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心,肯帮我治病。”贺川看着盘在自己手腕上的尾巴,问,“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有皮肤饥渴症的。”江汀忽然愣住,爪子因为心虚紧张略微抖了一下,“因为我很厉害呀,当然什么都知道。”江汀很不会撒谎,以至于从头到尾只这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来搪塞。贺川能信到现在,全靠变猫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反常。“那告诉我这次的彩票号码吧。”贺川忽然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江汀:“?”作者有话说:小猫:趁机套路发财号码,人坏! 爱撒谎的小猫江汀气得打字速度都变快了:“想得美!!”贺川时隔很久突然对兜兜的一切说辞都产生了怀疑,“你连怎么控制爪子都不知道,也没法自己回家,居然还说自己很厉害。”江汀急了:“你怎么‘人’身攻击呢?”“你看,”贺川瞥了他一眼,捉住他刚刚那句话的漏洞,“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只猫。”“我……”江汀正想反驳,忽然意识到这是个语言圈套,悬崖勒马道,“我本来就不是猫!我们只是跟猫长得很像,本质上还是你们人类的思维!”“但你知道好多我的事儿。”贺川刨根问底,“我们以前认识吗?”江汀低下头,有点难过地踩踩地毯,摇头。贺川见这副神情也知道自己问错话了,蹲下来说了句“对不起”,下意识想像平时一样把小猫抱在怀里哄一下。突然他想到自己的猜测。如果这只猫是江汀,或者跟江汀有那么点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话,他大概是不希望被自己这么抱着的。所以,刚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兜兜,”贺川试探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对不对?”江汀把头埋得很低。他不想再对贺川撒谎,所以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说他们何止是见过面,可惜现在他连出声都不敢。江汀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想在变回人类之后一定要为自己的回避和谎话好好道歉,“这很重要吗?”贺川沉思着看着圆眼睛,摇摇头,“好了,不重要。”说着,他又把戴起手套,小心翼翼、尽量不碰到皮肤地把江汀放回猫窝里,“你开心比较重要。”
江汀来不及奇怪他为什么突然要在家里戴起手套,以及为什么今天让自己睡客厅,就被软软的垫子挡住了视线。贺川在留下一个十二公分厚的软垫和一杯清水后,迅速关上了卧室的门,仿佛在害怕自己反悔什么。贺川无论是睡觉还是起床动作都很轻,以至于江汀根本不知道,深夜两点时有个人,神秘兮兮地走到猫窝附近蹲了很久却只是为了听一下小猫的呼吸。贺川离开家时自然也是悄无声息,以至于关门的滴滴声吓他自己一跳。贺川没告诉小猫,他要赴的约其实来自华高阳。华高阳跟贺川本来并无交集,只是经常从江汀这边时长听到贺川的大名,并且因为发小的缘故对这个人颇有微词。直到他在华尔街工作时认识了邵明辉,也没有因此跟贺川有更多的交流。华高阳这次之所以会主动找贺川,完全是因为上次江汀发的那条朋友圈。江汀自从上次在朋友圈露完面就消失了,他每天能登陆自己账号的机会不多,所以回复消息也不及时。工作伙伴跟生活里的朋友都知道他在国外通信不方便,所以没太在意,偏偏华高阳是个急性子,几分钟不见人就开始狂打电话。正巧华高阳明天要过生日,想邀请江汀去自己的生日party,就给江汀打了好几个语音,结果都没人接。华高阳还以为江汀出了什么事,苦于不认识什么共同好友,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一刷s,发现邵明辉发了张图片,那背景、角度,跟江汀上回发的朋友圈一模一样。华高阳便赶紧找邵明辉问怎么回事,得知那张照片是在贺川家里拍的,思来想去把事情串起来了,脑补了一出破镜重圆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大戏,可是想到贺川以前种种“抛弃行为”又觉得气不过,于是请邵明辉把贺川叫出来兴师问罪。华高阳坐在酒吧回廊处的大遮阳伞下,成为今天的第一个客人。很少有人在天还大亮就跑来喝酒,华高阳就是其中之一。贺川很少见地没提醒客人还没到开业时间,反而替代尚未上班的调酒师亲自替华高阳上了杯鸡尾酒。华高阳对待贺川并不热情,淡淡说了句“谢谢”,然后开门见山问:“你见过江汀吗?”贺川对江汀的发小不敢撒谎,可是又不确定华说的“见过”有何时间限制,所以顿了一秒钟。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华高阳脑补,他把贺川的动作理解为“见过”,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就知道!!”贺川勾着手指拉过椅子坐下,问:“知道什么?”华高阳没好气:“知道三点水就算被你卖了都得帮你数钱!”贺川不知道见过江汀跟卖掉数钱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茫然地问:“什么?”“他现在在哪?宾馆?酒吧?还是你学校?”华高阳说,“总该不会是你家吧。”进度应该不至于那么快,华高阳自我安慰道。贺川本能觉得华高阳既然问出这种问题,应该是得到过什么线索,出于对江汀的没急着否认,模棱两可地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