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什么,刚打算离开,龙倾侍突然开口道:“寅时出门,禁地外围等我。”
龙归一骤然停住,眼前的景物瞬间模糊。
龙倾折闻言,眼珠瞪大赶紧冲上去抱住他:“大少爷,你是我的。”生怕被别人抢了还用乌七八糟的衣服把归一裹了个严实:“大少爷跟我了,就是我的,谁也不许抢!”龙倾折比谁都清楚能让大哥开口肯定是主子授意,这么好的事不能都让大哥干了他也要发挥余热为主子解忧:“大少爷想学什么,我会七十二拳法,六十七腿路、心经修炼七层、太乙剑六层、童子功五层,柳枝折脉独步天下,大少爷想学什么?”
“你别捂着他啦!”傻子,当年龙潜远看上你八成是因为单纯。
“哦。”龙倾折急忙放开归一。
龙归一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激动的心情现在还没缓过来:“倾折叔叔……真的肯……教我武功。”
“小的龙倾折,大少爷尽管吩咐。”
龙归一泪眼朦朦的抱住幻惜,开心的像拥有了全世界:“娘!你听到没!倾折要教我武功!倾折呀!武林排名前十的强者!”
前十?等等!幻惜打量这个衣衫不整的少年一眼:“不会吧,这水平!那咱俩还得瑟啥!快跑,本小姐刚才威胁前十了!跑呀!”幻惜拉上兴奋的龙归一快马加鞭的往回撤,刚好和赶来的闻中尘擦肩而过……闻中尘卷起车帘只来得及看清她们消失的衣角……春天终于在无尽的沙漏中迎来了她的百花,溪流湍急林间飞开了七彩的蝴蝶,小草破土开始寻找合适的媒介,太阳东升早已金光闪闪,照耀万物。
巍峨的金色建筑群,占地广袤的亭台楼阁,京城最大的建筑,睥睨群雄的威严气势,恭敬低首的路过人潮,严整以待的盔甲士兵,它是焰国的国都中心--皇城。它是独一无二的政治,经济,民生决策地,如今的皇城朱漆依旧,焰惯苍穹,傍晚时分,珠光摇曳,相映成景,排排连连似无穹闭。
皇城仅次于乾明殿的建筑群中,一群太监进进出出低目疾走盲目快进,一波连着一波源源不绝,人潮如浪--“皇上驾到--”一声尖叫刺穿夜晚的宁静,行走的太监宫女无论在哪立即低头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主隆恩!”
老者龙袍加身,白眉飞扬,脸色红润,双目冷峻。“太子如何?”
守在床边的太医跪下年迈的老腿:“臣无能,臣无法根治太子,只能保命。”
老者叹口气,苍老的一生荣辱都在这声叹息里,他终于认命的闭上眼,无力的道:“小齐你下去吧,朕知道。”
“皇上保重,老臣告退。”宫中资历最老的太医退去,带走了一切浮华背后的装饰,只剩生死的无可奈何。
老太监也带着屋里的太监宫女撤去,东宫门户虚掩,老太监站在门旁,脸色凝重。
“父皇。”
前堂飞烟第五十五章(下)
“孩子。”龙啸坐在床边,满眼都是宠爱,他怎么可能不爱他,他是他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太子都是他的希望,只是……“我怪孩儿不好……咳……咳……”
龙啸赶忙端来茶水,只有他明白他除了龙滕海一无所有:“顺顺嗓子。”
“父皇。”龙滕海眼中含泪却忍着没哭,他从小到大都仗着父王的宠爱为所欲为,但父皇从未有丝毫动怒,即便教育也是几句不轻不重的言语,他也一直认为他可以登基为皇,可继承父亲衣钵,可那个人出现了,如果他不出现这一切该多好:“孩儿愧对你。”
龙滕海不善,但也不大恶,如果没有龙潜远,他登基虽不是万民拥护,但也没人说三道四。
龙啸厚实的大掌拍拍他的肩,他懂,身为皇室子女的一切他都懂:“傻孩子,一切有父皇。”龙滕海闻言眼泪浸湿了墨黑的双眼……月亮隐退,太阳刚刚落出一角,风轻轻摇曳,绿枝幽幽摆动,寂静的不闻草长莺飞之声,嫩绿的叶上水珠凝聚,慢慢晃悠终于滚落,仍然静的无法打破初晨的沉睡。
斜依东房的一偶,满地都是名贵的童衣,桌子上散落着各式男用头饰,一旁的架子上摆着上百条束带,就连小他一号的服饰也在其中,龙归一翻着幻惜给她整理的衣柜,在朦胧的镜子里,反复试装,搭配挽饰。
归一左右看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摇摇头,然后脱下衣服继续找。
幻惜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站在水幕银帘旁:“你够了没。”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了,说完伸伸懒腰,靠着银帘想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