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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要不我把裤子脱了(1 / 1)

陈聿被周津樾的话激的越想越气,也是今天才看到,裴确也可以“活”起来。

他觉得自己这一年的时间里就像个傻子,一转头还正好瞧见周津樾那邪里邪气的挑衅死出,终是忍不住对着裴确狂轰,“我说你分手分的这么乐意,原来一直想着旧情人啊,真有你的啊,你他妈骗着老子好玩是不是?”

陈聿忽地一个大步跨过来,抬起手都要打在裴确的脸上,幸好旁边的周津樾眼疾手快,抓住了陈聿的手臂,笑呵呵的说,“你的新欢还在看,你确定要动手?”

陈聿回头看了一眼温承睿,火气似是冷静几分,可周津樾却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突然将人拉到一边,抬脚踹在其腹部。

“你小子当我是死人啊,说的好聚好散,你还想动手,真没品。”

陈聿吃痛,捂着腹部,叫道,“你,你特妈的等着!我这就去医院验伤!等着律师函吧!”

裴确上前几步,关心的话还出口,陈聿便把枪口对准了他,“还有你,真他妈的,等着身败名裂吧!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裴确呆若木鸡的看着陈聿和温承睿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对于陈聿,他自问没什么亏欠,只是刚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便失去罢了的失落,他们并不存在谁背弃了这段感情,主要缘由多在于性格不合,可在刚才,当他看到陈聿嘶吼着要他身败名裂的时候,竟有一丝的愧疚,愧疚于他是否真的并未真心实意的向陈聿打开过心门,所以才让陈聿觉得如此不甘。

身败名裂?裴确默念了一嘴,不经意看到不知在想什么的周津樾,突然想起和周津樾分手的时候,这人又哭又闹,转眼就把他扔进海里做法。

他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就不寒而栗,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带着气上了车。

裴确不想让他跟着,周津樾就挡在他的车面前,跟只倔驴一样站着。

后面要开走的车主喇叭按个不停,裴确只好让人上了自己的副驾驶。

“你说你跟我较什么劲儿,我又没打你。”周津樾说。

裴确道,“你是没打我,你是把我扔下海了,在你家那大游轮上,一边嚎,一边给我扔下去了,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周津樾眼皮一抬,“我得了健忘症,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啊,你信不信?”

裴确强忍着狠踹下车的心,咬牙切齿地说,“下去!”

周津樾眯了眼,一副要睡觉的样,“好吧,我承认我扔你下去不对,但我后来不也捞你了么。”

周津樾不提还好,一提,裴确就想起来当时给他扔下去的某人,不会游泳也跟着跳,跳下去还要自己救。

啊,再跟这人胡搅蛮缠下去,真的会被气出毛病。

他连了蓝牙,播放音乐来缓缓这狗屎的一天。

周津樾见人不搭理自己,抬起自己的左腿搭在裴确的大腿上。

裴确开着车,也不好直接将人往出扔,“别逼我扇你行么?”

“你要扇我哪里?”周津樾收回腿,身体却凑了过来,“我的脸,还是手臂,还是其他地方,你说你想扇哪里?不过,你今天真的好香,喷了香水,淡淡茶香。”

温热的气息不断扑在他的右脸颊上,潮中带痒,像是被蛰了一样,又烫又有一丝痛意。

“……别跟狗皮膏药一样,离我远点!”

“我就是粘在你身上狗皮膏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周津樾看他绯红的右脸和喉结滑动的变化,身体自然是起了反应,可他心知此时时机不对,坐直后,眯上双眼,不耐烦的催促,”快开车吧,罗里吧嗦,年纪大了,废话也多了。”

“无赖。”裴确哼了一声,转了话头,“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周津樾倏地睁开眼,贼光焕发,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在洗手间么?其实吧,我现在就一无业游民,手上也没钱,所以就住桥洞啊,二十四小时时开的门店什么的。”

“所以你是想说,你还把洗手间当住的地方?”

“瞧你说的,我还把卫生间当餐厅就地解决一日三餐呢,你信?”

裴确道,“有可能,你什么干不出来,吃屎而已。”

周津樾突然起身凑近他的脸舔了一口,“那你闻着我身上有什么味儿了没?”

裴确“……”

“你怎么不说话了?舔了你一口而已,裴确——你,不会真的因为我过得惨而伤心的说不出话吧?”

裴确沉默了几秒,道“知道你过得这么惨,我高兴都来不及,还会为你伤心?厚脸皮!”

周津樾失望的哦了一声,伤心的说,“我还以为你会有点同情心呢,你也知道,我妈走了以后我就多了个后妈,家里压根就没我的位置,偏偏这种艰难困苦的时候,你还不要我了,你知道我这两年过的多难么,我没钱,我睡桥洞,垃圾堆,我—”

“哎哎哎,打住!”裴确作了个s的眼势,成功的截住了周津樾的话后,指令手机搜索,“周津樾”三个字,接着便是机械人声周津樾的资料。

“周津樾,男,27岁,汉族,现职,模特,毕业于”

“周大模特,你顶着这张脸说自己没钱,好意思么?”

周津樾眯了眼,“原来你一直在关注我,是不是没事就搜我的名,偷偷看我的动态?”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老死不相往来,裴确,你食言了,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的嘛。”

裴确一听他那言语间的得意,不禁想起分手时确有说过不再往来的话。

周津樾瞧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轻声说,“裴确。”

裴确一转头,以为周津樾该是认真了,没成想对方贱嗖嗖的笑着,“你现在是单身了,总该给我机会了吧?怎么着也放纵够了,惩罚时间也该结束了吧?”

“我不吃回头草,对你更没兴趣,下去!”裴确再次赶人道。

周津樾却是拉住他的一只手,啄了一下他的手背,“下去了还怎么干你,我不是说了,我想你想的肝肠寸断,要不是顾念你不喜欢在外面做,忍的都要爆炸了,要不,我把裤子和内裤都脱了,你亲眼看看?”

裴确捏着自己的眉心,只觉这混帐不要脸程度比一如往常,一看副驾驶座的人,正解着自己的裤扣,脑子疼的更甚,“你来真的?”

周津樾道,“这不明显么?确确你要看,我当然乐意极了。”说话间,一手掐在他的大腿根,揉捏起来。

开车的裴确只觉大腿那处又痒又热,伸腿躲了几下躲不开,瞪了还在故意勾弄的周津樾一眼,“我在开车!”

“我知道啊。”

“……周津樾。”

周津樾显然已经不满足于于此,修长的手指滑去他的裤扣,裴确确实急了,“你再继续下去,别想我再跟你说话!”

眼看着裴确真要生气,周津樾也只敢虚晃一下,收回了手,“真急眼了?”

“我不该么,开玩笑也得分场合,有生命危险,你一个成年人不知道么?”

“我知道啊,你的车不是全自动,设置了路线,可以自己驾驶,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裴确听不下去了,“你想死别拉着我。”

周津樾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声,裴确也没听清。

车子开了两个路口,周津樾却是安静的不像话,就在他奇怪的时候,周津樾突然问他,“陈聿是你这两年间在一起最久的一个,你爱上他了?”

“时间久了,习惯他很正常,爱上也正常。”

周津樾听到他的答案,脸色一沉,“别说些我不爱听的。”

“嗬,你自己要问一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回答你了,你又说不爱听,有病啊你。”

“就是有病啊!”周津樾一副你又不是才知道的脸看着他,“我说真的,一到家,就要干你。”

感受到身旁人注视的视线,裴确有些不自然的转眸,看着他不似开玩笑的脸,“精神上身了你,我不愿意。”

周津樾眸光微滞,“你不愿意,我愿意就行了。”

“周津樾,你27岁了。”

“27岁怎么了。”周津樾说“27岁又不是37岁,唉,你说我们37岁的时候是什么样,是不是像老夫老妻一样到处旅行?”

十七岁的裴确不止一次这么憧憬过未来。

他以为这一辈子,生活圈里就那么些人,可是谁也绕不过世事无常。

他并没有接话,也没把周津樾的话放在心上,可周津樾说要一回家干人的事可不是玩笑话。

两人一进门,裴确鞋子还没换,已经被急不可耐的周津樾推抵在门上如狂风暴雨般叼着自己一早就惦记的双唇吻着。

裴确被这粗暴吻的呼吸不畅,扭着头要避开,“你能不能,别,唔嘶”

周津樾重重的咬破了他的下唇,吮吸着。

裴确痛的眉头直皱,不停的去推,然而周津樾却是轻而易举的钳制住他。

两人凌乱的呼吸交叠,一个满眼的情欲灼灼,一个又气又恼。

周津樾的唇舌仿若粘在他的唇上一般,无论他往左还是右转,那湿滑的舌头总是会随之而来,与此同时,两人的身体也在你来我往的缠推,一会儿时间,周津樾便占了上风,蛮横侵入,心满意足退开,末了还给他的舌头咬了一口才跟他拉开一点距离。

“这下说不出我不想听的了吧。”

裴确的舌头又麻又疼,眼泪花都飙了出来,“你这疯狗,发情就去找别人,滚开!”

周津樾觉着这话跟两人之间调情似的,哼笑着又去亲他的唇,裴确一偏,周津樾的唇正好落在他的下巴上,“干嘛反应这么大,我就是一看见你就是只发情的狗。”

“你不会以为我忍着2年的时间好过的很,给我尝尝味儿嘛?嗯?”

裴确看着他那卖乖求爱的脸,哑然失笑,“还尝味儿?”

“在我揍烂你的脸之前,给我起来!”

周津樾纵使真的想立刻将裴确干到下不了床,纵使真的无赖,但他也不是那种强人所愿的,何况对方是裴确。

那双冷眸中流露出不耐烦,让他悻悻地松开裴确,嘴上却不死心的问“真的,不想跟我做么?忍心看我憋着?裴裴,你真忍心?”

裴确绕过他,拉开鞋柜换鞋,看到陈聿的板鞋,给拿了出来,想着人来了直接带走。

周津樾脱了鞋,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客厅,往沙发上一瘫,一边打量着家里,一边指使起了裴确给他做饭。

“你不是在中心广场的洗手间吃饱了么?”裴确应着,却是在看桌子上,窗台上还有没有陈聿的东西。

周津樾无赖的哼哼,“我饿了,裴确。”

裴确是有轻微洁癖的,房间虽小,家具简单几样,东西规整整齐,要找什么,一目了然,这陈聿的东西都是一些衣服,杯子之类的小物件没什么,裴确找了个袋子给装了起来放在门口的鞋柜上,见周津樾还在吭哼,想着就做吧,反正他也没吃什么东西,什么事等吃完再说。

两份加了萝卜丁,火腿肠的蛋炒饭,盛了多的一份给了周津樾,一份小的自己吃。

周津樾往他那瓷白的小碗看了看,撇嘴道,“怎么又放萝卜。”

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了黄色的萝卜往裴确碗里丢。

活脱脱一个挑食的小孩样。

看着他手臂来回夹萝卜的样,裴确就不由自主想起从前那个每次出现,脸上都带着伤的少年在17岁的夏日的午后,躺在他的单人床上问他接吻是什么感觉?

那个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把自己不喜欢的理所当然的挑到他碗里。

恍惚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还是可以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的关系,挑食的人依旧。

直到听到周津樾抱怨着,怎么放了这么多,才回过神来。

裴确将自己那碗被丢了密密麻麻的一层萝卜丁推在周津樾面前。

“你不吃的,我就喜欢吃?”

周津樾挑萝卜丁的手僵住,眸中带了几分委屈,“裴确,你变了,以前的你会把它都吃掉。”

“你也说那是以前。”裴确放下筷子,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将人赶走,“你也不是傻子,听懂话,吃完就走,就别在我这里纠缠不清,挺烦的。”

周津樾失望的嗷了一声,敛下眸子,拿起筷子在饭里扒拉几下,往嘴里送。

两人就这般安静了一会儿,周津樾突然踢了一下裴确的脚。

“你又要做什么?”裴确往里收了脚,不知道他又要作什么妖。

周津樾换了一只脚踢他,“我在欺负你啊,你想怎么着?”

“有病一样。”裴确起身,随手拿了桌上的空碗放去厨房的水池洗,周津樾扫最后几口饭,也不管那里面有没有萝卜丁了。

裴确这边刚洗完锅和碗,转头想要问周津樾吃完没,不成想,一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的周津樾。

“做鬼了你?一点声都没有。”

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是你洗碗太入神了。”周津樾把自己手里的碗丢进水池里,并没有离开,也不说话。

“周津樾,你走吧。”裴确开口。

周津樾眉头一挑,摆出不乐意的脸,“我不走!”

申梵赶话,双手合十,求道,“快走吧,这房子是裴确的,不是你的,赶紧走吧,你在这,我怕我会呕出来。”

“呦,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隔空种子,让男人怀孕的本事?你身体这么不舒服,我是不是得多给你些关爱才会闭嘴?”周津樾说的申梵脸红脖子粗,你了一嘴,看向裴确,“你还管不管了?“

周津樾抢先哎了一声,“我手还伤着,腿也站不稳,裴裴你先管管我。”说着还向裴确伸出脸,让他看看那青紫。

申梵看他又要卖惨,博取裴确的同情,调侃道,“你出了这门,多的是人贴上来管你,就别在这卖惨了,我和裴确可不像你周大少爷,不仅脸皮厚,而且忘性大,明明答应了不会在打扰裴确,现在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又缠了上来,怎么,玩够了发现还是裴确好,想吃回头草?”

“哦哦哦,吃回头草也不算丢人,你这次又憋着什么招对待陈聿呢,是像对待延延一样,哦不,我弟才到哪,陈聿可是和裴确谈了快一年的时间,你这次是打算让陈聿在这个世界消失么?”

申梵这人话赶话,一说到激动处,就无所顾忌,说完看到两人的脸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当时被喂了药受到羞辱的申延回去后就没再见人,三天两头就被发现自残,裴确去看的时候,听说他不是躲在柜子里就是把自己锁在地下酒窖不见人。

虽说裴确和申延几乎没有什么接触,自然对其没有过感情。

在申延的问题上,他一方面介怀着申延和周津樾有过那些眼见为实的亲密行为,一方面以为周津樾察觉到了申延的感情而做出伤害申延的事,皆是因自己。

申梵无论是把气撒在他身上还是周津樾身上都是无可厚非的。

裴确不敢的明着对周津樾不满,便冷着他。

周津樾起初以为撒撒娇,多做裴确喜欢的事儿就能将人哄好,不论是去给申延道歉,还是听从周庭的话去公司工作都忍耐了,即使如此,时间久了,裴确依旧对他冷脸相对,这使的脑回路清奇的周津樾对自己的身体下手,裴确终究是败给了他,然而,没多久,申延跳了楼,人虽然是被救回来了,但是一条左腿废了。

申家虽不及周家的权势地位,但被社会机构介入,捅出去,性质就不一样,况且,这件事本身就是周津樾做的太过分,究其细枝末节,周津樾和裴确两个男人的事被扬说出来足以让周庭脸上无光,更别说,周津樾是为了裴确才辱没了申延。

除此之外,申家也无法接受自己儿子看上一个男人!

裴确成为祸端,需要被丢弃!

裴确也要为了周津樾能“正常”,为了周津樾不被周庭放弃,做出分手的选择。

周津樾从来不会发现自己的问题,只会用自己那无可救药的方式去获得自己想要的,就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为了留住裴确,对自己的老子都能敲一棒子的人,事后又哭着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你别离开我。”

周津樾为了防止裴确逃跑,把人带到aisiru号在海上待了三个月,耗尽心思想要裴确改变想法,可裴确一门心思不松口,落了个被扔下海的下场。

或许是周津樾真的恐惧裴确会被自己逼死才会应允裴确的离开,周津樾还真的做到了没再打扰裴确,只是,在裴确看来,两人分开,偶尔关注周津樾的生活,看到对方一如既往的任意妄为,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发出来周津樾和女模同框照片时的八卦,便会怀疑自己对周津樾的重要性。

人有时候就是挺贱的,尤其是喝醉酒后。明明非要分开的是他,却仍旧对周津樾抱有期待,酒醒如梦碎,被海水侵入五脏六腑的时的死亡恐惧和现实,让他明白,周津樾总要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而他不过是年少时钟爱过的玩具。

申梵说的没错,周津樾玩够了想吃回头草罢了。

裴确再次开口对周津樾下起了逐客令。

这一次,周津樾只是看着他,半开玩笑的问,“你也觉得,我在对你说谎?我会让陈聿消失?”

裴确看着他有些难过的眼眸,烦躁道,“不然呢,你前科太多,要我怎么相信?你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看着周津樾眼中的失落越浓,心想自己不能再拖泥带水,对其心软,顿了顿道“我记得你两年前说过,离开我会死,事实证明,你活蹦乱跳,身边也没缺过人,人不能总是自私自利吧,你想纠缠,也得问问我的想法不是么!”

“你还要我说的更清楚,更直白一些么?”

周津樾这人看起来强势又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时候故意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内心就越发的脆弱不堪,早已溃不成军。

看穿一个人,或者说真正了解一个人有时候哪有那么容易,裴确虽然和他相处了很长时间,但对于周津樾的另一面可以是陌生的,也无法理解此时冷了脸的周津樾。

他沉默着,只是用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他,就像是在确认他这话的真实性,又像是,玩似的,约莫看了他十几秒,起身往出走。

裴确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弯腰坐在地垫上,抖搂起了申梵放在桌上的袋子,递了一瓶罐装的啤酒给申梵,自己拉开一罐的易拉罐,猛地灌了一大半。

“哎哎,你喝慢点,跟那大水牛一样,咕咕的,这是酒,不是水。”

裴确用手背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这才几度,除了难喝,跟水也没什么差别。”

“难喝还喝的这么的猛。”申梵说,“真要喝,我们出门去酒吧?”

裴确长叹一口气,“年纪大了,不想去那种吵闹的地方。”

“什么年纪大啊,你才多大,说话跟个老头一样。”申梵吐槽着,眼睛却是时刻关注着裴确,见对方聊脸上满是轻松之色,心中因为周津樾这个祸害闹的尴尬不适感散去,才说起来正事,“陈聿,你怎么想的?”

裴确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还是点份凉拌牛肉,只喝酒太寡了。”说罢一边打开外卖软件一边翻看,一边说,“你一进门就说发愁,说说吧?”

申梵“嗐”了一声,咔的一下拉开罐环,“说起来就火大。”

“哎,我是真不想来给你添堵,可这事我不说憋的慌,陈聿那小子真是个孙子,上周的例会上刚说完公司打算在新加坡设立亚洲分中心,需要熟悉业务的人先过去,2年回来之后可能就和我这个总监平起平坐,这小子一声招呼不打,下午就带着上头批的邮件通知我定了他去,你说有这么做事的,之后我去找徐洋问问什么情况,说是大股东的公子打招呼了。”

“我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有底气敢站我头上了,原来是找了个富三代,主要你知道这富三代谁么,新进来的实习生,温承睿。”

“这他妈的,都藏的够深的啊。”申梵灌了一口,气的不轻。

申梵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但是他自己又不喜欢,从国外学校毕业后也没回国,在外工作了几年回来,和徐洋合伙开了个外贸公司。

虽说申梵也是合伙人,可国内的一些政府部门,银行,海关客户之类的人脉资源都是人徐洋的,所以这公司的话语权自然不在他,但也不至于进来个有关系的人也不会不提前告诉啊。

裴确想的是,陈聿和他分手那天似乎还在担忧他会让申梵穿小鞋,应该对于温承睿的背景不知情的,那么最大可能就是温承睿得知陈聿的顾虑后自爆身份,那么他才敢直接越过自己的上级直接去找了徐洋。

好歹,徐洋也不会为了这种外派的小事得罪大股东。

这一想,裴确不由得忆起那天的温承睿的穿着和外在,确实低调的让人看不出是个富三代。

“你啊,这哪是气陈聿和温承睿,虽然,陈聿的做法是挺烂的,但真正让你不得劲的是徐洋吧,觉得他瞒了你?”

申梵道,“我不气陈聿?哎我说,除了工作上的事,就你俩这事上,我不气?人是我觉得乖巧老实介绍给你的,没想到人品不怎么地,以前没攀上高枝的时候,对你对我怕是供着的,你再看看现在,人有了靠山,一副小人得志作派,就这种行事,走不远!”

话虽难听,但结合陈聿所作所为,也不难让人有这方面的怀疑。

裴确心里倒是没觉得多难受,陈聿为了能在申梵的公司过的舒服才和他在一起还是付出了真心,他的心也并不纯粹。

只是,听到申梵说的话,觉得陈聿是挺令人厌烦的一种人。

那,周津樾的伤……

那之前,是他误会了周津樾私底下对陈聿动手吗?

见裴确神游,申梵哎了一声将他唤过神,“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看你在走神,”申梵也知道他肯定在想周津樾,故意指着他道“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周胖子?别急着否认,以前上学的时候,你一想周津樾的事,就会皱眉头,你”

“我真没想他。”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裴确起身,“应该是刚点的外卖。”

身后的申梵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你别岔开话题,我来之前,你们在说什么,我说你听哥一句劝,别对周胖子心软!”

裴确打开门,接过快递小哥手中的外卖道了声谢,要关门时,小哥朝着右边方向看了看,道,“这人是您认识的吗?看着伤的有点重。”

裴确往前迈了一步,看到周津樾靠坐在墙上睡过去,踢了踢他的脚,“周津樾,起来,别在这睡!”

奈何他踢了几下,周津樾没有一点反应,快递小哥看着这人脸上的伤,先一步蹲下探了探鼻息,“活着的,吓死了。”

闻言,裴确心中一慌,蹲下身去拍周津樾的脸,发现没有反应,想是昏过去了,忙打了急救电话。

里面的申梵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看到昏迷的周津樾,以为是装的,抓了周津樾的手要把人拽起来,这一拉扯,几人都看到了周津樾后方墙壁上的血迹,嚯了一声“怎么回事?”

裴确查看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见有几根头发确实黏连,摸了摸,在指腹捻了捻,心头揪起,“应该只是破了皮,血已经止住了,我已经打了急救,先帮忙把人送到楼门口。”

快递小哥说“我来扶他左边。”

裴确说,“你帮着去按下电梯,人我们两来。”

申梵换了鞋出来接过周津樾,“回去换衣服,把卡身份证都带着。”

“万一有用的着的地方,我来扶他。”

一经申梵提醒,裴确这才想着自己确实太慌了,忙把人交给申梵,跑回去换了鞋,拿了车钥匙和钱包冲向电梯。

急救车没来,裴确这边已经等不及,直接自己开车带人去了医院,一路上,两人没一句交流,将人交给医生,才稍微松了口气。

急救楼家属等候区,办理完登记手续的裴确回来就听到申梵给周家刚打完电话,一见裴确呼吸急喘,想是去收费楼那边跑过来的。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申梵道“医生还没出来呢,检查也得需要时间,这才过了几分钟。”

裴确往急诊室门边看了看,“你打电话给周叔了?”

“听见了。”申梵说“事情一码归一码,我们有不是什么见死不救的人,还能看着他死在我们面前?该做的都做了,等周庭过来,我们就走!”

裴确此时却又些犹豫“还是等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申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想掺合他的事,先走了。”

裴确看着他离开后,见医生还没出来叫他,坐也坐不下,起身去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说周津樾只是皮外伤,得到了及时的处理,头部可能受了木棒一类的敲击,好在只是轻伤,有轻微的脑震荡,昏迷过去,伤口呢已经做了处理,不过还需要观察两天,看看情况。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

“一般打了点滴过两个小时就能醒。”

裴确等了三个小时,护士才告诉他周津樾醒了过来。

醒来就很好,裴确心里念叨着跟护士去了病房。

一进去,就见周津樾拉开自己病床的水蓝色帘子,朝着他叫“裴确,我在这。”

裴确看他这么精神,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假昏迷。

他站在周津樾的病床前,也不靠近,说已经联系了周庭,将医生的话也直诉完,又把周津樾从头看到到脚,“看你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先走了。”

“可是,我才刚醒。”周津樾虚弱的说,“你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看你刚才喊的那么大声,应该是没事,别装了。”

周津樾道,“好吧,不过”

裴确叫他扬着尾音,有些难听,“不过什么?”

周津樾屁股再往近挪了挪,气息缠绕间,是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掩盖不住的暧昧流转,又许是那近在眼前的,脖颈处和脸部细腻肌肤纹理,都让他紧张的敛下视线。

“你,真想走,就不会等我醒来,你还是选择相信我了,对吧?”

被说中的裴确没否认,只是转头看向别处。

周津樾把该说的都说过了,只是自己心里是信了的,理智却说不可信,现在却等着周津樾口中的来龙去脉。

为了那点可笑的愧疚?愧疚自己的理智层面冤枉了周津樾?

说来自己本身就这么矛盾么?裴确再次凝向周津樾的脸,淡声道“信不信也不会改变什么。”

“不会吗?”周津樾指着自己的脑袋,“怎么不会改变了,你看,我只要撞破这里,你就会站在我面前!”

周津樾的眼中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似乎是觉得伤害自己并不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可裴确一想到他紧闭双眼,毫无生机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脏骤缩紧,“你说,说什么?”

他强忍着怒火,“你是说,是你自己撞的,就为了……周津樾,你,到底在干什么?”

周津樾起身跪在床上,与他平视,顺带伸手拉住了帘子,小声说“看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是为什么?”

“我刚刚的话是骗你的。”

“伤我的人是陈聿,这句是真的。”

裴确已然彻底被他搅乱了心绪,支支吾吾个你说不出别的话。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嘹亮的声音,“护士姐姐,大概四个小时前送来的,叫周津樾的患者在哪个床?”

听到声音的周津樾直接拽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拉开帘子,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给旁人阻止的机会,“在这呢。”

粉毛快步过来,嘴巴巴巴地数落道“我说周津樾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天天跟你屁股后面捡屎就算了,你不说这次不惹事了么,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伤哪里了?这次又是谁?人伤成什么样了?”

说着男人往裴确身上看了一眼,看向周津樾,“他谁,他没事?”

“你的脸怎么伤成这样?公司那边要是知道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你动手的时候看好这脸啊。”

“闭嘴!”周津樾道,“叫你过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粉毛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手指朝着他脸上伤处戳,周津樾一躲,跳下床,站在裴确身后,道,“赵览,别拿撸过别人屌的手戳我伤,感染了怎么办?”

赵览道,“你他妈的,这是医院病房,给我缝好嘴,好好说话,看你没什么事,就别占医疗资源了,出院!”

一听到出院,裴确急忙阻止,“他的头部受了点轻伤,脑震荡,需要观察一下,现在还不适合出院!”

赵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说出院就出院,弟弟,我不是第一次被他耍!”

弟弟?裴确看着对方略显稚嫩的脸和那聒噪的话,也不像比自己大吧?

“不是弟弟,你应该叫他哥,他比你大!”周津樾纠正道。

赵览双手一摊,更无语了,“这是重点么?你就说你到底是出院还是听你的人,遵从医嘱,观察一下你那开了缝的豆腐脑有没有散成豆花?”

两人看起来十分熟悉,裴确这会真觉得粉毛可能说的对,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他装作有事的样子,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真的要走了。”

赵览哎了一声,立马反应过来,“是挺晚了,那,一起走!”

裴确道,“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来。”

他要走,周津樾拽了他的手腕,“我明天可以去找你吗!”

“你知道我不想见你。”裴确说着甩开快步往出走,去问问陈聿,到底和周津樾发生了什么事。

周津樾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失落地坐回床上,又把拔掉的针头自己扎,针头扎了两次没扎好,就将自己的手背扎出两个血洞,看的赵览龇牙,“哥,别虐待自己成不?我给你喊护士姐姐。”

“喊什么,大惊小怪,别浪费医务资源,你以前不是也是护士么,你来扎!”

赵览啊了一声,“这个,我是护理专业毕业,可是这都好几年没碰针了,扎疼你又得挨揍,哥,你就别找个理由揍我。”

周津樾笑了一声,“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我就换人。”

赵览一副侧耳正听的模样,很是难得的听到了周津樾第一次跟他剖出心绪。

“我给了他两年时间,以为他会认清自己的心,然后敞开怀抱,说,津樾啊,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可是为什么不一样呢,裴确好像是手中的沙,抓不住的风,不过是仗着我舍不得他死,所以才会说,啊,别逼我,啊,你知道我不想见你,都是一些令人讨厌的话。”

周津樾说到这,直把针头直插在手背上,欣赏从伤口冒出来的血,“我的伤真的是陈聿打的。”

赵览更头大了,“津樾哥,你别开玩笑了,一般只有你打人的份,二般是被打,但被打的肯定比你严重,三般是自虐。”

周津樾一个眼神刀过来,赵览立马怂道,“那是他们都做错了事,给个教训警告一下也未尝不可嘛,别生气,你还没说什么问题呢?”

“你刚刚也听到了,他不想见我,你说怎么办?”

“啊?”赵览脑子里快速回想起刚刚离开那人的脸,猜想那人一定是周津樾新瞄上的猎物,便按照身边人的经验,说,“你又不是真玩恋爱那一套,直接把人摁地上操服了不就完了,我看他那白白净净的模样,长的清冷那一挂的,说不准内里骚的飞起,你直接干不就完了。”

赵览是一个半路出家做艺人经纪的新人,第一次干就被公司指派伺候起周津樾,就当他看到周津樾的外在,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工作方面也确实没让他费心,真正苦的是收拾少爷的烂摊子,应付狗屎脾气。

只是没想到会因为方才的话挨了周津樾一脚咚的一声坐在地上,眼泪花都飙出来了,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你他妈有病啊?打我干什么?”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护士的注意,跑过来一看周津樾手背扎的小窟窿,先处理起来,“这是急诊,别添乱了。”

周津樾对此充耳不闻,小护士看他这一脸戾气,麻利的扎好针,贴上胶带固定,赶紧跑开。

没成想这小护士跑了没多久,周津樾再次拔掉针头,这回赵览学乖了,知道不能待下去了,跑出去找医生看自己骨头有没有骨折,这一走,正好和周庭派的人错过,以至于回来的时候,看到周津樾不见了。

一问才知道病房里来了几个人,直接把人请走了。

“请走了?”赵览疑惑的给周津樾打去电话,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他是真怕周津樾又惹上什么事,傍晚和他聊天的时候,还在让他给公司说说工作最近不要安排工作,不到两三个小时,人就进了医院,这会还被几个人请走了,不会是惹上什么硬茬了吧。

赵览这边处理完手续,却被告知之前办理住院手续的人把钱包证件落下了,以为两人是认识的,直接给了赵览,望城的个人证件除了和普通地方身份证不同外,拥有自动更新住址和联系方式功能的一种新证件,所以赵览又按着证件上的手机号码给裴确打了过去。

此时的裴确刚和陈聿在goly酒吧碰面。

裴确看到是陌生来电,看了一眼没接。

坐在他对面的陈聿瞟了一眼,哂笑“怎么不接?不会是周津樾吧?”

裴确道,“跟你没关系,回到刚才的话题。”

“有什么可说的,我都说了,是承睿自己找他爸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算为了梵哥出气,也得了解清楚事情原委吧?”陈聿确实没有主动要求温承睿什么,只是在和温承睿交往前早就知道了温承睿的身份背景,要和裴确分手的时候故意带着温承睿,其中也不乏有让温承睿看到自己对他的重视,没想到会在半路杀出个周津樾,但这也让温承睿看到了陈聿口中两个人已经没什么感情的事实,这个时候,陈聿只要在温承睿耳边诉说自己和裴确还有申梵之间的关系的尴尬即可。

“当然摆在面前的事实是,我做了越级的事,惹的梵哥不愉快,这我知道,我也从没忘记过,梵哥一路对我的帮助,也很感谢他让我们相遇,可排除这些,我发现我和你们终究不同,我只是个普通人,只要能往上爬,拥有更多的金钱,才能选择市中心的房子,名牌西装,奢侈品,高端场所,更高层次的人。”

野心的光芒自然是亮眼的。起码比眼前这张桌上的烛光刺眼。

“我和你们不同?”裴确默念了这句话,苦笑一声,“你说的总让人无法反驳,不管是分手的时候,还是现在,都让我觉得你的行为理所当然,我不是你,没法你理解上位的心,但是你的做法挺让人寒心。”

陈聿不以为然,他喝了一口酒,坦然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寒心?你以为你和申梵,徐洋一样吗?我们每次和申梵出去玩,看到他们随手买掉几个月的工资,你不羡慕吗?说来你也不过是一个孤儿,应该特别能理解啊,现在却说寒心,合着就你高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还是,眼前这个陈聿才是真正的陈聿。

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刚要问周津樾的事,裴确又说,“我对你也是真心的,但你不爱我也是真的。”

“我们的事已经过了,你既然有了温承睿,就不要再说这些,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想问,周津樾今天去找你了?”

陈聿脸上闪过一丝的心慌,“是有点事来找我,不过是他先动手的,我属于正当防卫。”

“我看你没有一点伤,倒是周津樾都严重到需要去医院的程度,为什么没报警?如果是正当防卫,报警对你来说更有利吧。”

陈聿一听知道周津樾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了裴确,说,“我只是还他的停车场的一脚,就像是狗咬了你,你还他一下而已,没什么问题吧,至于我还了一下,狗却发狂,那我也不能任由它咬人吧?”

裴确也不知道自己听到陈聿把周津樾比做疯狗为什么会生气,“好,就算是周津樾有错在先,交给警察处理,有必要下那么重的手?你要真有种,一个对一个打?”

“你意思是我不够光明磊落,阴那小子是吧?我就阴怎么着了,兴师问罪你也有个名头啊,怎么,你们复合了?为你的男人出头来了啊。”

话说的难听,但陈聿明显是在略过重点反将他一军。

裴确本来就有些心烦意乱的,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周津樾就算面对个职业打手也不会让自己受伤,而你带了多少人呢?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想必你也不会带很多人吧,所以,你用什么让他乖乖就范?跟我有关的什么东西?”

陈聿,“哈哈哈,他没说吗?”

裴确“……说了,我来确认你到底有没有。”周津樾之前是说过,陈聿拿隐私威胁他的。

陈聿说“当然…”他的话锋一转,“我说有,我们做爱的录制,你要不要看确认一下真假?”

裴确手心冒起冷汗,回想着那寥寥做爱时的画面,有些不悦的说,“你会做这种事?”

“我怎么不会了,情侣间的情趣,当然,你也看到了,它的用处不少。”

“温承睿知道你有这种癖好么?”裴确猜想陈聿应该不敢让温承睿知道,这么问自然也有一些威胁的意味。

陈聿也顺着他的话,主动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删除吗?放心,我会将他源文件送给你,或是毁了,但是,我也想要它再发挥一下作用。”

裴确盯着他的脸,已然有预感陈聿要说什么,可他没想到,陈聿竟然会提出“我想观摩一下你被上的时候的表情,所以给我上一次,只要你愿意,源文件就给你,周津樾打我的事也会作罢,往后也绝不会纠缠你。”

“原来你这么在意谁上谁啊?”

说不惊讶是假的,意外陈聿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看来是非常笃定自己会答应他的要求。

如申梵所说,是挺没品的一个人。

“攀上望城银行副行长的小少爷,却还要和分手的前任提出睡一觉的要求,温承睿怎么说呢。”

裴确见他要张嘴,接着不客气道,“你既然那么喜欢拍一些隐私的东西,那可千万要好好留着欣赏,要是不小心流泄出去,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爱是两个人做的,要想当个没事人,那是不可能的,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如果那些照片视频真的外泄了,你得到的一切也会变成泡影,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试试。”

“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别说的这么可怕。”陈聿暗骂自己嘴快,急忙打起了缓和套路,“我也就是气不过周津樾在我面前一直强调你为他做这做那,所以才嫉妒,而且,你也清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去过酒店,做也没几次,裴哥,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约莫一年的时间,自己竟然没看出这老实单纯的小孩心思这么重,果真瞎眼!

“你说的最好是真话。”裴确是真的很不想再跟这人扯上任何关系,刚想站起来走,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想起周津樾的那张伤脸,心道,周津樾可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陈聿作罢,也得看看周津樾愿不愿意。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笑呵呵的陈聿,本想提醒,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如裴确所想的一样,两天后,他就从申梵口中听到外派的事暂时延迟了,缘由也就一顿饭局生了变化的。

说是温家知道了温承睿和一个男人交往,一查知道是温承睿想和一个男人去国外同居生活,当即给徐洋打了电话,所以才会推迟。

“温家知道的这么凑巧?”裴确心中有底,这事跟周津樾脱不了干系,然而申梵听到他这么问,故意绕开这一层关系,说“可能温行长偶然看到了两人这样那样吧,别联想太多,反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那么沉不住气的,还是年轻了点,不知道天外有天!”

“那徐洋打算处理他?发生了这种事,总不能还留在你手底下吧?”

申梵说,“他要面子,就自动申请离职,不要脸,就继续待着呗。”

“哎,晚上一起吃饭?我给你重新介绍新朋友?人不错,认识认识。”

“没心思,你就别忙了。”

“啧,你别是因为周津樾?”

“又来了,你怎么什么都能想到他?”裴确一想到受伤的周津樾,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的苦涩,好像每一次去认识新人的时候,申梵总会拿周津樾激他,而他又似乎是为了证明对周津樾没有了留恋,应下了所有。

听着申梵说,“那你来啊,别找借口!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和申梵一伙人常去的一家gay吧,full。

刚离开周家,受不了孤独一人,没事就泡在人多的场所里,后来和申梵有了联系,逐渐熟络起来,生活也算正常了些。

full这家店匿于繁华地段中独栋,为了防止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去捣乱,基本都是经过筛选后的高学历人才给一张会员卡,装修低调高雅,一层是舞池和吧台,二层在是供需要玩乐的包厢,三层是酒店。

他一进门,调酒师一看是裴确,跟他打招,“都一年多没见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这里。“

“这不来了吗?他们都来了?”

“申梵他们在楼上的包厢里,你直接上去就行。”

裴确一边走一边还想着这几个人都没在楼下的舞池里扭几下就上包厢了,一打开门,就见徐洋坐在一旁跟一漂亮男生划拳玩,申梵则是跟坐在旁边的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哎哟我的天,你出来玩换身衣服吧,怎么还是西装革履的,今晚是角色扮演?”申梵拉着旁边的男人站起来,介绍道,“呐,这是范亦尘,是大学教授,就在咱望大,巧的是范教授教的是飞行器的机械设计,你说是不是有很多话题聊?”

裴确伸出手要跟眼前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握手,没成想对方直接从桌上拿了一杯酒递了过来,“你别听申梵扯,来这地是放松的,就别提工作上的事。”

看起来这人也不是刻板,裴确接过酒碰了一下,随着两人坐下。

“呦,少见,确确。”徐洋隔空跟他碰了一下,“亦尘可是我请了许久才同意出来的,你可一定要跟他多喝两杯。”

范亦尘道,“我第一次来,你就叫裴确灌我,你是打算以后都见不着我呐?”

申梵说,“这话范教授可不能说早了,来,为了庆祝我们认识,一起干一杯。”

裴确喝了两口,又被满上,这次刚喝完,又被倒满。

一伙人放松无非就是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然而今晚,裴确已经连着喝完了一大杯,他的酒量也是跟着周津樾被调教练出来的,不算差,只是今天这酒喝的多又急,一下上了头,头晕了些,但也不至于到意识不清的地步。

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前玩拖拉机,本来玩的好好的,徐洋和申梵说起了新加坡外派的小事。

一说到温承睿,自然而然的会扯出陈聿,申梵有点火了,“今天出来放松的,你提他做什么?别提了行不行?”

徐洋说,“你别这么敏感,话到这了,能略过么?”

申梵扔下手中的牌,脸色更臭了,“是谁先提起来的?是谁说好不提了?”

裴确,“你们俩今天怎么回事?火药味这么浓。”

范亦尘也催道,“我这个主家都出完半天了,就到你这了,徐洋。”

两人暂停了一会儿,原来以为这事过了,玩了几局后,趁着洗牌的功夫,徐洋点了一支烟递给裴确,“裴,你跟周津樾认识?”

裴确接过烟,叼嘴里,没出声回话呢,就看见申梵将自己的酒杯砸地上,揪起徐洋的衣领,“徐洋,你他妈今天来纯属给我找不痛快?”

“啧,你能不能改改你动手的毛病,不就问两句话么,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徐洋说。

申梵,“那你揪着周津樾干什么?我说你今天非要跟来是为什么,能别做的这么恶心么?”

裴确跟徐洋认识也是通过申梵,但是徐洋从来不会过问他的过往,这会特意提到周津樾,想是已经跟周津樾见了面吧。

他起身将申梵的手拉下,自己坐在两人中间,“你去我那坐,位置不好,输了几把了。”

申梵坐过去后,裴确捡起了申梵的牌,“怎么说到了周津樾。”

徐洋假意咳了一声,道,“前几天饭局上遇到的,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领洋在望城什么地位,就是温行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在说,领洋董事长的公子想请我卖个面子,我也不好博了这个人情吧?”

“人说了,陈聿这人不怎么地,是给自己人出气,你说我还不来关心关心你啊?”

裴确心知徐洋的意思,可他并没有对陈聿有不可解的深仇,顶多就算过眼云烟,不想在这件事纠缠,至于周津樾……

挨了那么重的打,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陈聿。

见他不说话的徐洋也不再过问,抓起了牌说到了其他的琐事。

几人玩到半夜,裴确被安排没有喝酒的范亦尘一起走,徐洋和申梵找了代驾先走以后,裴确也没好意思麻烦刚见面的范亦尘,“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别特意送我了,一大人,丢不了。”

范亦尘被他推到车后座,卡着车门不进,“可是裴确你今天喝了不少,洋酒后劲大,我不放心啊。”

接受范亦尘送回家意味着什么,彼此两人心知肚明,可裴确现在真没心思开始新的感情,更别提和陌生人打一炮,于是拒绝了范亦尘的好意,“我真没事,刚才在里面有点闷,这会被冷风一吹,清醒的很,你到家告诉我一声。”说着把人推进后座,啪的一声合上车门,挥了挥手,“回家记得说一声。”

范亦尘也不是傻子,知道对方对自己没好感,说“行,以后想喝点的时候,可以发信息,朋友间的小聚。”

裴确点了点头,“会的。”

望城是沿海城市,此时又是三月初上,昼夜温差大,风也大,裴确今天是要和外国公司沟通,特意穿的西装,衣服单薄了些,一身热气被寒风一灌,开始打起喷嚏。

他等了一会儿,车子没来,想用手机叫网约车的时候,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神经!”裴确抬眸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

他往里边挪了挪,一瞥看见开车的人是周津樾,愣在一旁。

“这种时候,是不是特别感动?”

周津樾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站在他面前,宽肩挑长款灰色风衣,搭配黑色紧身的高领毛衣,身形高大挺拔,一张漂亮的脸让人移不开眼,走过来时,特像是从中心广场那面墙上海报里走下来模特周津樾,有点不真实。

裴确恍惚地笑了笑,吸了吸清鼻涕,“周大模特,来的挺是时候,算好的啊。”

周津樾看他脸红,身上穿的单薄,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披在身上,顺势将人拉到自己身边,闻了闻,“喝酒了啊。”

裴确推开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忒冷了。

周津樾又把车门拉开,把他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

“想上我的车,我们得先谈谈。”

“谈什么?大半夜的,在车上不能说吗?”

“那你求我啊。”

裴确不想跟他玩这种幼稚游戏,闭上眼睛,满脸的敷衍,“我求-”

唇上的温热和那熟悉的淡香味道让他忽地清醒,推搡起来。

周津樾怎么会让他得逞,犹如一只叼住猎物的狼,手指从而上,掐在他的脖颈,抬高了他的下巴,以便自己可以看清他的表情。

“刚分手几天,又来一个男人,让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特别勾人的魔力?”

裴确并不是身子板薄的,他的身体比例很好,属于穿衣有型,脱衣有肉的类型,脸虽称的精致俊朗,但不说话的时候像是在给人摆臭脸,一点不招人。

周津樾却是最喜欢他这样没有任何表情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他的衬衫下摆伸进去“长的还是这么丑。”

或是他的手太冷了,裴确身体瑟缩了一下,抬手攀上他的后颈,用力将人拉低,“我是长的丑,你不就喜欢丑东西!”

“你说的!你喜欢丑的!”

周津樾看他脸颊酡红,心想是醉了几分,蹲下身,手指也如游蛇一般,划过腹肌,直抵右胸处的乳粒,揉戳起来。

“你这是在间接的说,我喜欢你,裴裴,现在的你看起来,就像是在勾引我。”

什么勾引?裴确发懵,“我什么都没做,我说什么了?”

周津樾闲着的那只手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昂扬摸去,又烫又硬。周津樾穿的是宽松的裤子,那处凸起看起来格外明显,裴确脑子里霎时都是自己曾被周津樾压着狂干,匍匐前进的画面,身体绷直,“你,不开车,我来开!”

“哦。”周津樾看他挪动屁股,手上使力,揪着乳粒拉,裴确吃疼出声,隔着衬衫摁住他的手,“停下!”

周津樾短暂的停了几秒,贴近他的脖颈,伸出舌尖在他的锁骨处开始画线,炙热的呼吸让他发痒,粗喘起来,“嗬,啊,周,周津樾,你起来!”

“你要是不想,可以推开我,又不是什么柔弱无力的小鸡仔男人。”周津樾哼笑一声,继续在他脖颈处画了一个圈,才稍微退开一点,“这是我第二次给你戴项圈。”

话落,周津樾便开始在那舌尖画过的地方毫不留情的咬下,痛的裴确闷哼一声,揪住了周津樾的头发,“你要是再咬,我薅完你的头发!”

周津樾舔了舔被咬的冒出血的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

“装什么,这点程度的而已,如果想我放过你,吸屌吧,它快爆炸了,嗯?”

说着,周津樾继续在另一个被标记的位置咬下,牙齿触碰肌肤的感觉像极了被一头野兽吞吃时的恐惧,他明明可以推开周津樾,可这时的他却像是回到了熟悉的囚笼中,是可以安全的卸下所有心防。

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他内心深处是渴望周津樾的!只是借着酒,做一个放纵的梦,不会改变什么的。

这样想着,“不要在外面。”的话脱口而出,裴确拉开伏在自己肩膀上的周津樾,“会被人看到。”

周津樾的抬眼便看到他的耳朵红了个透,眼神躲闪着,掰正他的头,点了点自己的唇,“亲我,我就听你的。”

裴确像是做贼一般,朝着四周扫视一圈,“你能不能要点脸,在大街上呢。”

“哈哈,这大黑天,谁会看,在说,你只是亲我而已。”

裴确迅速的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离开,“好了,松开。”

周津樾的那只玩弄乳粒许久的手滑到他的腹部,掀开他的衣服,低头钻入衬衫里,在他的身上到处点火。

而裴确看着自己腹部突然凸起来,没忍住噗呲笑出声,“周津樾,你要撑坏了我的衣服,别闹了!”

周津樾只顾双手掐住他的腰,将他的上身舔了个遍,听到裴确还有心思关心那破烂衣服,一口咬住乳头,舌尖舔着乳孔嘬了起来。

“嗬啊,津樾,嗬啊,别弄了。”他难耐的扶住周津樾的双肩,惹的对方更来劲,一口咬在乳晕上,使力撕开了衬衫,喘着粗气笑道,“别说你不喜欢,裴裴,你喜欢艹别人还是做挨艹的那个?你和别人干的时候,有没有戴套?”

神经!裴确眼看着他汗湿的脸上的坏笑,曲膝要踢,却被周津樾抓住了脚腕,裤链也被对方低头咬住拉链拉开,裴确不得已抓住自己的内裤,“不要在外面。”

“那你只顾着嗯嗯啊啊,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裴确咬牙,“我没被别人干,有戴套。”

“每次都戴?”

“…每次。”

听到满意答案的周津樾跪在地上,而坐在车上的裴确比他高了不少,使的他不得不低下头看着周津樾靠在他的大腿上,一双桃花眼满含笑意的勾着他,“裴裴,真巧,我的屌也只和你的洞亲密无间。”

裴确还在消化他话中的意思,就听见周津樾说,“呐,裴裴,小弟弟有点冷,想进你的嘴巴暖暖。”

裴确脸色滚烫,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着周津樾解开自己的裤子,“周,周津樾,去车里。”

周津樾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扯下他的内裤,一手扶着他的性器舔弄起来。

乍起的冷风将夜色搅的汹涌,湿腥的空气里夹杂着压抑的闷哼,也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一声声压抑细语响起,“津樾,别吸了,嗯?哈啊,别吸了!”

裴确仰坐在后座,双手向后撑着,一张脸隐在车中,虽是看不清表情,可他那难耐的声音和腰臀上挺的动作也能看出他已然快被磨没了理智。

而跪在他双腿间的周津樾见状,嘬吞速度越发越快。

随着口中硬挺的主人不自主的挺腰,蛮横的冲撞着嫩软的口腔,周津樾喉咙不适,掐紧了裴确的大腿,故意用舌头裹着柱眼。

被快感击溃最后一丝清明的裴确犹如一条在浅水坑里翻腾的鱼,坐起又躺下,胡乱的揪着周津樾的头发,想要挣脱逃离被快感支配的感觉,“放开!放开,哈啊!”

可他的腰身被周津樾大手牢牢箍住,只得咬牙求饶,“津樾,放开,津樾,津樾。”

他的叫声让周津樾兴奋的咬了那即将精关失守的性器,也正是他这一咬,裴确被激的射出来。

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犹如被雨水浇灌过的身体被夜风一吹,打了个冷颤,被情欲燃烧过的人动了动嘴,哑了嗓音,“该死的,说了让你停下!”

周津樾在噗地吐掉精液后,像是一条蛇攀上躺在后座上喘着粗气的男人身上,“裴裴,舒服了吧,现在轮到我了吧?”

周津樾完全不给他回应的机会,抓起小腿掰的大开,猛地将自己的昂扬插入想念已久的后穴。

干涩,温暖,紧紧的吸着自己那根要爆炸的硕大,太爽了!

周津樾舒服的啊了一声,又往里深了几分却让裴确两年未被开苞的后穴自动夹紧。

柱身与内壁的紧紧相贴,筋络的微小变化都在被无限放大,周津樾仰头骂了一句艹,“给我放松,夹坏你的宝贝小津樾了。”说着还是往进顶。

还处于射精后的余韵中,被猛插入裴确疼的啊了一声,只觉后穴里被撕开一道口子一般,火辣辣的疼,他掐着周津樾的紧实的粗壮手臂,带着哭腔,“拔出去,艹。”

周津樾存心发了狠,低头吻上他的唇,辗转安抚,可他的后穴的甬道依旧容纳不了粗长的性器,疼的满头大汗,周津樾进不去何尝不难受,汗滴子直往他脖子上落。

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也特别明显。

他咽了好几口唾液,主动环住周津樾的后背,“嗬啊,周津樾,先拔出去,嗯?扩张,我自己来。”

周津樾暂停深入的动作,缓慢的,一下又一下的抽插,“你自己来?那怎么行。”

话落的同时突然发力,往里顶去,手指掐入住了他的劲腰,指甲留个白皙的肌肤留下几个殷红的印子,“我们隔了这么久第一次做,疼才能记住,你在被谁干—”

“啪!”裴确几乎是用了自己的余力给了周津樾一拳头,“听不懂人话?”

周津樾被揍歪了脸,插了一半不到的性器全滑了出来,看到裴确大张的双腿间涌出的血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兴奋,把人干坏了。

“裴,”周津樾看着裴确皱着眉头忍痛的模样,顿时不知说什么,小心翼翼的看了裴确几眼,见人脸色缓和了些,才敢抓起裴确的手摸着自己的脸,“是我不好,迫不及待,我给你治疗一下。”

说着道歉的话,眼尾垂着,眸子里是可怜,摆出一副受人欺负的表情,好像刚刚被插坏的人是他周津樾。

裴确“……“

“我不会再弄伤你,嗯?”

裴确抽回自己还在发麻的手,看着他被打脸和上次还没好透的伤,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问,“疼不?”

“你心疼了?”周津樾再次贴了过来,在他胸前蹭了蹭,“我就当你打我是疼爱我,裴裴,我还硬着,你帮帮我。”

“……自己解决。”后面一直有热流往出冒,他哪里还有继续的想法,硬起的性器都蔫了下去。

裴确没好气的瞪了还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周津樾。

周津樾跟只发情了狗,挺腰顶着他的大腿根,“裴裴,你的手摸一摸,它是不是就不会烫了?”

看着他难受劲儿,裴确伸手握住那根凶悍的性器上下套弄。

但周津樾像个神经病一样,盯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咬破的唇,“我是,这么教你爱抚它的吗?”

许是周津樾的声音里夹杂里太多的欲望缘故,又许是盯着自己的那道视线侵略性太强,他的眼神变的飘忽,“你能不能别说废话,快射。”

“哈哈,想让我射,那该多点卖力,裴裴。”

裴确眼含怒气看向他,这是因为谁技术烂,猴急才造成的?

周津樾淡淡的看着他,就像是等着什么一样,将他牢牢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和从容,像是看到了少年时期的周津樾。

那时的周津樾哄着自己去吞吐性器,“你舔一舔它就不会流水了,裴确,你也不想看着我的屌屌流水不止吧?”

“宝贝裴裴,就这样,握住它,用力点,蛋蛋也要摸一摸。”

他开始用着当时周津樾教的动作撸动起来,眼看着周津樾脸色越来越红,想着应该是对了。

但周津樾强忍着不射,就是想要等裴确下一步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裴确见他一点射的意思没有,自己的手都酸了,干脆的低下头将那灼热的硬挺吞入口中。

周津樾憋了许久,不过是想让裴确忍不住舔舔罢了,在感受到嘴巴里温热,直接摁住裴确的肩膀,抽插起来。

“唔哈,嗬,津樾,慢点,咳啊”

周津樾看着他如被胭脂雨淋过的脸色,一双眸子里水光盈盈,掩去了他不愿看见的疏离,双手固定住他的头,发狠的抽插了几下后,低吼着射了出来。

“咳啊,”精液和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裴确擦了擦嘴,刚要吐出去,却被周津樾捂住了嘴巴,这一捂,直接让他嗓子眼大开,咕噜一下,将之尽数咽了下去。

“咳,周津樾,你个疯子,唔—”

这次不是汗涔涔的手掌心,而是被周津樾强势入侵的舌头,他的下巴被固定,任由周津樾灵活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扫荡,纠缠,湿热而激烈的呼吸也再次彻底攻占了他的欲望,两个人像是在比赛谁会在这场唇舌相交之战中赢下来一般,拼尽全力点燃对方。

过了许久,双双喘着粗气抱着对方缓和。

他靠在周津樾的肩膀上,感受着胸口相贴处两颗无法安静下来的心脏跳动声,说不出的满足,可一转眼看到不远处盯着自己的申梵,就像是被针刺了一般,倏地推开周津樾,抓了外套披上,“你不是走了,怎么回来了?”

“如果我不回来,不就看不到你竟然又和他搞在一起!”申梵说。

“……”裴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时间要对申梵心慌,明明两人不过是好兄弟的关系,这一解释倒像是被抓奸后的心虚辩解。

他起身要从车里下去,却被周津樾一把推了进去,“要是敢下来,我一定当着申梵的面干死你!”

比起他几乎裸体的模样,周津樾衣着整齐不少,拉好了自己的裤子拉链,许是真的生气了,将车门狠狠甩上,发出嘭的一声。

裴确看着他走向申梵,很快借着身高优势将申梵堵了个彻底。

车子自动落锁,裴确便起身趴去主驾驶解锁,然而一开车门,看着自己光裸的双腿和周津樾的警告,还是算了。

反正车子和两人距离不远,说什么还是能听到些,两人总不至于还能打起来吧。

他听到申梵说“你说你这次又想干什么?”的时候,范亦尘发来信息“我马上到了,申梵说去接你了,有碰到?有没有错过?”

“我一上车,想着这个点不好打车,就给申梵说了说,他说过来接你,有接到没?”

裴确快速的回了句“接到了,你早些休息。”眼睛确是紧紧盯着车窗外的两人。

而后就听到周津樾问,“裴确跟谁做爱,你也要管?你会不会管的太宽了,你算他什么人啊?”

申梵虽然深知自己对裴确只有朋友交情,可脑子里都是自己看到裴确和周津樾抱在一起的亲腻画面,他只觉自己仿若被背叛了一般,愤怒道,“你好意思问,我算他什么人,你就看他是个丢弃的孤儿,吃定了他会无限次原谅包容你的疯癫,2年了,他没有回心转意去找你,着急了?”

周津樾对其他人可不像对待裴确那般温声柔色的,对于申梵的容忍也是因为裴确,却不想让这小子蹬鼻子上脸骂,再一想到这小子不断地给裴确身边塞人,周津樾心里的一把火彻底燃了起来,笑嘻嘻的说着,“我们分开是因为你那个好弟弟,又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你嫉妒的眼睛都要掉地上了,哎,申梵,你应该感谢我允许你在确确身边。”

“我草尼玛,你他妈在这充当什么霸道土皇帝呢,怎么着,裴确这辈子和什么人交朋友,还得征得你的同意?你那么有把握能抓着他一辈子,为什么在2年前没法做到把人锁在身边呢?”

不待周津樾说话,申梵冷声冷气地嘲讽起来,“听说你爸给你娶了后妈,还给你生了继弟,周津樾,周大少爷,没了周家,你还能嚣张多久?”

周津樾听到这些,毫不在意的说,“我觉得你真的很闲,闲的把我家的事了解的那么清楚,是担心我失去周家的继承权还是真的为裴确担心?我要是真像你说的成了没用的废物,那陈聿这会是不是得骑在你头上撒尿了?”

“我特么是让你不要缠着裴确!”申梵大吼“你扯到别人干什么!”

周津樾摇摇头表示这可不行,“那就不说别人,说你,如果你是担心我落魄了养不起裴确,要不你给我们两口子每个月打个几百万?反正,你那么喜欢裴确,顺带着喜欢我呗?你看,我能做到因为裴确多看你两眼,你肯定也行。”

申梵被他的无耻气的脸笑出声,“你在开玩笑么?啊?要不要点脸?”

“你看我像开玩笑?”周津樾转头朝着车后座的方向嘘了一声,意思叫他在车里好好待着,转而继续对申梵低声说“我就是来和他打炮的,他也愿意,你情我愿的事儿,你不是亲眼看到了?”

他将怔愣的申梵拽到自己面前,让他亲眼看着车窗的方向,“要我给你说明一下,我咬过他哪里吗?”

车窗贴了膜,又是黑夜,申梵虽离车子几步的距离,但他压根看不见正死死盯着他们俩人的裴确。

他能感受到裴确的视线,想着只要裴确开口否认,转念又在暗骂自己在想什么,他们只是朋友而已,或许裴确一直都很反感他的插手自己的私人感情。

周津樾走到后车门的位置,屈指敲了敲车窗,就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申梵啪的一下合上,“如果你非要和他在一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申梵!不是——”

申梵打断他,“跟我没关系。”

说着,往后退,仿若一点都不想要跟两人扯上关系,“是我嘴巴张的太大,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您二位就算旧情复燃脱光了裤子在大街上做什么,我也就是长了双眼睛看到了而已,裴确啊,我特希望你明白,我从来没有想阻止你和谁在一起,当然我也阻止不了,我只是作为一个,一个认识了十几年的兄弟,不想看到你受伤,仅此而已。”

有时候,亲近的人开始强调身份的时候,就代表他要跟你划清界限了。

裴确心里是急迫的,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怎么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申梵离开。

仿若就像某个时候的自己,半夜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寂寞和漆黑融为一体,会让人不自觉想要留眼泪。

而这种时期多数是因为周津樾,是周津樾极端的独占欲掠夺了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的社交。

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平衡周津樾和申梵之间的感情,感情性质不一样,却又必须选择其一。

今夜就不该放纵……如果没有放任周津樾吻向自己,如果……

“申梵那么好看么,人都走了还盯着看。”周津樾拉开车门,将满脑愁丝的裴确扑倒,“回答我?”

“…你好看,好重,起来!”裴确搡了搡他,没用多大的力气。

周津樾反手握住他的手,“裴裴,你怕申梵要和你分手。”

“……你这人,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什么都变了味。”他转过头看向椅背的方向,“你明明知道,我身边只有申梵一个朋友。”说到这,苦笑了一声,“他不也是你,赐给我的唯一,一个朋友,可以说话,喝酒,打球。”

周津樾不满道,“什么唯一,我才是你的独一无二,你想要朋友的时候,我们就是朋友,申梵有什么好的。”

一听这话,裴确不想听了,换了个话题,“算了,别说他了,你今晚为什么来这?”

周津樾起身,没再压着他,从外套兜里摸出一个黑皮的证件包,“当然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顺便还一下东西。”

“什么东西?”裴确放下手,看见自己的证件包被周津津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怎么在你那?”

“你落医院了呗,赵览给你打电话你不是没接?”

裴确想起那天确实接到了陌生来电,不过当时在和陈聿说话没接,后来想着对方有事应该会再打来就没管了。

他伸手拿过自己的证件袋往外套口袋里放,不经意间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二点。

“周津—”

周津樾不知什么时候把皮夹层里的一个黄金纽扣样式的坠子拿了出去,坠子是由两枚拇指盖大小的纽扣黏合在一起,前后表面分刻了同样的日期。

他伸手去抢,周津樾抬高了手,装模作样的问“这是什么?你怎么能不声不响的拿走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谁说是送你的,给我!”

周津樾啧了一声,醋意冲天地说,“纯金的呢,而且这纽扣的样子好像是我自己随便画的吧,你说你不是送给我,那你打算送给谁?申梵,还是陈聿?还是别人?”

见他在非要逼自己主动承认才罢休的样子,裴确泄气的回道,“是送给你的,是我偷看你房间里的丢掉的图纸,只是那时觉得金的有点土,就没给你了。”

周津樾了然的哦了一声,将金坠子收进自己兜里,“既然是送给我的,那就由我收着吧。”

“金价这两年涨了不少,你说要就要,美的你。”

“所以,你不舍得送了?”

他觉得自己和周津樾现在已经不是情侣关系,周津樾想念的也只是这具身体,那金坠子是自己的一个纪念,不想就这么给出去!

“不送,你想要拿钱买吧。”

“多少钱卖?”

裴确沉了口气,坚决道,“不卖。”

“卖吧,我现在兜里的钱还是够买你的。”

“买我?不是说买坠子,你买我?”

“对啊,买你,金坠子就当赠品。”周津樾点开手机给他看自己余额。

嚯,14001的余额!还以为是140后面串8个0呢。

“你这是什么表情,要不,你买我。”周津樾眉开眼笑的说,“我会插你洞止痒,会让你舒服的喘气,而且身材也好,晚上睡觉抱着,冬天是暖炉,夏天是冰箱,多功能用途,很实惠。”

“140块钱?”

周津樾眸子转了转,“打个折,14块也行,就要卖给你,就只卖给你,买不买?”

“不买。”裴确说罢,收起玩笑,认真道,“你和周叔吵架了。”

周津樾哀声起来,“我去开车,好困。”

说罢长腿朝前一伸,从后座转到了主驾驶,“带着我家狗回家喽。”

你才是狗!裴确心里骂了一句,见周津樾少见的不说话,自己也困的厉害,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而周津樾并不是不愿意说,只是因为他也清楚2年前的分开,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老头子让他在裴确和周家之间的选择。

原以为2年的时间,申延那件事带来的影响会消散,没成想,周庭叫人带他回去不过是一顿训斥,见到他脸上的伤,也只是凉凉丢下一句“这么久不回家,一回来就搞成这个鬼样!”

一听底下人说他又跟裴确纠缠在一起,转过头就是一巴掌,“我不求你为这家做什么,但求你别再给老子脸上抹黑,否则,那个裴确,我多的是方法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瞧瞧,他老子就是这么无情又虚伪的人,用的着裴确给他当免费的打工仔的时候从不说一句重话,见着人都是笑呵呵的,威胁到自个那张老脸的时候连杀心都起了。

他自然不会当面拂了周庭的脸,毕竟陈聿那狗崽子还没收拾完,装模作样的当了两天好儿子,跟着周庭参加了几次饭局,搅了温承睿和陈聿出国的事,就听说该死的申梵又给裴确介绍了一个范亦尘!

得亏裴确没有跟范亦尘一起走,不然今晚申梵脑壳不破皮就对不起自己这几天的“忍辱负重”。

到达裴确家的小区停车场的时候,裴确已经靠在后座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他靠在座椅上刚眯着,一条信息声将两人都吵醒。

“到了怎么不叫醒我?”裴确打着哈欠瞥向他手中亮起的屏幕,“这么晚,还有事?”

周津樾看着周庭发过来的信息,脸色凝重,“你先上去吧,我晚上找你。”

“好。”他想知道的,一直想知道周津樾在每个闭口不言的时候在为什么事而丢下他。

这一点从不会随着时间而有所改变,好似是期待过一样的失望过后,又在懊悔自己的贪婪,眷恋着周津樾。

上楼以后,躺在床上时候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点开和申梵的对话框,翻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想要要解释今晚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几个字打出来,又想着,解释个什么劲,最后变成“你到家了没?”

等了一会儿,不见申梵回信,直接打了过去,无人接听。

重复了几次以后,他彻底睡不着,索性去了阳台上等天亮。

清冽的风里依旧是带着海水的腥味,高耸的建筑物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整座城市。

最为惹眼的,便是那座标志性的,屹立在城市中心的,领洋大厦,犹如他的主人一般高高在上,盛气凛然。

即使同在这片天空下,都是那么遥不可及,即使触及过,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周家养给周津樾的玩具狗,他也曾为了推翻这种狗结论努力过,各科成绩,奖学金,竞赛,后来在领洋,遭受过白眼,挨过巴掌,为了陪客户喝到酒精中毒……换来的只是周庭口中的理所应当的责任。

最后一次踏足领洋的时候,周庭怎么说来着,“津樾混账,你不能跟着他一起犯混,现在公司,家里到处都是你们两个的传言,他没皮没脸,你不一样,你好好想想,愿意别人背后对你指指点点?裴确,我只能委屈你了。”

“领洋和周家永远会给你留位置的。”

留什么位置?刚离开的时候,他天真的信了,后来在某次行业论坛交流会上,周庭看都没看他一眼,多可笑的期待!

人家的客套,他却当了真,包括和周津樾的关系,也只是他在自我催眠罢了,周津樾在未来的某一天,终会因为和周庭无法割舍的家族羁绊而娶妻生子,或是腻了,放弃自己,到时候,周津樾也会像周庭一般告诉他,他心里永远有自己的位置,之后呢,没有之后了!

周津樾和一无所有的自己不同。

仔细想想那时候,不得不离开,不得不斩断的感情的缘由太多了,多到每一个说出来都是那么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而这些问题并不会因为过了2年的时间就有所改变。

就像领洋大厦,在阳光点亮它的时候,它还是和以前那般的可望不可及。

那么自己还要奢望到什么时候?

——

周津樾并没有遵守“晚上找你”的承诺,裴确也好几天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包括申梵。

这天下班后,裴确特意去申梵的公司楼下等人。

申梵的公司是租了百越大厦的一层楼作为办公室,楼下是商场。

裴确就在楼下的a咖啡店一边处理没完成的工作,一边等人。

凑巧的是,没等来申梵,倒是把下楼来买咖啡的陈聿和温承睿等来了。

“裴哥怎么在这?”陈聿笑呵呵的拉着温承睿坐了下来,“是和梵哥约好了吗?他今天一天的会议,可能要很晚了。”

“嗯,谢谢你告诉我。”裴确看两人还没点单,“喝什么?”

陈聿也不客气,叫来店员给温承睿点了一大杯拿铁,给自己点了一杯小杯美式,“谢谢裴哥。”

“没事。”裴确见他不走,收起了笔记本,“你们最近忙?”

陈聿说,“还好,都是梵哥他们在忙,我们这些小喽啰就做一下资料翻译什么的。”

温承睿一直没吭声,突然语气冷冷的说“裴哥上次和我们吃饭的时候,和颜悦色的,怎么想着在背后搞小动作呢?”

陈聿捅了捅温承睿,示意他别再继续,可他的那双眼睛里赤裸裸的嫌恶却是越来越盛,嘴唇也抿的紧紧的,看起来是要跟他算账的。

“说话说明白点,我怎么你们了?”裴确说。

“呵,装什么蒜,难不成不是你报复陈聿,才让周家那个神经病在我爸面前瞎说的?”温承睿说。

“周家的神经病?”裴确唇角抽了抽,“你说的是谁?”

温承睿年纪小,压根没见过周津樾,他爸回家就质问他处了一个男对象的事,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什么不学好之类的,要不是他态度良好,这会估计早就在家关着,今天被徐洋叫到办公室问出国的事,这才晓得是周津樾干的好事。

徐洋好奇裴确和周津樾的关系,估摸着自己心里也有猜测,只不过故意在温承睿跟前说出来,就是想让温承睿去搞清楚,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公司楼下遇到裴确。

至于一同进去办公室的陈聿听到周津樾的身份,自然是想和裴确搞搞关系,牵上周家。

两人的心思,裴确哪里知道,他只是奇怪温承睿怎么会把错都赖在自己身上。

温承睿却觉得他在装傻充愣,越想越来气,什么关系?不就是滚床单打炮的关系。

他不屑的切了一声,“裴哥跟谁睡过以后,不会连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吧?你要真不知道,我不要给你说说周津樾是谁?”

陈聿瞥了裴确一眼,似是抱歉又有几分尴尬,语气温声的说“承睿,你别瞎说了,裴哥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温承睿转头,皱着眉头,“我怎么瞎说了,洋哥说的时候你也在场,怎么就是瞎说了,你帮他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冤枉他了?”

陈聿立马举手讨饶,“就顺嘴说了而已,真没别的意思,宝宝。”

裴确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黏糊,有些好奇陈聿其实喜欢温承睿这款娇俏性格型的,还是像对他一样,是讨好型的爱?

反正他是打死也干不出撒娇卖萌的类型,真不是陈聿喜欢的小娇俏款,也看不来眼。

就重申自己的想法,然后走人。

他说,“那个,两位,我真没那个心思去报复,这也没什么好报复的,既然你们也知道是谁干的就去找谁,跟我说也没用。”

“裴哥不觉得说这话是在甩锅?”温承睿声音陡然变了调,“如果不是你在那个周津樾那个神经病跟前说了什么,他会无缘故的在饭桌上扯到我?我之前还觉得你是有自知之明的,分手的时候那么洒脱,这才几天啊,就在背后这么搞,这叫什么,自己得不到,谁也别好过?”

裴确听的满头黑线,无语的厉害,“你别带着气说话,就这么着吧,如果你真觉得是我为了报复你们去跟别人说了什么,那是不是得在这种猜测验证之前和相关人对一对实际情况,看看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但目前的情况来说,你已经认定了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那我还要怎么说才有用?你想做什么,我不关心。”

温承睿才不想去验证什么狗屁,他就是找个出气筒正好被裴确撞上了,可裴确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相反,看着是寡言少语,实际头脑清醒,说话犀利。

他看了看陈聿,想让陈聿说几句,然而陈聿这会盯着裴确不知道在想什么,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刚刚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问,裴哥想和周津樾在一起多久?”

“你想说什么?”裴确的脸色冷了下来,使的那张不招人喜欢的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生人勿近气质更为明显。

温承睿道,“我就是好奇,周津樾和魏市长的千金小姐相亲的事,你知道吗?怎么说呢,如果两人相亲成功了,你算什么呢?炮友还有的做吗?没有周津樾,你应该就没有机会借着谁传话了吧,当然,你要是想见谁,也可以跟我说,我认识的人也挺多,你要想跟我爸吃个饭也行呢。”

这话里话外不就是说他一介普通人就别费心思高攀他的圈子。

可裴确此时脑子里乱的很,周津樾相亲是预料之中!周津樾会和身份匹配的人结婚是早就清楚的事,只是没想到真的发生了,自己倒没法淡定的听着了。

不,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而已,还不知道真假?不,这不挺好的事,自己应该放串鞭炮庆祝解脱啊。

忽略掉心里那密密匝匝的缠上来的痛就好了。

他喝了一口冰咖啡,“他是谁家的,干什么,我不关心。”

温承睿看到他紧捏着咖啡杯的样子,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裴哥说的是。”

就在这时,申梵和徐洋推门而入。

温承睿朝着两人挥手,陈聿直接站起来快步走过去。

申梵看到裴确,脸子冷下来,转身要走,却被徐洋拉住,“你干什么呢,裴确不在那吗?你走什么?”

裴确拎起自己的电脑包,走了过去,“你们晚饭吃了没?没吃的话,一块吃吧。”

徐洋抢先道,“没吃呢,一起啊,反正这边离ray商场不远,走几步就到,我们去那吃。”

陈聿接道,“洋总,ray那边我也吧常去,你们想吃什么,晚上吃清淡点的怎么样,我先打电话定位子。”

“行,我都忘了你和承睿也是ray的老常客。”

走过去约莫需要走个十来分钟,陈聿和温承睿走在后面,徐洋话密,一直和裴确说话,两人走在最前面,申梵走在两人身后有时搭一嘴。

这怪异的氛围,徐洋从申梵一见人要走就看出来,所以没几句就一直转头问申梵是不是最近失恋了。“好不容易大家吃个饭,你一路上耷拉个脸,破坏气氛。”

申梵道,“你说你们的,一直看我脸色干什么。”

“你当我眼瞎啊,裴确每次来,你都跟那翘着尾巴甩的跟风火轮一样,热情的很,这次就被胶水粘了嘴似的,大半天屁都不放一个,什么意思啊?”徐洋说着将人拉到裴确身边,“你俩还是不是男人了,这是发生了多大点事,值得这么闹?真差不多行了。”

裴确和申梵互看一眼,异口同声说,“我们没闹啊。”

“哈,哈哈哈,那是我眼睛的问题。”徐洋一手揽上一个人的肩,笑呵呵的说,“那咱一会吃完再去喝两杯?”

“算了吧,我还带着电脑,回去加会班。”裴确说。

徐洋顺着话,扫了一眼他的电脑包,“最近这么忙?”

“是。”

“个人情况呢?”

裴确道,“哪里有时间想那些。”

“那内谁,老范真不考虑了?”

“以后再说吧。”

“什么以后……哎,那不是周津樾吗?”

几人循着话朝着马路对面广场看去,只见周津樾站在广场中央的喷泉旁,左臂上挂着一个女士挎包,身边长卷发女生正对着商场外墙上的海报拍着什么。

温承睿道,“听我朋友说,周津樾最近在相亲,看来是真的啊。”

申梵惊讶道,“相亲?他会乖乖的相亲?不会是怕被赶出家门妥协了吧。”

这话申梵是给裴确说的,就像是为了验证,他那夜的愚蠢。

裴确淡然笑笑回应,“有可能。”

“这么凑巧遇到了,我去打个招。”徐洋率先往前走,脚步快,像是怕那边不知情的周津樾跑了一样。

裴确有点不想过去和周津樾碰面,刚想和申梵说我们先去店里面,就听陈聿说,“裴哥,梵哥,我们也过去吗?我之前跟周津樾有点误会,正好……”

温承睿,“什么误会要去跟他打招呼?我们直接进商场。”

陈聿打周津樾的事没告诉温承睿?还是其他的事?

裴确说,“那你想过去就过去吧,我和申梵就不过去了。”

陈聿嘿嘿笑了一声,“那我也不去了,误会的事以后再说,那家店我熟,我带路。”

四人过了马路直奔商场大门的方向,谁也没往喷泉方向瞄一眼。

进了日式料理店没多久,徐洋带着周津樾和一个甜美长相,酷似洋娃娃一般的女孩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裴确扫了一眼进来的几人,垂下眼眸看着手机上的菜单。

申梵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低声说,“你猜徐洋怎么把人带过来的?”

这不一转眼珠子就能想到的,裴确把手机往申梵面前,“我怎么觉得你一副看好戏上场的兴奋感呢。”

“看看吧,吃什么?”

申梵接过他的手机,“吃什么,什么贵吃什么,北海道金吉鱼,红毛蟹,新西兰黑金鲍,活帝王蟹,就点这些,反正不是我出血。”

“啧,别整的跟土包子一样,没吃过这些一样,有女孩子在,点点甜品,问问人家爱吃什么再说。”裴确说。

两人交头接耳,小声说话的画面落在周津樾的眼中,那是真恨不得把申梵给扔出去,再一看陈聿和温承睿也在,装作惊讶的哇了一声,“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一下子见到了这么多眼熟的人。”

“啊,陈聿和小情人也在啊。”

陈聿忙不安的陪着笑说“是啊,太巧了,小周总,之前的事我不知道”

“不知道周庭是我老子,所以”周津樾故意止住,瞥了一眼冷漠脸的裴确,意有所指,“我是谁的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平白无故遭,哎算了,过去了是不是?”

陈聿接着说“是,我也正想说。”

徐洋哎了一声,“你们俩说什么呢,我们听的云里雾里的。”

温承睿也是,一脸疑惑,看了陈聿好几眼,“之前是他在停车场打了你吧,你在这跟他低声下气什么?要道歉也是他道歉。”说完恶狠狠的瞪了周津樾,“小人。”

徐洋见气氛不对劲,给温承睿和陈聿使眼色,“什么小人,大家今天凑巧遇到了,也是缘分,重新认识一下。”

“来来来,各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领洋的当家人周庭周董事长的大公子周津樾,旁边这位是魏斯诺小姐。”

“你们好。”魏斯诺一笑起来,那双眼睛显得更为灵动,整个人明媚富有活力,看起来特让人想亲近。

几人从徐洋将两人带进来起就站了起来,一见女孩子说话,皆颔首示意欢迎。

魏斯诺拉了拉周津樾的手臂,周津樾低下头不知道和魏斯诺说了什么,不待这边的徐洋叫人去换个大点的包厢位置,周津樾就说,“斯诺说晚上还有个活动,我就不陪各位用餐了,账单呢算我的,结账呢就找裴确,我们俩不分彼此。”

徐洋谦让,“这怎么能让裴确破费,这饭还没吃——”

“这一顿饭还吃不穷我,我们就别影响周公子约会了。”裴确从申梵的手里拿过手机,坐下来将那些昂贵的删了些。

他又不是大财主,吃这么贵的还怎么存钱?

徐洋和陈聿送两个不速之客出去,座位上就剩下三人。

申梵一屁股坐下,“你说他是不是发神经,晃悠一趟来堵人心窝子,现在吃什么都没胃口了。”

温承睿努了努嘴,“他也就长了一副好皮囊,瞧把魏斯诺迷的眼睛都跟黏在周津樾身上了一样,笑的跟个花痴一样。”

两人在讨厌周津樾这件事上可谓无比的统一,你一句我一言,把周津樾贬的一无是处,总结起来就一长了狗脑子的神经病。

裴确听着心里烦躁,兀自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你们要不要看看菜单。”

申梵说,“你别说今晚的账单真你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这习惯什么时候能全改喽。”

“……真是习惯了吧,就,最后一次了。”裴确把手机再次递给他,“我荷包有限,悠着点。”

申梵一看选好的黑金鲍和帝王蟹被去了,可惜地叹了一声,“说笑的,哪里让你破费。”

徐洋和陈聿回来后,菜也上了几个,两人一落座,徐洋就抛出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周津樾为什么这么听魏斯诺的话不?”

申梵道,“吃饭呢,你怎么总搅人胃口。”

徐洋夹了一块三文鱼蘸了料汁,把肉放到裴确碗碟里,“这家的三文鱼最对我胃口,你尝尝,肉质鲜嫩滑口。”

说罢对着申梵说,“你不想听八卦,别人想听,是吧,承睿,陈聿?”

陈聿道,“洋总见识多,认识人多,我们听听说不准能学到不少。”

从八卦里学东西也挺厉害。裴确心想这孩子挺会职场那一套溜须拍马,怪不得敢越级汇报后什么事没有。

之后,徐洋就开始了,“魏斯诺是魏市长的掌上明珠,这以后要真成了周庭的儿媳妇,那这望城还有别人什么事。”

所谓吃人嘴短,就是吃人送到碗里的,裴确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附和了徐洋几句,问道,“周津樾是打算接手家里的产业么?”

“嘿,周津樾不说你俩人不分彼此,他做什么,你不知道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裴确道,“他的话你也信。”

徐洋不认同,“不管真话假话,既然敢说出来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就像我对你这么热情,也是有我的理由,但是呢,许多时候,看明白就不要说出来,说出来了就伤了和气。”

“还是洋总明白,来,碰一个。”陈聿给几人满了酒,“我也敬裴哥梵哥一个,之前的事,是我做事不周全,各位大人有大量,杯酒抿过往。”

陈聿不提前事还好,一提就让申梵和裴确脸上的假笑客套都挂不住了,可在这种场合下,也不好大动肝火,跳起来骂人,“你他妈真会挑时候说!”

见裴确和申梵两人只顾着吃饭,徐洋开了口,“你也说都过去的事了,就别提了。”

裴确和申梵依旧没开口,温承睿这会也不吭声,徐洋当起了调和的,“你们也说几句吧,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能老憋着一股内火,是吧,老梵。”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我只说一句,守规矩就成。”申梵喝了酒,算作恩怨翻篇,轮到裴确说话的时候,陈聿特意先自罚了一杯,当着几人的面认错道,“裴哥,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有点误会,我”

“没什么误会,我们早前吃饭的时候都已经说开了,我也不是不通情达里,也不是揪着过去不放。”裴确说到这,特意看向温承睿,“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话,你们走你们的路,我走我的,做朋友什么的就别说了,真做不来。”

温承睿白了他一眼,傲气的说,“谁稀罕你似的,你最好说到做到,别整的那边和周津樾掰了又来纠缠聿哥。”

这话一出,几人顿时都闭了嘴,连徐洋都安静的喝起了酒。

说话时还好,脑子里不会被其他的闯入,没人说话了,裴确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想着周津樾和魏斯诺在自己面前低头耳语的亲密。

他觉得自己也挺贱的,抿了一口酒放下,像是对自己说一样,“我和周津樾要有什么也早就掰了,你们也看到人家是要结婚的,咱就别再闹笑话了。”

当事人都声明了,其他人再说什么不信之类的话就多余了,之后也没人再提周津樾这三个字。

吃完饭后已经很晚了,裴确打车回去的路上,脑子里跟不受控制一样,总是在想着周津樾和魏斯诺俊男靓女出现在宴会的样子,又是周津樾拥着温柔美丽的女孩在舞迟中央旋转,又或是……

周津樾也会对她情意款款地说喜欢……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他和谁在一起,与谁共度一生,又不是自己能左右的?真的疯了!别犯贱!别想了!

然而当他回到家时,看到周津樾躺在自己床上,若无其事的,像是招呼小狗一样招呼他“裴裴,过来。”的时候,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为什么要一直出现!

“谁让你进来的?”

“我自己录了指纹啊,裴裴,你好像很生气?”

“我当然生气,一个陌生人偷进了自己房间,搁谁谁不生气?周津樾,你到底要干什么?当我什么啊?”

“能当什么,要你当男朋友,你不愿意,要你买我,你也不愿意,裴确,我软的,赖的都试了,你还是不愿意我们重新开始!啧啧,你不会想跟我当朋友?像你跟申梵那样的?那不可能,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干你,朋友之间总插来插去那怎么算朋友,干脆,当我的秘密炮友,只给我插怎么样?”

周津樾本来是躺在他床上盖着被子的,这会突然掀开被子站起来,竟是赤身裸体的暴露狂,恬不知耻的晃了晃大腿根处的大鸟,“裴裴,你要不先舔舔,看看能不能舔出一个小裴确?”

“周津樾!”裴确咬牙切齿,抓起手上的外套扔到周津樾的脸上,“这不是你家!”

周津樾把罩在自己头上的外套拉下来,嘴里无所谓的说着,“是,是,不是周家那个大别墅,大金笼子,是你家,我们家。”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客厅就传来他的大叫,“裴确,你喝冰可乐吗?”

“裴确。”

“裴确?”

周津樾拿着两瓶冰可乐进来卧室的时候,生无可恋的裴确正靠床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有气无力的说,“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你可以装傻充楞,可是我每次面对你,感觉到的只有累,你是怎么有脸说要我做你的炮友的?秘密?”

“我就是一”

“你就是开个玩笑?”裴确放下手,露出一张脸被捂的通红,“你就是确信我没法不喜欢你才会这么厚颜无耻,确定我会答应你的每个要求,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都离不了你?”

“炮友?亏你说的出来!亏你说的出口?”

“你怎么说不出来,因为你从来没把我当个人来尊重!”

周津樾看了他一眼,“说完了?”

裴确只看见他拉开可乐罐环,对着自己的头侵倒而下,冰凉的液体从脸上而下之时,裴确抓住他的腿一跃而起,攥紧拳头对着那张讨厌的脸挥去。

周津樾侧身一躲,裴确挥了空,身体往前倾去,踉跄两步,快要摔倒的时候被周津樾拦腰抱住,裴确抬脚去踩他的脚,又被避开,向后用力,想要将人压倒,却只是让周津樾箍着他往后退了一步。

“妈的,周津樾,松开!”

经过这一系列攻击动作,他全身发热,额头也出了细汗,“你他妈的松开我!”

周津樾抱着他坐在床边,笑道,“还有力气生气的话,我会把你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扒掉,之后,你想我怎么做?来,你跟我说说,好不好,我都听你的。”

身体的热意顷刻间更甚,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周津樾凑近他的耳垂咬了一下,贴着他的耳边,“你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善变的人,明明前几天还在和我互相舔屌,今天就对我冷着脸子,是因为看见我和魏斯诺在一起吃醋?”

“我没有!”

“狡辩!我哪里不尊重你了,我给了你选择,是你不要,是你非要原则一个见不得光的关系,这得赖我?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它快被你磨没了。”周津樾说。

裴确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他仔细琢磨着周津樾的话,回想着这些日子里的事,确实是自己不够坚定,是自己给了周津樾机会,也明白,是自己那点嫉妒在作祟。

如果周津樾继续纠缠下去,自己必定会妥协,那么2年前的离开不就变得毫无意义?

周庭虽然看不上周津樾的浪荡不羁,不学无术,但从这次带着周津樾出席饭局宴会,可以看出来还是当他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在周家给了他一席之地。

如果自己和周津樾在一起,破坏了周津樾和魏斯诺,那周庭定然会像过去一样让他离开,又或者是,周津樾放弃所有选择他,那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周津樾因为他,和自己一样,亲缘疏浅,孤独一人,他想要的不是温承睿随意说周津樾是神经病,而是他们把周津樾捧在高位,因为周津樾生来就是他人仰望的存在啊。

他垂眸看着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抬起手想要去摸,想想还是罢了。

“磨没了不是正好。”他转向周津樾的方向,试图去说服周津樾放弃自己,“你给我的选择,我一个都不想选,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和一个女孩子结婚生子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我还没想明我要的是什么的时候,你已经占据了我的一切,之后这个想要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和一个满心满眼都是真心的女孩子在一起。”

说到这,他瞥见周津樾似乎认真在听,继续说,“你知道,小时候每天听到你叫周叔爸爸的时候,每次,我都偷偷的叫过,我羡慕别人都有爸爸可叫,妈妈可喊,不怕被你笑话,我做梦都不止一次梦到过被父母抱着的感觉,我渴望的却是你弃恶的。”

他苦涩的干笑了一声,“真的,虽然他们确实不是什么负责任的父母,但是,他不也给了你优渥的环境,给了你,我这辈子都得不到的,所以,你也长大点吧,负点责任吧,不要还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样爱不爱的,为了自己的未来,仔细想想吧,嗯?”

周津樾难得摆起了正经脸,评价道,“我觉得你说的是真心话。”

可也是一句话时间的正经后,裴确就被他脑袋磕了一下。

“你有病啊!撞我头干什么!”

“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就是想要我别缠着你吗?”周津樾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下方,咬的太狠,裴确只觉得疼的抽,想是出血了,“松开你的狗嘴,出血了。”

周津樾松了嘴,“转过来,我要看你的脸。”

裴确气的牙都要被咬碎,“你手放开,我才能转啊。”

周津樾怕自己松开,人就跑了,“就这样吧,但是有点冷。”

他抱着裴确向后侧躺了下去,两只长腿伸进裴确的腿间,缠的死死的。

裴确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花藤的支架,只不过这花藤实属重了些,钳的紧了些。

稍微一动,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就勾的更用力,更为让人烦躁不安的是抵在自己臀部的那粗硬的滚烫性器。

“你这样让我怎么睡?”

周津樾语气闷闷的,“我也很难受,你又不让我干。”

“你又不是发情期的猫狗——”

“你怎么知道不是,说不准啊,这段时间真是我的发情期,你给我干一次,我就,准你一个愿望。”

“你真是~”裴确道,“你说的真的?”

一看这傻子上钩了,骚气的周津樾起身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我说到做到,什么愿望都行。”

裴确半信半疑道,“做一次,一个愿望?”

“嗯。”周津樾跟他想的一次可不同,于是爽快的应道,“一次一个愿望。”

“包括,不要抱着玩弄的心对待那个女孩子,她看起来就被保护的很好,很可爱,如果,你不讨厌”

周津樾一只手捏住他的嘴,悄声说,“魏斯诺是老头子让接触的,说我按着他的话做,就考虑给点股份,你说我要是把他手上的股份一点一点都吃掉,然后再把他踢出领洋,拿着他的钱给我们裴裴买几十个爸妈兄弟姐妹,不就实现了你拥有家人的梦想?”

“唔~唔~”这个变态在说什么?放开手。

周津樾嘘了一声,“我也跟你不一样,我只要你,自然会把一切障碍清除,就像垃圾一样,清除回收。”

一切障碍,裴确拽开他的手,一脸紧张的神色,显然是当真了,“什么清除障碍,你做了什么?”

周津樾笑嘻嘻的说,“还真信,我说笑逗你玩呢。”

“真的?”裴确问。

“真的!现在可以让我吃你了吧?”周津樾挺腰顶了顶他的臀肉,“让我这个大变态看看老婆的洞里有没有水?”

“……变态啊你。”裴确被他顶的臀肉紧绷,身体颤了颤,往前挪了几分。

周津樾掐住他的腰,“往哪里跑?我都答应你了,你也该奉上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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