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门关上,他有些疲累地又躺回床上。平时他是没有睡回笼觉或者睡午觉的习惯,但这几天睡得都不太好,心跳偶尔会加速,像是很危险的征兆,便强迫自己闭上眼多睡一会。
原本以为在陌生的环境里会失眠,或者说浅眠多梦,但是他睡得意外得沉,直到过了中午,穿好衣服起床后和来做家事的阿姨打了个照面。
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这个样子。等阿姨走了,他想起什么回房——那个放药的瓶子空了——他皱眉,没等尹时京回来便给他发了信息叫车回家。
萧恒现在住的地方是别人介绍的:三环线附近的精装公寓,一室两厅,卧房朝南,家具家电配备齐全,24小时有保安值勤,出门拐弯就是商业步行街。因为是近几年的新楼盘,小区内公共设施配备齐全,不存在电梯老化等安全隐患。
他几乎是逃一样地尹时京家逃回到这里。屋子里面透着股长久无人居住的尘土气,窗帘也紧紧拉上,和阳光灿烂的室外完全隔绝。他没有开灯,径直进到卧室里——病历和医院开的药都放在右边床头柜第二层抽屉里。
有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是过度紧张,但有那样的前例,他无法不恐惧自己身体里的怪物,无法不恐惧失去身体控制权所带来的后果。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没去想尹时京的事情。他只想自己的父母,想他们生前的一颦一笑,还有那些其他血缘上的亲人,想得太久了就感到一阵恍惚,并不是痛苦或者憎恨,也许都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无论是好是坏,有时候有些事并不是一定要有个结论的。
当他察觉到手机在震动时,屏幕上已显示有了两个未接来电。他睁着眼睛接起,不知怎的碰到免提键,年轻男性的声音顿时充满整间屋子。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回来了?”
不是尹时京打来的,他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
“回来了,今天凌晨到的,你有什么事吗?”
打电话来的人叫何烁,是他大学里的同学。在国外时人总是忍不住把注意力多放在那些和自己讲同一母语的人身上,他就是这样认识何烁的。何烁读的是经管专业,住他旁边的宿舍,有时早起去上课路上觉得面熟点点头,一来二去就算是认识。
“没什么事,想叫你出来吃个饭。忘了跟你说过没有,我升职了。”
“恭喜。”萧恒只简单说了两个字,电话那头何烁就滔滔不绝起来。
虽然是不同的性别,但他忍不住想起那天见过几面的尹兰书。两人都是外向的性格,不沉默,像有说不完的话,但又能刚好把握住不叫人厌烦的那个度,很适合做朋友。
地点定在新桥街的日本料理,萧恒听过店名,知道要去这里吃饭,如果没有特殊渠道起码要提前预定才能有好位置。但是心里无论怎么样觉得奇怪,他都没有问出来,只和他约了晚上他开车去他公司楼下接他。
昨天电话打过以后,文件及合同很快就整理出来发到了萧恒的邮箱里。
下午他收拾完行李后花了些时间看过,赶在时限以前做完返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