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伍偶尔会接到梁路打来的电话。
多数电话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每周五就项目繁琐的事宜进行联络,是韩伍应该做的。韩伍对正经事必然是认真的态度,只不过由处长亲自进行商权也未免显得过于小题大做了。可韩伍珍惜这个机会,他不在意这个机会来的多么荒诞滑稽,也不执着最终会让自己走向何方。
偶尔中极为少数情况,梁路打来并没有明确地目的,就好像仅仅是为了聊天。这种情况,韩伍会以最快的速度用最为简单的方式结束对话。韩伍珍惜这份工作,他记得当时孙总录用自己时候脸上的忐忑。本科学历对孙总来说怎么都不算个很好的选择,他感谢孙总愿意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收下自己的简历。因此,为了这一点,韩伍不想让孙总感到心烦,不想让自己和凌绍之间的关系变得尖锐,更加不想失去这个工作。
八月初那个周六晚上,韩伍和舍友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手机在临睡前的意外响起着实让韩伍感到诧异,来电显示是梁路。当然,手机显示的仍旧是一串没有存储的数字。
“梁处。”韩伍皱着眉接起电话,他的余光飘向了墙上的钟表,就好像在给自己下达封锁令——赶紧挂了电话。
“…你在哪里。”梁路的声音听上去不像平常那般干脆。
“在家,如果有紧急的工作等不到周一,明天一早我给您回电话。”韩伍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试图把焦躁掩盖在来回踱步的脚下。
“我喝酒了…”梁路的声音越发飘了起来。
韩伍记得酒精中毒的梁路有多么严重:几年前梁路因为酒精中毒进了医院,短暂的呼吸困难差点吓得韩伍失了分寸。医生就这梁路最近联系人将电话打给韩伍,韩伍赶到医院之后第一次那么明确的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法失去梁路。
“梁处您应该去医院,”韩伍不能让回忆占据了自己的理智,“您告诉我地址,我替您…”
韩伍的话还没说完,另一端的梁路已经按掉了电话。
没事,不是总这么严重。梁路那时在病床上醒来之后,还笑着安慰坐在病床旁边的韩伍。
你还不到三十岁,万一因为喝酒挂了,说出去简直是笑话。韩伍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回应,可再怎么掩盖都没法藏住那份担惊受怕。
有些应酬不喝不行。梁路拿起镜子看了看脖子上的红斑是否已经消退。
你以后要是喝酒了,就打电话给我。韩伍说着,伸手掰过梁路的脸颊,进而语气中带着点命令的继续说:就是死你也得让我看着你死。
别傻了,梁路随即大笑,我要是每次喝酒都打给你,那估计你都要因为这个睡眠不足了。
那至少在你觉得很不舒服的时候打给我!
回忆没能占据韩伍的理智,而是在顷刻间将理智拍打的溃不成军。
等韩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了门。拿着手机一次又一次的拨打梁路的电话,最初是无人接听,随着时间过去,最终变成了用户已关机。
手足无措的韩伍在最短时间内赶到梁路公寓的门口,无数声门铃换来的是屋内一片寂静。梁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