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能再低:“two&er.”
魏可轻故意没去听,但他也知道梧声要走了。魏妈妈带魏武来伊斯坦布尔过年,梧声怎么可能留下来。
过了一会,梧声敲门进来。
“还在画吗?你已经画了一星期了。”她走近看了看魏可轻的画,看不懂,又走开了。
“快了。”
梧声收了他的衣物要拿到楼下洗,一边说:“你画得真好,i?am?proudofyou.”
“很久没碰了,有点生疏。”
魏可轻的脏衣服不多,两三件,只得手洗。梧声潦潦草草折一下那几件衣服,又靠过来看他画画:“真的很好。pot一直想学画画,你教教他。”
“嗯。他去哪了?”魏可轻说话的时候会停下手里的动作,似乎是担心说话时走神毁了画作。
“刚从隔壁拉回来,这会和frank通电话呢。”一提到调皮的pot,梧声就来气,“这小子,皮得很。”
“孩子天性,挺好的。”魏可轻笑了笑。
梧声也点头:“对。”
“我下去了。”梧声转身往门外走,魏可轻叫住她。
“姐,衣服我洗吧。”
“不一直都是我在洗吗?”
“你听我的就是了。”
梧声瞪他:“你身体不方便,逞什么能呀?”
“我总得学会照顾自己,我是男人。”魏可轻转过来看着她,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可相比过去,这目光总是少了一抹明亮之色,不如过去那么神采奕奕。
梧声花了很长时间,才准确描述出他认真看自己时,他的目光给她的感觉:只是令她心疼。
“ok。”梧声只好选择被他说服。
魏可轻接过她手里的衣服,一只手操作轮椅进洗手间,梧声跟着他走过去靠在门板上。
“阿姨这周带爸过来。”
“我知道。”
“你不去接机?”
“不方便。你代我去就好了。”
梧声习惯性地用舌尖顶了顶腮帮,点头道:“也好。”
“他们过来以后,我就回英国了。”梧声轻声说,生怕他难过。医生一早就提醒过全家人,他的情绪极不稳定,遇到事能顺着他的意来就怎么办。
然而魏可轻很平静,他说话时正设置漂洗时间,语气淡淡:“挺好的。pot不是一直说他很想家吗。”魏可轻背对着门,梧声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这话听起来那么忧伤,时至今日,梧声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的孤傲的弟弟,正面临着一辈子只当一个废人的现实。
梧声默了默:“你跟爸好好说话。”
“我知道。”
父子俩见一面很不容易,何况是好好相处。魏武从来不向年轻一辈的低头,何况对方是自己儿子。两个大男人性格相像,固执己见谁也不让谁,僵起来几年也缓和不了。“你每次都是这样答应我。多少年了,你俩关系不还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