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到领导指示要同领导那位传说中的父亲见一面的时候,内心就哆嗦了一下。
她这么惧上一个人。
要见领导的领导。
未见其人,就感觉受到了一万点的惊吓。
苏维现在中午一下班就准点往周淦的咖啡店跑,她才知道一个女人做朋友的状态和做女朋友的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周淦说苏维解决了她的经济问题,原本他妈已经断了他的资金,他后来迫不得已才把网吧关了,现在她妈听说他要安定下来了,又给他开源了,夏沧想想还好他爸不在这里,用他爸的思路这个就叫旺夫。
周淦默默地烧着一壶牛奶说:“我还是要为梁梁说两句公道话。”
苏维一个白眼杀过去,周淦立马摊手:“梁恺儿。”
夏沧才知道苏维眼里这么容不得沙子,相比之下自己真和弥勒佛一般,虽然她明明知道这只是自己懒到极致的一种表现。
周淦叹了一口气:“当时她还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他指着夏沧说:“你男人他牛逼到不行的老爸突然说让她不要继续读了,回来直接生儿子,她以前就是这个脾气,什么话都当面开销,他爸一拍桌子就不让她进门。她当时说她爸妈也是知识分子,她觉得这个侮辱了她的尊严,还顺带侮辱了她父母,于是主动就和你男人分手了。所以事情有个先后顺序,没给你男人带绿帽。”
他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你男人当时不知道在干嘛,女人要分手肯定就是矫情一下,既不哄,也不骗。然后她到美国就哭,还喝酒。我们当时在美国的时候,大陆这批人不团结,都要巴结台湾人香港人,把自己改成台湾腔,我觉得不爽,就搞了个同乡会,同乡会上有一个女的,原本就是个神经病,竟然看上她了。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她不知怎么就和一个台湾人那啥了,据说是某些特征和你男人一样,就那么一次,那个台湾男人后来发邮件,带照片要和她再弄一次,你知道我当时和什么人混?我当时是和越南人一起打德克萨斯的,一下子就把那个台湾人摆平了。原本事情就结束了,谁都想不到那个神经病女人会搞计算机,弄进她的电脑,看到她的邮件。有一天晚上抱着电脑等在她门口等到三点,梁梁不知道她是来和她说把那个台湾男人的电脑给黑了,所以没开门,后来是合租的美国女人报的警,事情才搞大了。当时那个神经病就立马不让她读书了,直接送回国,看精神病,梁梁也搞得暂时要回国。回去她还是找江易,江易当时在个红灯区做个小干事,天天和地痞流氓,流氓地痞混在一起,拽得二五八万,用她的话来说‘气味有点变’,说什么她活在梦里,我就是说其实就是借口,还不是介意那点事情……”
※※※
审计之后的风波没有持续扩大。
夏沧对盘根错节的政治规矩了解不深。
原本以为时建清和财务科科长都要抓进去。
后来才知道时建清免职调动了单位,财务科科长也只是免职去了其他处室。
那天梁老师来找她的时候。
她大概表现是有点惊愕
因为她没想到前女友要和她谈人生。
然而当梁老师说她要在离开之前同她道个歉,不知道给不给这个机会之类的话的时候。
唯有美食和妹子无法抗拒的她还是同意了。
走开一条街,沿河有一个小咖啡馆。
梁老师坐在对面她笑得很空洞。
“那天他的态度那样冷淡,我有些失态了,我要同你道歉。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无缘无故要来同你抢夺什么。我原本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我母亲告诉我,他这些年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再谈对象,她说应该是为了我,我就信以为真。我们见面的那天晚上是他的生日,我原本早已对这段感情不抱希望了,可是我在他的屋里发现了一样东西,”她说到这里愀然一笑,“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他的书架上有一个铁盒,那是以前我送给他的,那天我打开发现,我写给他的信他都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