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检查结果,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柳荞见他神情那么严肃,整颗心瞬时吊到了嗓子眼上。
她还未来得及发问,医生先开口了:“柳小姐,我奉劝你入院治疗观察几天。”
展亦清心里咯噔一下,旋即沉着声音问:“很严重吗?”
医生不予置评,说:“轻微脑震荡算是较轻的颅脑损伤,但为了避免发生迟发性颅内血肿,延误治疗时机,我建议最好住院治疗观察半个月左右。”
柳荞做不出决定,便抬头看着展亦清,而后者也垂眸看着她。见他点了点头,柳荞应道:“好。”
办好了住院手续,他们打算先回家拿些换洗衣物和其他用得着的东西。
刚从医院大门走出没多远,柳荞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他的胳膊。
展亦清顿住脚步,问她:“怎么了?”
她抬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他的体温,又问:“你的烧退了吗?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他弯唇笑笑,把她的手扣了下来纳进手心里:“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放心吧,烧已经退了。”
“怎么就不是大事了?”她把他的手甩开,勃然大怒道,“如果不是孙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这个人竟然这么傻,还跑去淋雨,甚至还想跳下江去救我。展亦清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不知道那样做很危险吗?你不要命了?”
展亦清神色微滞。他没想到她会突然生气,更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件事生气。然而,他没有因为她的生气而生气,反而觉得很开心。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过她河东狮吼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她连环炮似的骂他傻骂他蠢了。
更重要的是,她开始关心他了,在她忘记他之后。
他抿了抿唇,面露愧色地道:“对不起,我错了。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样做。”
“你……”她被他气得说不出来,于是冷哼一声,转身钻进一旁的奥迪里。
生气时不跟他说话,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到了公寓楼下,他看着她,突然开口:“荞儿,你忘了我,有些你说过的话你也可能忘了,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曾经说过,为了我,你可以连命都不要。现在我要告诉你,为了你,我也一样可以连命都不要。”声音低缓,却很有力。
柳荞心头一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他。
“大不了……”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大不了待会儿到医院,我再检查一遍。”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嗯,不反悔。”
其实要带的东西并不多,几件换洗衣服,还有几本用以打发时间的杂志书籍。本来她还想带上电脑,却被展亦清制止了,理由就是电脑辐射性太强,不宜病人休养。
柳荞瞪他一眼,最终还是屈服了。她的视线又在客厅里扫了一圈,然后指着躺在沙发上的流氓兔道:“带上它总可以了吧?”
他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睨了一眼流氓兔,微挑了挑眉:“你想带上它?”
“当然。”她走过去把它拎起来,一本正经地道:“你这个大男人应该不会喜欢这么幼稚的玩偶吧,那它就是我的咯。你看看,它那么破那么烂我都没有把它丢掉,说明我很喜欢它,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把它带在身上?”
听她这么一说,展亦清觉得颇有道理,点头道:“那你带上它吧。”
然后,她就把它带去医院了。
医生说她需要在一个安静整洁的环境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