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夫妻俩人暗自争论,却也只是数息的时间,因为几句话过後,两人脚部已踏上自家门前草坪上了。
潘玉莲见此时争之无用,便赶紧依言入屋收拾全家细软,坐上王文汉那部小客车,看着丈夫换穿一套粗布僧服,手里紧抓着那三本梵林武学书卷,如铁塔般守在车旁,紧张戒备全写在脸上。
潘玉莲深知丈夫性情,若独自一人,难免遭人诓骗,当即藉口说道:「去学校的路上可能有危险,陪我去好吗?」语末那句温言软语,语气略带凄苦恳求,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彷佛是个需要臂弯的小女孩。
此招对上男人屡试不爽,王文汉何曾见过强悍妻子有这千娇百媚的一面,看了看手里的书卷,久等多时,也不见後方窥视者出面夺取,加上妻子说的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移步车上。
事起仓促,潘玉莲只为孩子请了半天假,夫妻俩驱车来到学校,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两个孩子接走,知道时间无多,林嘉信人马和警方必然循线追来,赶紧驱车北上,寻求庇护。
为避人耳目,潘玉莲尽拣邻近雁峡群岭的道路走,经村过镇,来到广大疏林平地──鹿野坡。
一路上两名孩子默然无语,虽知眼下事态紧急,但也舍不得就此离开童年友伴,加之情况并不乐观,可能从此无法回返,不禁心情更加沉重。
王文汉本凝神注意四面八方是否有人追踪,透过车上後视镜看到儿子们沮丧颓然的神情,因为遭人陷害,造成两个儿子的童年里蒙上一层灰影,心头兴起一阵愧疚,不禁暗想若是自己甚麽都不知道,那该有多好。到底是要痛苦孤独的了悟;还是快乐无忧的无知?
此念方逝,突觉潘玉莲猛踩煞车,车身一颠,车上三人吓了一大跳,但见潘玉莲满脸警戒的看着前方,王文汉回过神来,定眼看去。但见车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粗布灰袍,头戴毛帽的人。
王文汉一看他身形体态便知那人是谁,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说道:「等一下你们先走。」说完便要迈步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