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不是......”陈东实疯狂摇头,不停捶打着脑袋,“咚咚咚”地使力,像是要把脑浆都捶出来,“你特么少骗我,鬼知道这些疤是不是你以前留下的,威龙早已经死了,他死了,他的骨灰好多人都看见了,葬礼上人人都在。王八蛋,你少来骗我,你们一个个的少来耍我!”
“你还不肯接受现实吗?!”马德文一脚踹在陈东实背上,用力之狠,让陈东实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他就这样像一团垃圾似的滚到李威龙身边,两人一样狼狈,一样落寞,此时此刻,却拘谨得像是对陌生人了。
“东子.......我是威龙.......我真的是威龙.......”梁泽痛哭不已,前所未有的灰头土脸,像是回到四年前西伯利亚的那个雪夜,“我记得你的生日是二月初八,我记得你背上有道从牛身上摔下来的疤。我知道你爱吃番茄炒蛋胜过鱼肉海鲜,我记得......我记得你说过的一切.....对不起......东子.......是我骗了你.......”
“二月初八.......”陈东实举起双手,半痴半傻地看着掌心细纹,不断重复着李威龙的话,“初八......牛背......番茄炒蛋......鸡蛋......”
他嗫嚅良久,复抬头问:“……你是威龙?”
两人泪眼相望,泣不成声。
“你真的是威龙?!”陈东实抓住他衣领,剧烈地摇,“我日你妈李威龙,你个畜生,你个王八蛋,李威龙,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他不停谩骂着,把他所能想到的所有下流的、歹毒的字眼尽数灌注到眼前人的心里去。他恨不得那些辱骂全部变成针,一根根、一遍遍扎满他全身。他想听李威龙惨嚎、想听他求饶,他要他一样体会自己这过去几年来的痛苦与煎熬,一样把这几年来的思念和眼泪、鲜血和哗然全部还回来!
“我打死你个不得好死的恶心玩意儿!你个下三滥的畜生东西!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陈东实抬手挥拳,狠狠砸在李威龙脸上,只听“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响,身单体薄的李威龙如枯叶般被击飞在墙角,口中吐出一口血痰。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四年?!我找了你四年?!你知道我这些年来给你写了多少封信,为你流了多少眼泪?!你个王八蛋,我.操.你妈,你玩我,你特么敢玩我,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狗屁大英雄吗?这么多人都可以牺牲,哪儿轮得到你?你怎么不去死?你就该四年前死在王肖财手里,死绝了才好,你现在就给我去死吧!!!”
陈东实疯了般地跨坐在梁泽身上,一拳接一拳打在李威龙脸上,打得他血肉模糊,唇齿不清。鲜血浸满李威龙的后背,他的嘴里,咕噜咕噜滚荡着无数碎牙和血沫。
陈东实不记得自己打了多久,久到他手筋发酸,骨头发软。久到他终于反应过来,被压在拳头下的人是他曾经最爱的那个人,极致的爱恨拉扯出仅存一丝的理性,他放下拳头,看着早已被打成血人的李威龙,低声嘤咛:“......你怎么不还手?”
身下人毫无声响。
陈东实这才感觉到害怕,连忙扶墙起身,从他身上爬开。
“别打了……东哥……别打了……”徐丽飞扑而去,挡在梁泽身上,“你再打下去他会死的……会出人命的东哥!”
她回过头,小心翼翼替梁泽撩开鬓发,将上头黏连的血丝一一顺到耳后,声音断断续续,“我承认我的确不喜欢梁泽,可是东哥……就算我再讨厌他,也不想看他这样被你打死……你会后悔的……你们别再这样互相折磨了……”
女人眼中满是泪花,整张脸像是一团被揉皱的卡纸。她拉着陈东实的裤脚,俯身入尘土,眉目一样婉转悲戚,令人不忍直视。
“所以……你也知道他是李威龙?”
陈东实峰回路转,灵光一现,才压下去的怒火
\t\t\t\t\t\t\t\t\t', '\t')('\t\t\t\t又冲上心窝。
他强支撑着下肢,扫视一圈四周,心如坠入汤波的顽石,寸缕不着的寒意从底下一路向上蔓延开来。
“所以你一开始也知道……?也跟他们一起……一起合起伙来骗我?!?!”陈东实只觉天旋地转,万念俱灰,“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李威龙,就我不知道?!就我他妈的像个蠢货?被你们合起伙耍得团团转?!”
“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