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梦鲤本想继续说下去,但看到北鼻的发型,笑了笑,这家伙是剃了个光头,脑袋上还有一道伤疤,这应该是听说do来送汤,特意去剃的头,跟自己示威。
“北鼻,我知道你替我挨了一酒瓶子,被爆江,很委屈,这样,我最近跟老细合作,搞水果海鲜超市,还要搞日料店。”
“谁都知道上环,中环阔佬多,我在上环给你开一家水果海鲜超市。”
“这是正行生意,不怕条子们查,是受法律保护的。”
“心里不管有多大的怨气,这下都该消了,我这个做大佬的也难,等过一阵子,你上位了,就明白了。”
手下马仔心里感觉不平衡,有怨气,原因只有两个,不是钞票没给足,就是情绪没给到位。
池梦鲤决定双管齐下,一边给正行财路,一边暗示北鼻,过一阵子他就能上位。
北鼻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好了,把这个保温桶扔掉,看着就烦,什么时候做事,我会通知你的。”
“好好养伤,把不开心的事,都当成粉笔字一样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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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梦鲤点了点头,站起身,揽着北鼻的肩膀,把do送来的保温桶放到北鼻的手上,亲自将其送出了办公室。
菠菜东看着北鼻作态,气的怒火中烧,见北鼻离开办公室后,才开口说道:“胜哥,北鼻这个衰仔,而家好沙尘噃,要劳烦胜哥你同佢解释下吖。”
“这个扑街是忘了,如果没有胜哥你,他早让人把腿打断,扔到海里喂海龟了。”
“我顶他个肺!”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了!北鼻没做错,他必须要个说法,知道我的态度。”
“如果我跟do真的破镜重圆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不管如何do都容不下他,所以他才把头发剃光,向我表示,他做的一切,没有私仇,都是听我的吩咐做事。”
“讨一颗定心丸而已。”
“好了,刚吃完饭,身体不舒服,下午没有事,找一间三温暖舒服舒服。”
“走了。”
池梦鲤把西服外套穿好,招呼菠菜东一起去三温暖放松一下。
社团上下不可能一条心,堂口上下也不可能一条心,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利益。
菠菜东现在是一派,吉眯也是一派,喜仔,八指他们又是另外一派,他们现在手下都有马仔,需要从池梦鲤这个揸fit人手上要财路。
而池梦鲤这个当家人,分好处,分财路,表面上是看谁为堂口立功,但私下底还是看亲疏远近,自己人分完,才能轮到外面的马仔们。
黑阿虎坐上了巴依尔(宝马)m1,这是胜哥送他的新车,水车牛搞到的新货,十八万一台,就算是上海仔的阔少们手上也没有几台。
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跟心腹马仔们打了声招呼,让他们上面包车,一起去瑞兴雀馆交数。
装钞票的拎包,让他扔到了副驾驶位置上,里面是堂口的这周的数。
黑阿虎不是第一次交数,不需要堂口揸fit人带着一起去,表示自己的手脚清白。
口袋中的钞票不少,足足有十九万,大头是大水喉给的规费,小部分是泊车档口的数,还有马栏,赌档,字档交的数。
黑阿虎开到瑞兴雀馆的大门前,把车停到了停车位上,打开车门,拎上袋子,准备进瑞兴雀馆。
“阿虎,好久不见,不对,现在要叫虎哥了。”
今天瑞兴雀馆门口值班的泊车仔是锤佬乌,这家伙是土瓜湾的红棍,神仙锦成为坐馆之后,他就一直当门神,保护坐馆的安全。
黑阿虎跟锤佬乌,是跟同一个拳师学拳,算得上同门师兄弟,所以见面就开玩笑。
“扑街!白纸扇而已,揸fit人信你,你是白纸扇,不信你,你就是个巡城马。”
“最近生意怎么样?够不够吸烟的?”
黑阿虎骂了一句,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没开封的骆驼烟,丢给锤佬乌,然后拿起桌面上的红万给自己点燃一支,换换口味。
“我丢,自从蓝伯搞水烟生意之后,各个堂口都抽骆驼。”
“法国佬的烟,香料味太重,没有红万好抽。”
“泊车档的生意?不错,一上午有几十块了,一会儿你全都拿走,当我请你食老鼠斑了!”
“拜托,这里是瑞兴雀馆,是字头的陀地,街坊们过来打牌,都是步行,开车过来的,全都是同门兄弟,你看这帮扑街,哪个是交泊车费的!”
“现在你威风了,老顶说,靓仔胜要捧你上位,在庙街多开个堂口出来,白纸扇开堂口,你黑阿虎是头一个,往后整个江湖提起你,都会竖大拇指啊!”
锤佬乌很羡慕黑阿虎,羡慕他背后有个愿意出钞票,愿意出人马捧他的老细。
整个油尖旺的古惑仔们都清楚,庙街的油水厚,如果真开了堂口,黑阿虎保证噱翻了。
“说正经的,想不想出山,如果你愿意出来帮我,庙南街的场子全都归你,按江湖规矩来,归你的睇场,我不会碰,只要你按时交数就可以。”
“你知道我呼机号,有想法直接call我,喳数生叔在乜?我找他交数。”
锤佬乌能打,黑阿虎要想吃下庙街,就得干翻东联社的大口鸭,老福的联华,他自认自己是搞不定,所以就要找外援。
“老顶和喳数在包厢内打牌,阿冰在,你直接上去就可以。”
“今天晚上我下工之后,请你食打边炉,大家是兄弟,慢慢聊。”
听到黑阿虎的招揽,锤佬乌很心动,但他必须要先探探底,看黑阿虎这个扑街有没有实力,确定之后,在决定跟不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