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鸿光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差点把邵景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早餐拍出来。
你就是道德感太高了!
这种郁闷在今早看到背着书包走进教室的厌灵时,达到了顶峰。
他艰涩地将三明治咽下喉咙,大睁着眼睛、一副蠢样地目睹她和钟嘉树并肩走进教室。
第一瞬间,邵景没注意到她身旁那个笑得做作的男的,他只看到了正垂眸将发丝理到耳后的厌灵。
她今天不太一样,竟然不再是板正的黑直发,而是将发丝漂染成了浅淡的颜色,还编成了一股松散的辫子垂在肩头。
学院对学生的仪容仪表要求并没有很严格,很多女生男生都会精心打理发型,毕竟这对于闲得没事干的贵族子弟来说,也是体现个人审美以及财力的渠道之一。
但厌灵从来不掺和这些,她老古板的形象深入人心。
或许是食物压迫食道的窒息,又或许是费鸿光拍得真的很用力总之,这一刻,邵景的心脏仿佛停滞了一瞬间。
他瞪大一双猫咪似的圆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个方向。
等到将那口噎不死人的三明治咽下去时,邵景也看到了钟嘉树,心脏似乎随着那块该死的三明治一齐,从食道坠入胃中。
咚闷闷的一声响。
被噎着的不适、被拍打的痛,以及苦闷的胃,后知后觉地难过起来。
就在这时,费鸿光阴魂不散的嗓音响在耳边。
感觉不舒服吗?这种心情只是你面对被你撬墙角的兄弟的心虚的愧疚啦。
邵景郁闷地将讨厌的三明治塞到讨厌的费鸿光手中,顺便将他和三明治一起推远。
烦死了。
费鸿光心满意足地带着失落而迷茫的三明治离开,并头也不回地将其丢入垃圾桶像亲手把好兄弟的少男心掐灭并推入悬崖的姿态然后同样带着一脸做作的微笑凑到厌灵身旁,不着痕迹地挤走钟嘉树。
换发型了吗?真适合你。
他眨眨眼睛,用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望着厌灵。
他的示好很巧妙,以两人表面的关系来看,并不会令人感到逾越。可钟嘉树就是敏锐地觉察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如果说他以往对她的调侃的恭维是招展的花朵,那如今的态度就像是明艳的花朵上潜藏着黏腻的软虫。
今天下午厌灵不用上课。
只因校庆日即将来临,全校上下为了这天已经做了不少准备。
她作为文艺部部长,需要审核一遍今年的节目单。
往年圣德贵族学院的校庆也是堪称举世瞩目的,毕竟是这个国家最为上流的学院,可以说是聚集了这个国家最精英的一批年轻人,每次校庆典礼都像一次学习成果展示。排面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