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央手持长剑,剑尖指了指不远处的灌木丛,道:“它。”说完剑身出鞘,剑鞘飞到灌木丛中,打在了一个东西上面,然后又迅速弹回到仓央手中,灌木丛中顿时传来了一声尖叫,一道白色身影从灌木丛中弹出,又隐到了一处树干后。
步崖眼睛微眯,道:“鬼将!”
“嗯,还是个不简单的鬼将。”仓央应道。
躲在树干后的鬼将受到了仓央的一击,有些恼怒,树干四周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一张张蓄满了劲道的叶锋向步崖他们飞来。
步崖仓央急急躲开,退到了树林的一处空地处,背贴背的站着,防止鬼将的偷袭。
鬼将忽从树干后又窜到了另一个树干后。
步崖将腰间的忘年拿到手上,对身后的仓央道:“我瞧见那鬼将的样貌了,居然还是个女鬼将。怎么办,我对女的可下不了手,不管她是人还是鬼,怜香惜玉是我的风度。”
“哼。”没想到仓央居然冷哼了一声,让步崖听着心中居然有些尴尬。
仓央道:“我也看到了他的样貌,不过,是个男的。”
步崖瞪大了眼睛,道:“我又没瞎,那长相明明是个女子。还是……这里有两个鬼将?”
仓央紧紧盯着在不停在四周打转的白影,道:“不是,只有一个。”说完举起剑身,将突然近身的鬼将打退。
步崖也终于看清了那鬼将的样子,叹道:“居然正面一张脸,反面又一张脸,看着还挺唬人的。”边说边用忘年往那再次冲过来的鬼将头上打上一记。
鬼将被打了好几次,性情变得越来越烦躁,两张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狰狞,眼珠子气得都快要飞出眼眶了,有着尖利指甲的手攻击得也越加狠了。
步崖仓央二人有条不絮的对付着,鬼将的攻势虽然猛,却一直没有伤着他们半分。
打到了后面,步崖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仓央道:“这个鬼将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和他的实力并不符!”
“嗯。”仓央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步崖道:“他要是使出全力,我们两个一番应付下来也不会这样容易,再者,他能够潜到我的山上,并将我引到这里,绝对不是想杀我。要不,我们先看看?”
“好。”仓央说完,剑鞘施力打在了鬼将的手上,并一掌打在鬼将的胸前,将他击退到十几尺外。
鬼将没有痛觉,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上前来继续缠斗,而是谨慎的看着他们,面对他们的脸,是一张男子的脸,此刻褪下狰狞的神色,依稀也能看出他活着时是个面容刚毅的男子。
鬼将见步崖二人也没有要继续打斗的意思,警戒的神色也是松了松,周边空气的温度也回升了些,而后鬼将居然还弯腰朝他们作了辑,道:“见过步崖殿下。”说话的声音中,除了有男子沙哑的嗓音,还有女子柔弱的嗓音。
步崖眼中闪出惊异的光,小声对旁边的仓央道:“果然和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鬼将不同,这个带了点脑子,有点神智。”
步崖左手拿着忘年不停的轻敲着右手,将身一侧,错过鬼将的行礼方向,道:“别,我可受不了你们的礼,这个礼应该向你们的明晏鬼君行才对。”
鬼将有些疑惑道:“明晏鬼君?”
步崖可不管鬼将的表情,直接开门见山道:“一路跟着我,又将我引到这里,所为何事?可别告诉我是你们明晏鬼君派你们来看望我这个老朋友的,我可不招待。”
鬼将没有说话,从胸口处掏出一块青色的令牌,上面刻着盘古族的月斧纹理和一个“钟”字。鬼将将令牌举到胸前,道:“不知殿下可还知这块令牌所代表的意思。”
步崖看了那令牌一眼,眉头轻皱,点点头道:“自然知晓,那是盘古族旁系家主的令牌。”
鬼将道:“我就是这块令牌的主人,钟家的家主钟离。”
步崖眉头皱得更深,疑惑道:“钟家的家主?为何会变成……变成这般模样?”步崖没有怀疑鬼将的身份,因为这些令牌都是认主的,非本人无法持有,这也解释了他们身为鬼将,为何可以毫无察觉的潜到崇吾山上。
鬼将转了身,面对他们的成了个女子,明明无神的眼睛里,硬是有了几分苦楚的神情。
女鬼将道:“殿下也看到了,我们的神智并没有完全被炼化,成为鬼将,也是歹人所为。我们以前本是北荒景山的仙族钟氏,却在七千年那场大战中战死,若是就这么简单的死了便还好,可恨的是,等我们醒来时,发现我们的魂魄与肉身连在了一起,并且四肢被定在一个阵法上,不止我们,还有很多同我们相同境遇的仙人,他们大多是那场大战中战死的仙君仙侍。炼化我们的人,每七日便来巡查,并启动阵法试图泯灭我们的神智,那种穿透灵魂的痛苦,怕是没有几个活着的人能够体会。”
女鬼将说道此处,闭了眼,仿佛又经历那痛苦一番,身体忍不住颤抖着,半响才继续道:“所幸我们十几天前,从炼化我们的人手中逃脱出来。一路躲躲藏藏,便逃到了马成山处,没想到在那里,居然碰到了步崖殿下,我们一路躲藏,都以为君主君后和殿下已在大战中仙逝,没想到还活着,我等也是倍感欣喜,想和你相认,奈何……”说道这里,鬼将看了一眼仓央,“奈何他一直都在我们附近,我们不敢露面,只好一路尾随殿下到崇吾山上。”
步崖听着夫妻二人的说辞,也大概明白了来龙去脉,道:“你们可知道,炼化你们的人是谁?”尽管步崖心中已有答案,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