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自然就对云雨之事不再多想。那小厮再也找寻不着,我也彻底放弃了。我断情绝欲,对美人对男人都失去兴趣,专心练武,也就能顺利继承山庄。哼,当年他和南天一剑比武后,受了重伤,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却是日日督促我练武,如今想来,他必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商弈庭开始时还能慢条斯理地对他做分析,但到后来时,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内心的不满,让岑渊大吃一惊:「难道是……是庄主?」
商弈庭点了点头:「我一直怀疑,你是被他安排来的。但真正了解你后,才知道你并不知情。」
岑渊惨然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他一直以为,上任庄主对他格外赏识是因为他在众多弟子当中最勤奋,结果却是因为商弈庭需要一个用来发泄的工具,一个可以被信任的心腹,可以如臂使指的下属。这三者合而为一,最完美不过。
他的一生,从一开始就被定下了。
「照先父的行事作风,恐怕开始时并没有将高深的武学传授与你。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我们发生关系后,你忍着没对任何人说,才算正式通过先父的考验,先父那时才将所有武学倾囊相授。」
被他完全猜中自己的过往经历,岑渊整个人都懵了。
他曾经想过,是不是因为他被商弈庭如此对待,商如禹才想补偿于他,教他高深武学,但商如禹从未对他提起,他便只留着一个怀疑,也从来不说,以为商如禹看他可怜,保存他所剩无几的自尊。
他向来认为,商如禹宅心仁厚,令人如坐春风,商弈庭心狠手辣,完全不肖其父,结果却是他错了,商氏一脉中,从来就没有忠厚的血液,他们父子之间,其实最是相像不过。
每次被商弈庭逼到绝境,他就拿商如禹待他的恩情来劝慰自己,结果完全没有所谓的恩情,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用和隐瞒。
早知如此,当年还不如像其余的侍卫一般,不必那么勤奋,闲暇时偷溜出去玩耍,想必他此时已有妻子在侧,不必……不必苦苦守候在商弈庭身旁,等他霸业既成,等他儿女成行。
当年有多少向往,多少心血,今日便有多少疼痛和悔恨。
他看着商弈庭,眼里几乎快滴出血来,却是渐渐归于死寂:「原来……原来是这样。」
商弈庭看他对父亲如此忠诚,忍不住就说了当年的事,曾经想过岑渊或许会愤怒得当场将他赶出去,或许会一怒之下将他揍一顿,或许会大叫着仿佛濒临崩溃,却从未想过,他竟是如此态度,而这种态度,更令人感到恐惧。
父子两代人,一个骗了他的信任,一个残了他的躯体,他如今得知自己并未亏欠商氏,却遭到这种屈辱,不知心中多么愤恨伤心。
商弈庭少年时浸淫武功一道,与别的事向来不多想,至于别人死活也完全与他无干。当年曾经对那小厮萌动过的那些懵懂的情愫,可是到后来却连他叫什么名字都忘记。
如果不是心爱的人惨死于他眼前,他蓦然觉察到自己的感情,恐怕他的生活还这样持续下去,为了权势和武功,不择手段地掠夺和征服,直到有一天被另一个更有天赋的人杀死。
也许像他的天赋,三十年之内不会出现,可是三十年之后呢?
一直孤傲地活着,看不起任何人,但自从岑渊死去的那一天起,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不该如此寂寞。
重生之后,逐渐接触岑渊,对他更深的了解,也就明白他完全不可能为了武功地位就出卖身体,做这个见不得人的娈宠。
他当年以为被父亲设计陷害,觉得委屈,要发泄在岑渊身上,可是这个被人当成棋子,当成玩物的人,却又对谁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