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此中关窍,这就随贫道去罢!”坤衣道人见历亭寒笑成如此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历亭寒道:“从此松风竹韵,云淡风轻,就此淡泊一生,如何?”众人满心要知道这门怪异武学中疑难之处到底如何化解,尤其是半晌不做声的寇老大寇老二两人,对这门怪异功夫也多少知道些许,只盼着历亭寒说破关窍,自己二人只怕也能稍稍受益,哪知历亭寒笑了这半晌也不曾说出一个字来,宇文远那四句莫名其妙的诗句,他二人又不知何意,见坤衣道人竟然是要带着历亭寒就此离去,不免暗自心中发急。
“云淡风轻……”历亭寒此时已然止住笑声,站在那里颇有几分痴呆道:“我在世人心中,已是做了一世的天魔,难道还有云淡风轻之时么?”坤衣道人见历亭寒眼中波光闪烁不定,知他必是为旧事所累,心内澎湃不已,如今这天魔二字,武林中虽已少人知晓,但声名已著,凡知天魔名号之人,都谓他乃是当今武林中有名的大魔头,若是就此任他去了,只怕当真便要为魔为祸,当下喝道:“咄!魔从何来?”,声音虽是不大,人人心头都是一震,便是独孤胜坐在地上,眼皮也是轻轻一跳
历亭寒猛听坤衣道人这一声,神色忽转狰狞道:“魔从死来!”
“死从何来?”
“死从仇来!”
“仇从何来?”
“仇从祸来!”
“祸从何来?”
“满门尽灭!”
“满门何以尽灭?”
“这……”
两人一声紧跟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内功略低的,已觉心头被两人之话震的通通直震,及至问到此处,历亭寒脸色陡然一震,浮起一阵清灰之色,嘴唇哆嗦,看着坤衣道人半晌只是答不上来。屋中众人,除了独孤胜之外,人人都是面色诧异,不知这两人话中藏着甚么玄机,独孤胜却是面色凄凉,似有几分不忍。
“唉……”坤衣道人见历亭寒面色惶恐,眼神呆滞,好似想起甚么事情来一般,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一念生而祸至,牵连他人,岂非尽是他人之过?岂不记得那私窥之罪,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