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伯只能拼命地跑,躲过一台又一台的无人机,最终藏在了一处正在修缮的大楼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很脏也很窄小,可是,躲在桶里的他却很安心。
他抱着自己的身子,从垃圾桶的缝隙中看着月亮,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他被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惊醒,战战兢兢地不敢呼吸,准备随时对外面的人发起进攻。
可谁知,那个人的步伐就在距离他大概三五米的位置停下了。
然后,有沉稳的男声传来——
“月伯,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初次见你的时候说过的话吗?我希望你能在知悉你的真实人生后,依旧保持着笑脸,毅然地选择去走你觉得幸福快乐的路。”
年幼的月伯躲在桶里,不说话。
良久,在发现男人并不打算更进一步时,他才张口,问出了他最想从大人们口中得到答案的问题:“同族对交是什么?”
男人并没有像嬷嬷们那样扭扭捏捏,而是不假思索地直白道:“就是同族发生圣行为的意思。”
“……”
“你知道的,在我们的《人权法》中,我们的同族只有新人类。”外面的男人道,“旧人类在我们的立法中是做为‘物’存在的,和旧人类发生圣行为就等于是和物品发生圣行为;而圣女在我们的立法中是做为‘其他物种’存在的,所以和圣女发生圣行为就等于是和其他生物发生圣行为。
而无论你是和‘物’发生圣行为还是和‘其他物种’发生圣行为,在我们的宗教律法中,你的贞/洁会发生轻微损伤,但不会严重损伤,只有新人类才会严重损伤到另一个新人类的贞/洁。
你做为预言之子未必是圣夫,但他们一直当你是圣夫,那你做为圣夫就要根据宗教律法为圣母大人守/贞。你要是能全面守/贞自然更好,但如果做不到全面守/贞,律法认为你至少要做到不去同族相交。”
月伯沉默了。
外面的男人也不说话。
许久后,月伯再问:“所以,他们看我的眼神,是在看什么?”
“……”
“他们没有把我当做新人类看待过,对吗?”
“……”
“在他们眼中,我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在服务圣夫这个身份,对吗?”
“……”
“他们觉得我是在作为一个可笑的玩具努力,对吗?”
“……”
“他们不是在羡慕我,而是嘲讽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