计划是,等结婚之后,就去另买一套房子以作新房。但柳荞深知现在的房价高得几欲突破天际,虽然他家很有钱,但她到底还是舍不得这样大手笔地花出去,再者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也不旧。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对这房子产生感情了,硬是要搬家的话,她怕自己会哭得稀里哗啦。
展亦清知道她的想法后,最终还是打消了买房的念头,只买些新家具来装点一下。
其实,要买的家具也不多,他们需要的家里已经有了,但因为临近新年,许多商家都在搞促销,所以她还是觉得值得一逛的。
当他们逛到一个洗浴用品中心时,展亦清的脚步突然一顿,直勾勾地盯着某处。
柳荞好奇他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便问:“你在看什么?”说时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前面没有美女啊。
“荞儿。”他把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神情格外专注,“你觉不觉得家里的浴缸小了点?”
他这个问题问得很突兀,也很奇怪,柳荞怔了片刻,才道:“不会,能够装得下人啊。”
“不够。”他摇了摇头,“两个人洗的时候,不够大。”
柳荞愣住。两个人?谁跟谁啊?
下一秒,她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她猛然瞪大了眼睛看他,目露凶光。但因为现在周围有很多人,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即将爆发的怒火,只用手在他的腰间狠狠一掐,低声骂道:“去你的鸳鸯浴!”
她的力道并不小,但因为穿得衣服比较多,所以他并不觉得疼,反而像是在挠痒痒,很舒服。
但他的神色还是灰了一度,神情略显哀伤:“荞儿,你今天早上才说过会对我温柔一点……”
“我弄疼你了吗?”她用手摸了摸他的“伤口”。
若不是他提醒,她还真的忘了自己的承诺。可是这真的不能怪她啊。在平日里,就算他们前一秒相处得你侬我侬,但只要下一秒他的哪句话惹毛了她,她就会控制不住地爆发。说到底,她对他的流氓本色还是没有足够的免疫力。
“有点疼。”他的眉头轻拧,看起来好像真的被她掐疼了,“但如果今晚能够洗个鸳鸯浴的话,就不会疼了。”
“……流氓!”片刻后,她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结果到头来,他们什么都没买到,只在外面解决了晚餐,然后空手而归。
晚上洗澡的时候,柳荞当然不会如他所愿,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走进浴室后,就砰的一声把门锁上,而后又觉得还不够,拿起一块布挡住了并不透明的玻璃。
见她这般严守密防,展亦清用手捏了捏眉心,无奈地叹气。他不明白,结了婚之后,不是应该更加亲密才对吗?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很好笑。夫妻之间,居然相处得像是两个过家家的小孩子,怕是鲜少人能够做到吧。
她真的改变了他很多很多。
如果没有她,也许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其实人在生活中,可以制造许许多多的小欢乐,哪怕有时候会显得幼稚,但只要在意的那个人能和自己一起敞怀大笑,也是幸事一桩吧。
他脱下染上了冬夜冷意的黑色大衣,把它放置在沙发的一角。正准备回书房办公时,一阵划破寂静的铃声让他顿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看到几步之遥的那张桌几上,她的手机正亮着屏幕,而来电者是……木子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