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云恭顺模样,胖嬷嬷愈发得意,仍不肯善始善终,两片肥厚嘴唇飞快地一开一合,喋喋不休啰唣。
“唉,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凌云一脸苦色,默想道:“难道真要在这儿苦等?”
“不行,我可没这耐性,得另想它法!”凌云暗中打定主意,开始转动脑筋。
“可以这样,把疗伤丹药送到她窗前,让她明白我一片殷殷之情便好。对,就这么干,或许她就这样被我的朴实感动了。”
灵光一现,凌云喜上眉梢,自觉前途一片光明,仿佛获得美人儿的垂青,那是指日可待的。
念及于此,凌云心里美孜孜的,幸福感充满胸臆,兴冲冲取出一瓶疗伤对药“九转还春丹”
凌云悄悄把玉瓶握在手心,偏头朝胖嬷嬷看去,见那对绿豆小眼,仍旧若有若无地扫向自己,心下一凛,没有立即行事。
良久,见身边没了动静,凌云暗喜,默默运转水灵力,裹住手中玉瓶。轻轻一松手,玉瓶划出一道抛物线,神不知鬼不觉,准确落在二楼中间窗台上。
“静娴,如果你在屋里,你一定能感应得到,希望你收起它,祝你早日安康!。”
凌云默默地祝福着,呆呆地凝神前方,一动不动。
半晌,窗口前的布帘纹丝不动,凌云轻叹一声,神色寂寥,缓缓转过身,失魂落魄往回走去。
“唉,明天再来看看吧,或许那时她已经收下了。”
回途经过热闹的广场,凌云索然无味,提不起丁点劲头,心中满是患得患失,像个傀儡,没有思想,任由一幅幅没有色彩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
第二天,一大早,凌云一个激灵,猛然从石床上高高跃起,在心中念念叨叨:“一切都会不同的,会心想事成的。”
惴惴不安,凌云脚底如有铅,愈是接近女弟子宿舍区,心中那缕不祥的预感就愈强烈,愈是不想移动步履。
慢吞吞,凌云施施然行到昨天的位置,抑住怦然鹿跳的心,轻轻昂起头,定睛朝窗台看去。
一动不动,凌云仿佛被使了定身术,一脸失望,呆愣那儿。
唉,洁白的玉瓶在晨曦的照耀下,熠熠发光,宛若清晨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珠,一眼就能寻着它的身影。
“没有动过,没有动过,唉,看来她是不愿理会我,不肯原谅我了!”
凌云双目无神,自言自语,小声喃喃道。
一时间,失落的愁苦,失意的酸楚,失魂的迷惘,如烟似雾,瞬间把凌云笼罩得严严实实,思绪万千,挣扎踌躇,不能自已。
“她为何不动玉瓶,为什么?难道她恨我?难道我表现得不够真诚?”
“唉,为何见她一面是如此的难,多想当面向她解释那天的一切,含蓄向她表明我的情意呀。”
“她为何不接受我的好意?她凭什么就要接受我的好意,凭什么?”
“算了,算了,罢了,罢了,我这是一厢情愿,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罢了,还是早早收起那泛滥的情感,不作多想,好好修炼吧。”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缓缓回过神,魂销骨立,黯然神伤。最后,凌云没有选择坚持,而是选择了退却。心中朦胧的情感就像沙滩浅浅的脚印,一个浪头打来,立刻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唉”
凌云长叹一声,从储物戒里又取出一瓶“九转还春丹”用同样的方式,把它悄悄地送上窗台,与前一瓶并肩而立。
做完这些,凌云仿佛对心中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有了交待,心情渐渐平复,神智渐渐清明,心儿像落地的大石,安安稳稳,不跳也不蹦,老老实实呆在原位,平复如常。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少年维斯特的烦恼’,长大了就有了,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凌云仿佛害怕自己再次坠入无尽的单相思,思绪飞快地运转,为自己找个理由,说服自己。
“嗯,应该就是这回事,不要去强求它,或许这只是人生的一个中转,幼稚的萌动,仅仅让我体会一次神秘奥妙的情感。”
“或许,我就像金庸小说里的张无忌,懵懵懂懂之际,莫名其妙喜欢上朱九真,爱得死去活来,可事实证明,那并不是最好的结果。”
“对,这只是人生必经之路,并不是天定情缘,或许更精彩的在后头,忘了她吧,一切只是梦幻。”
虽然,凌云心里清楚,静娴与心思不存、阴险狡诈的朱九真完全沾不着边。可是,为了让自己尽快忘掉这段不期而遇的情感,凌云潜意识地狠下心,让俩人合二为一,淡化静娴在心中神圣的光环,让她逐步退出意识。
想着,想着,凌云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居然奏效了,心情渐渐走出低潮,整个人重新开朗起来。
“嗯,找叶轻风、容九变他俩去,俩个活宝,几天不见,真挺想他们的。”
“这个时候,俩人定然在广场,或是观看比武,或是偷偷摸摸盯着某个美女,正悄悄地评头论足,嘿嘿,找他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