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先帮她封住周身穴脉的荆无痕,漠然伫立床畔,双眸不带任何感情地注视着床上挣扎、痛苦**的蔚香思。
“好热啊”她蹙眉,痛不欲生。
“蔚姑娘”无痕尝试唤醒她。
他伸出手,轻轻抹去她额上汗湿的发,猝然,她勉强地睁开眼,眼瞳显得蒙眬,氲着水气。
荆无痕俯身间话:“你体内不止一毒,听着,我现下不能让你服解葯。”
香思茫然地望住他,她眨眨眼,口干舌燥勉强挤出痛苦的声音。“是软筋散另一毒是软筋散”说罢,她又虚弱的蹙眉,忍受烈火焚烧般的痛楚。
荆无痕又静静站立了片刻,转身步进邻室。
“义父”
床上荆掠一见到无痕,唉了一声,转身背对他。“早要你别下毒的,现下看她那么痛苦,你高兴了吧?”
“她体内有另一毒,我不能让她服解葯。”荆无痕有些恼道。“有没有其它法子救她?”
“你是问义父喽?”荆掠说着风凉话。“当初你要下毒时,怎么不先问我?”
无痕冶道:“你说是不说?”
“唉呀,你何必问我?”荆掠又转过身子面对义子。“你练了你大师伯那套玄冰掌,你体内留着至寒真气,运功时升的气流属冷火--那姑娘现下可是烈火焚身--”他一副没啥大不了的口吻接着道。“既然解葯不能服,那你快抱抱她,减灭她的火不就成了!”
荆无痕面有难色。“我是说别的法子。”他怎可夺她清白!
“呵--”荆掠冷笑。“跟大师伯习毐的人是你,这个毒还有没有其它法子解,儿子啊,你比我更清楚才是--”荆掠好整以暇地注视无痕,老练的眼眸射出精光。“怎么,那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抱抱她有那么困难吗?何况这可是你惹来的”难得见冷冰冰的无痕脸上有了恼意,荆掠倒是觉得有趣。
“难不成她会吞了你?”
“我怎可玷污她清白之身。”
“是救她,什么玷污!”
“不、我和她没有感情”
“哈,哈哈”荆掠可笑了。“你和谁都没感情况且,逼人家服毒时,你可没这么不干脆”荆掠翻过身去懒得理他。“儿子啊,她那把火是你点的,足以烧坏她五脏六腑,她这么痛苦,你真忍心撒手”
荆无痕没待义父说罢便掉头离开。
重回房里,但见蔚香思竞痛楚的扶案伫立着。
之前染血的外衫早被他褪去,昏暗透着月影的房间,那洁白的素衣衬得她益发苍白纤弱。
她扶着案头,浊重地喘息,于是房间里弥漫了浓浓的香,那香味越浓越艳,就代表着毒发越深越猛
荆无痕冶冶站在门扉旁,冷冷地注视她喘着气的嫣唇,他想,那艳红的唇彷佛也着火了。她很痛吧?他看她扭绞着细致的五官。
仿佛注意到他的凝视,香思忽而韩过脸来,蒙眬的眸子对上他阴骛的黑眸。
“你”香思茫然的望住他。“我我要死了吗?”房里那盏油灯随固明灭,她跟中他英俊的脸庞异常冶漠。她-直就觉得他妖异似魔,现下昏暗里的他益发显得玄幻难测
这闻房在自她唇办逸出的诡异浓香包围之下,笼罩了沉沉阴暗的死亡气息。
她看荆无酸缓缓步向自己,他那一贯冶漠的脸色让她猜不穿他的心思。火焰凶猛的折磨她的躯体,她纤弱的身子就快挺不住了。他这样沉默望着她是什么意思?她真的没救了吗?啊她眼眶一热,终于忍不住滑下泪来。“我好难受”
荆无痕停在她面前,发现她是这样无助、这样娇小纤弱。花毒烧艳她白皙的脸,于是她明媚得好似一团火焰,灿烂的燃亮他的眼睛。
香思仰着美丽的脸庞,红了眼眶,哽咽地哑声道:“你”她怕来不及,颤抖地向他伸出手,她手里揪着一包香囊。“这是镇眠丹”那是她从炼丹房偷来的。“往后你义父要是疼得睡不着可以”
荆无痕眼色一黯。“与其令你痛不欲生,不如提前了断你。”忽然他伸手,扼住她细颈,那长着厚茧的大掌掐住她,掐痛她细腻肌肤。
香思一怔,同时香囊跌坠地上,丹葯散了一地。
他要杀她?荆无痕冶酷的脸倒映至她惊惶的黑瞳庭,他真这么狠心
荆无痕无语地掐住她颈子,她呼吸困难,只是不敢相信地仰望他,身子颤抖地后退,每退一步,那掐住她脖子的力道便加重几分,终于她退无可退背抵上了墙,惊惧虚弱地瘫在墙前,而他悍然硕健的男性身躯将她困在墙前。
荆无痕没打算松手,他不是没杀过人,义父封刀前,他为三大恶人造了无数杀孽。现下不过是多杀一个人而已,他垂下眼注视她惊惧的眼眸,不过是多杀一个人而已,他告诉自己。何况,他是帮她了断痛楚是的,他是在帮她。
“”香思忽地挣扎着伸出双手扣住那扼在她颈上的大掌。“不不要”她几乎是从齿缝中进出这艰难的一句,她还不想死啊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逼视下,在他残忍的大掌内,她颤抖得好似落网的蝴蝶。
眼泪模糊了香思明澄的眼睛,为什么?她盈满的泪水像似对他的控诉。
“那日你不该闯进来,你不该识得我”他残酷地加重力道,残酷的撂下话。
“这是你这一生做过最蠢的事”在遇上他的那一刻,她本就该死。
现在,他要扼断她的痛苦--那么细的颈子,仿佛已经可以听见骨头在他手里碎裂的声音,只要再用力一点点,这场灾难就可终结,他可以回复那平静的生活。
香思已经被掐得说不出话了,这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她直直瞪着他冷漠的脸,忽然眼泪凶猛的泛滥,滴落他手背,她开始感到后悔,后悔认识他这个残酷的男人为什么
尽管热泪濡湿他的手,尽管她眼里满是指控和惊惶,荆无痕却不肯松手。他沈下眼,眼里有复杂的情绪。他稍使劲,她于是仰首痛苦的张唇,霎时间浓香袭上他的脸。他略略提起她,只是瞬间的工夫,他强悍地俯下脸,堵住那艳红的唇办。
“你”香思双眸不敢置信地睁大,他吻她?
是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香思眨眨眼睛,不敢相信唇上那被烫着的感受。荆无痕确确实实堵住了她的唇,加上颈部那扼住她的大手,她浑身一颤,彻底地被抽光了空气,她胸腔一紧,以为就要昏厥过去,那颈上的手却忽而松开--
“呵”香思猛地用力吸气,同时那吻却探索得更深,这次她整个人被牢牢钉在墙上。
不敢想象冷漠的他,正在凶猛地啃噬地柔软的唇办,香思没有闭上眼睛,只是茫然而震惊地睁大着眼眸,悸动地感受着他的需索和侵入,他霸气而悍然的汲取她舌内暖意
终于,他离开她的唇,香思恍惚地瞪着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她只是茫然而怔怔地问他:“你做什么?”她瘫在墙前,膝盖发软,红唇微张,红润的唇办因为生平第一次被吻而颤抖。
也许震惊的不只香思一人,荆无痕眼里涌现苦恼之色,矛盾的望住眼前的香思,他拾手,指尖轻轻触上那片湿润红瓣,他几乎以为那片芳唇要开出花来当他指尖碰上她,香思眼睛闪烁,心不知怎地陡熬下落。她莫名地舔舔唇似乎有着什么在她体内窜烧?那和令她痛苦的毒火不同,那是另一种火焰,那火焰令她暂时忘却了焚身的痛,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荆无痕抚摩她美丽泛着蜜泽的唇辨,那么柔软,那么芳香,那么诱人
香思颤抖且无肋地再问了句:“你你做什么?”
荆无痕眼神一黯,抓住她双腕高举将之定在她顶上墙前,他俯下脸,银发顺势落到她颊畔,落至她紊乱的黑发上。
“你”仿佛意识到什么,她为着即将发生的什么而战僳起来,辨不清是高兴或是害怕,她恍惚了。
“荆无痕”她虚弱地喊他--是请求或是阻低喃,呼出的暖意渗进她耳内。
“我来熄灭你体内的火”
同时大掌伸进香思襟内,太过亲昵地覆住地温暖如玉的胸脯。
他没有熄灭她的心火,这一剎那,是他陪她坠进火里。
欲望排山倒海而来,吞没了他们,以一种悍然而不容拒绝之要生的两个人卷进火堆里,烧出共同的命运
这是不可抗拒的命运!
在抱住蔚香思柔似水甜似蜜的躯体时,荆无痕忽然有了这样深刻的体认。
荆无痕挑指熄灭案上风灯,但是他心上的火却方开始凶猛的燃烧。
他特地抱至床上,解开她的素袍?即使他心底为着这么亲密的相触而涌起巨大的不安、然而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沈陷在她美丽的胴体上。
香思抱住他雄性的身体,像是将灭顶的人拉着伴一同毁灭。
她如一张网,茫然而直觉地缚住他。
荆无痕缓慢地**她着火的身体,他开始觉得理智在崩溃,他想--他要救她,仅此而已,但是,她热情的回应,将他毫不犹豫地拉近那一片火海。
她要吞没他了--荆无痕想。
他悍然且亲密面缓慢地填满她的柔软,如果她存心要烧他,他也只有陪葬
香思毫不犹豫紧紧地密密地接纳他,那甜蜜又痛楚,凶猛的愍望将她推进无底漂渊。
这个男人他的汗濡湿了她,她紧闭双眸,激动的喘息,任他充实她每一寸柔软,然后她用她天生的温暖柔软腿偷毓住他冰刀一般的刚强。
啊这个男人她颤抖地抱拥池,是的,她找的是他
游遍奇山异景,赏遍奇花异卉,原来她找的是他!
千里迢迢,银河暗渡,红色的姻缘线啊注定是他来揉碎她心底暗处的空虚和期盼是他香思被彻底地盈满,完整的充实。
她心底激动的吶喊--是他,她找的就是他,荆无痕!
香思在他身下颤抖我不怕她剧烈地喘息我不害怕
欲望狂风暴雨地席卷她时,她想--她爱他。
三更天?远处鸟声断续。
荆无痕背靠枕,坐卧床上。身上披着一袭白净罩衫,敞开的襟口裸露出结实平滑的胸瞠。顺着那片胸膛而下,腰际,是香思披敖的长发香思俯在他身上,脸躺着他腿,双手占有地搁在他腰的两侧,她的背脊光滑细腻如瓷玉,原本蔓延的紫色花纹已经褪去,只留下浅浅的粉红纹路。
她贴着他结实的身子,睡得相当沈,气息均匀微弱
荆无痕默默俯视身上的美丽女人,他伸手探上她额际,嗯他垂下眼睛,那热度已经缓了。
蔚香思已无生命危险。
一室平静,浓香渐散,死亡的威胁解除,回复了宁静。
然而藏在荆无疽冶然的面目下,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他一向平静的心海却是波涛汹涌。激情的火焰燃尽了,还给他的却已不再是完整、冷静的心扉。
“嗯”香思微微蠕动,偎进他胸怀里。
她是那样轻、那样柔弱,仿佛非常的需要保护。荆无痕静静俯视着她,大掌覆上她头顶,触摸到那丝缎般柔软的发丝。他看着自己陷入那鸟丝内的手,小心地抚过她完美的头形。
她舒服的轻叹,于是他的心热了。俯在他身上的,是怎样美丽媚人的小东西,荆无痕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