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思错乱,哪还在乎什么颜面。威龙没有了,肖楠没有了,陈斌也没有了......他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了,他只剩徐丽了,只剩一个徐丽。难道老天爷连他最后一点在乎的人也要吃干抹净吗?!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他陈东实的一席之地,还有没有?!
“东哥不要难过............”徐丽抿下血泪,抬手替他擦去泪水,“为着我这么个烂人.....实在是不值得......不值得的。”
“你先别说了,我先带你去医院,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陈东实将人横身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外赶去,徐丽勾着他脖颈,一步一颠簸,神情却是异样的满足。
“放心......东哥,我不会死的。”女人越说越是无力,“只是小伤,我只是怕你不要我了。”
“我做这样的事,真的只是怕东哥不要我......东哥,如果能换你坚定地选择我,别说一只手,就算是要我的命,只要给的人是你,我也愿意的......”
看着她如此真挚伤感,陈东实可耻地心软了几分。他越来越痛恨自己这种心软,李威龙在时就说过,他的心软,若不收敛,未来必将成一心头大患。
“你今天的话,我都录了音。”
陈东实拿出裤兜里的录音笔,面对女人的示弱,未置可否。
“我愿意给你一些时间,但等这之后,你必须像你说得那样,跟我去警察局自首,像所有你伤害过的人认罪忏悔。”
徐丽捂着伤口,悬泪不语。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很窝囊很没底线的人吧。”陈东实自嘲了一下,“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愿意给你机会。你要真把我当哥,就当真把我今天的话听进去,以后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怀中的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点了点他的身子,示意男人把自己放下来。
“马德文走了,王肖财也废了,这金蝶,如今是你一人的天下了。”
陈东实看着周身一派金碧辉煌,莫名感慨。
“你或许以后不会再需要我这个哥,甚至于比我富足、好过一百倍。但我希望你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因果,都有轮回。”
“听懂了吗?”
“嗯……”
徐丽浅浅应了一声,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懂。
其实她要这天下又有什么用呢?要这金蝶永乐宫,还是那保险库里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她想要的,从来就只有陈东实……最不起眼的陈东实,最普通的陈东实,最不被在意的陈东实……
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对她好的陈东实。
她也有些分不清自己说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但那一句——“她愿意为陈东实做一切”,却是实打实地坚韧滚烫,无惧淬炼。
“今天我只当从来没见过你,你好好养伤,待会让人给你包扎一下,没事别再抛头露面了。”
陈东实将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放回到桌子上,拿上车钥匙,向外走去。
出门前,他不出所料地停下脚,回过头来想了想,睇向那支忘在桌子上的录音笔。
徐丽跟着他的目光一同瞧去,想动又不敢动,神情复杂。
“对了,差点忘了个事,”男人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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