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宣澜方淡淡开口:“我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是平淡,全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悲伤之意,像是在念一则毫不关己的新闻。
黎顾一愣,讪讪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又不是你害死他们的。”宣澜颇为嘲弄地看了黎顾一眼,“他们是出车祸去世的。我初三暑假那年。”
“那你就一直一个人?”黎顾颇有些难以置信。
“也不是·····有时候邵扬也会过来。”
黎顾闷闷地“哦”了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你喜欢他么?”
宣澜正在换鞋,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像是很诧异地看向黎顾,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是说···咳咳、他那么对你。你为什么喜欢他······?”
宣澜不等他说完便冷冷打断他:“我不是同性恋。”
这回换黎顾呛住了:“那你·····”
“那我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对吗?”宣澜换好了鞋子站起来,拿过那个木质饭盒,打开看了一眼,鲜虾粥还是温热的,嫩红的虾仁合着洁白的米粒混在一起,上边撒了一点葱花,发出扑鼻的香气,看上去让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然而宣澜只看了一眼就把那粥尽数倒进了马桶。
“我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根本不会主动去见他。”
说完他没有理会黎顾的愕然,径直走进客厅,打开了灯。
看得出客厅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沙发上都蒙着一层白布防止落尘,宣澜掀开白布,清理了一下,又从卧室抱出一床薄毯,冷颜对黎顾说:
“今晚你睡这儿。”
在简易地包扎了身上的各种伤口、收拾完二人换下的脏衣之后,黎顾终于躺在了宣澜家的沙发上,各种记忆联想纷至沓来压入他的脑海。
从某种意义上说,黎顾和宣澜并不熟。
确切地来说,黎顾和任何人都不熟。
因为容貌的缘故,自小便没什么伙伴与黎顾交好。他母亲早亡,生前与他父亲早已经势同水火剑拔弩张,二人一天都没有相爱过,只是因为家族利益被迫结合,父亲在婚前有个女朋友,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姑娘,听家里的老人说过,那姑娘只是出身不好,论容貌真是可以称得上是国色。
国色。
黎顾听人讲到此节的时候时常会想,这姑娘究竟有多漂亮,能让他父亲心心念念了一辈子。
黎顾的母亲叫黎芷,生得并不漂亮,她是大家出身的小姐,和黎顾的父亲堪称门当户对天作之合,虽然容貌普通,但自幼跟着名师学习芭蕾,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气度高华,也堪称名门淑媛。大学读到一半便被家里逼着嫁给了他父亲,黎芷在大学里也有自己的男朋友,自然是极不愿意的,他父亲也不愿意娶她,也不知道家中长辈生了什么方法逼得二人各自分了手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