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云在心中狂吼,咬紧钢牙,兀自强忍,不让喉咙发出声来。{-}
全身肌肉仿佛被尖细的镊子紧紧夹住、拉扯、扭曲,每一根骨骼仿佛都有成百上千的细针拼命往里钻。
神经传来非人的痛楚折磨着毫无心理准备的凌云,除了五脏六腑等内部器官,每一寸肌肤仿佛被放在烧红铁板上烙烤,滋滋作响,每一厘骨骼宛若被一群冷漠无情的虫豸吞噬着,发出令人疯狂的啮齿声。
此时的凌云已经成为一滩烂泥,浑身无力,只有双目一闪闪,发出微弱的精光,以无上的意志苦苦支撑着,抵抗一浪高过一浪、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如海啸引发的暗无天日、毁天灭地的可怕天象。
冰冷的海水无情吞没了凌云的身躯,轻轻托着身子,缓缓把他引向大海深处。
凌云身上那件由万年天蚕丝编织而成的蓝色长衫,水火不浸,在水中发出蒙蒙莹光,包裹着他,令他免受海水的侵扰。
蓝衫下面,原本光润平滑的肌肤忽然变得狰狞恐怖,青筋暴起,不进拱起一条条肌肉,蜿蜒爬行,仿佛一条条蠕动的长虫。
**上炼狱般无比的痛楚刺激着清醒的神识,铺天盖地,试图要淹没尚存一丝的灵智。
凌云强忍曾似相识的感受,试着运行灵力,以减轻**的痛楚。然而,灵力也受到很大的牵制,异于往常,在经脉中极缓地流转。
凌云以坚忍不拔的意志,分出神识操控水灵力,渗出经脉,滋养、平抚着剧烈变化的**。
一阵阵清凉之意传到意识,可是杯水车薪,远远不能抵消这蚀形噬骨的痛楚。最后的手段无功而返,令凌云好一阵抓狂。
“这种无边无际的焦熬,何时才是个尽头?难道说,只能无为而治,任其自行发展。”凌云渐渐适应,神识犹如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小船,喘息的间隙中,电光火石一闪而过。
麻木的**仿佛一种极具传染的病毒,开始扩散、漫延,麻痹神经,泯灭灵智。
“不,不能,自己的身体要自己掌控,哪怕神也不行。争取,尽一切办法,定要把它牢牢地握在手心里。天不许,就与天争,地不允,就与地搏,哪怕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内心深处蓦地冒出一个激昂豪迈的声音,不知是潜移默化,还是心态的突然转变、成熟。时间紧迫,一秒仿佛一个时辰那样漫长,一个时辰又好似一秒那样短暂,凌云不及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