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等出租车回w市。
吕非嘴巴半会儿都闲不住,唾沫星子直溅地跟魏西讨论案情:“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面馆老板,他将嫌犯和受害人引到了自家面馆,然后在他们发生冲突之后上前补刀。瞧瞧,这事儿做得多干净啊,一点都怀疑不到他头上。电视电影里可不都这么演的嘛?那个看上去最不起眼的,只露面一会儿的跑龙套,往往就是幕后黑手。这叫什么来着?对,扫地僧啊!”
魏西翻了个白眼,“证据呢?”
虽然吕非所说的正是他心中所推测的,但没有证据的假设是站不住脚的。作为律师,他不敢也绝不能断言。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面馆老板,嫌犯林晓鹏和受害人方宇都是是主动来到这家店的,他们也是自己发生冲突,整个过程中老板什么也没有做,如果这是他精心安排的局,那么这个局设得也太过巧妙,如有天助。
吕非正被一身的正义凛然烧得发慌,上蹿下跳地说:“其实你从开始就怀疑面馆老板了吧,所以你才会带我去那里吃面,问他当时的情况?”
魏西笑了笑,眉毛一挑,说:“那不是你嚷嚷着饿吗?”
吕非摇头,“那么多家面馆,为什么你偏偏带我去了那家呢?”
是啊,那么多家面馆,为什么林晓鹏和方宇回走进这一家呢?这个故事有点卡萨布兰卡的味道,却一点都不浪漫。
吕非:“你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面馆老板了吗?”
实话实说,吕非现在着实对魏西刮目相看,虽然看上去魏西每天做的事都没有什么用,但慢慢的,等到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的时候,便会发现其实他的脑海里早就构建好了一副蓝图,剩下的所有不过是跟着他的思绪在走罢了。
魏西:“当时只是觉得奇怪,林晓鹏和方宇都是重庆人,而老板也是重庆人。”
街上有很多面馆,都打着重庆小面的旗号,但老板往往并非真的就是重庆人。但魏西走进那家面馆的时候,他不经意就听见老板大声对店员嚷着:“你个砍脑壳的。”
这句是巴中方言,意思是砍脑袋,该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巧合就有点大了。
吕非露出两颗小虎牙,眉心的红点跟着跳动着,两眼盯着手机屏幕刷着火车票,现在这个点买火车票已经难得买到有座位的了,站票都得靠抢的。但吕非刷得不亦乐乎,嘴里直嚷着:“待我回去将他绳之以法,捉拿归案!”
魏西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还是这么冲动,听风就是雨,才刚理顺了思路就想着上战场。
魏西:“你厉害,证据呢?你倒是把证据给拿出来啊,没证据上法庭你不怕人告你诽谤?不罚你个百八十万的教你做人。”
这么大一个罪名盖下来,吕非嚣张地气焰被灭了一半,他摸了摸鼻子,说:“证据……证据,老板是重庆人算不算?”
魏西翻了个白眼,说:“你这是要把全重庆人都给告了,挺牛气的嘛。”
吕非更加泄气了,他干脆耍无赖似的鼓起了腮帮子。
魏西看着好笑,他到现在算是摸清楚吕非的脾气了,就是个小孩,顺着他呢,就高兴,不顺着,毛一下子就炸了。
但人在江湖走,总不可能事事都逞心如意,这点磕绊还是个开始呢。
魏西从皮包里摸出一面信封,放到吕非正盯着看的手机屏幕上。
吕非疑惑地抬起眼,这信封看上去挺薄的,装不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