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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翻墙出宫(1 / 1)

背景:俩人互相喜欢,悬空寺刺杀,李承泽中毒,范闲为追解药受伤,醒后翻出宫去了二皇子府上。

没结婚,没结婚,范闲单身,我不管,我的cp可逆不可拆。

ooc我的,瞎写,小长篇,大约5万左右完结,具体我也说不好

若若替范闲动完手术后,李太医便迫不及待带走她探讨医术去了。

范闲轻咳几声,伤口处传来撕裂的痛楚,可他此时却无暇顾及,他唤了几声,不见人来,正疑惑时,庆帝背着手缓步进来。

“感觉怎样,好点没?”

范闲想起悬空寺庆帝的猜疑试探,勾起一抹笑:“承陛下恩德,臣已无事,只是…”

“只是什么?”

殿外微风吹进,火烛缓动,范闲微微停顿,继而温和一笑,拱手谢恩:“只是不知今日刺杀陛下的是何人。”

庆帝眼神深邃不可测,打量着范闲,随即踱步至榻前:“我还以为你要问李承泽,今日你不顾生命安危为二皇子追回解药,真是叫朕动容。”

范闲闻言急忙起身下跪:“陛下说笑,我不过是为了陛下,为了庆国皇室社稷。”

“哼,最好如此,好好养伤,不该想的别想。”庆帝一甩袖子出去了。

范闲松了一口气,扶着伤口起身下床,明明应与李承泽水火不容,不知为何,今日他中了自己解不了的剧毒时,他好似冷水彻头浇下,莫名心慌,来不及思考就追出去了。

他唤人熄了殿内灯火,叮嘱王启年自己要休息,谁来都不见,等众人退却。

范闲忍着痛楚换上衣服,乘着夜色偷翻出宫。

他知道解药拿回来,李承泽现在一定没事,但庆帝各皇子在宫里,淑贵妃一向不过问二皇子,范无救去世,思来想去李承泽身边竟然只有一个谢必安,堂堂皇子,生命垂危时身边竟只有一个侍卫为伴,明知不可,范闲还是无端生出一丝心疼。

二皇子府灯火稀疏,范闲翻身进去。

“谁?”谢必安不知从那里出来,手中长剑直指范闲。

“你不是在宫中养伤,跑这来作甚?”看清是范闲,谢必安板着脸收了剑,虽说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范闲,但毕竟他救了二皇子。

“我,我来看看二皇子…”

“你到底想干嘛?我可不知二殿下和范大人有何好谈的。”

范闲苦笑一声,总不能说今日生死一线我好像忽然对你家殿下动心了吧,“你先带我去见他。”

谢必安僵持半响,眼看着范闲的脸越发苍白,终是带范闲进了二皇子房间。

“二殿下,范闲求…见…”谢必安话音未落,范闲已经进去摔上了门。

李承泽倚在床头,半合着眼,红得发艳的衣袖垂至地上,遮不住主人清瘦雪白的脚踝。

“宫里不是说小范大人伤的快死了,怎么来我这儿了,看来这消息不可信。”见到范闲,李承泽袖中嵌入肉中的手指终于放松。

范闲冷着脸一言不发,直到走到李承泽面前才停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吵得范闲心惊,他压下万千情绪,咬牙切齿问“为何一心求死?”

闻言李承泽刚放松的手重新攥紧,手心的细肉经不得主人这般对待,已经血肉模糊。

“哦,此话怎讲啊小范大人?”

“李!承!泽!”

范闲气急,呕出一口血来,惊得李承泽起身伸手扶向范闲。

范闲似是没有痛觉,反手握住李承泽精瘦的手腕,将人锢住,一使劲扯至身旁。

“二殿下这是打算装傻到低了,你的小伎俩骗得了别人,你以为也骗得了我吗?那白衣人根本就没下过毒,你身上的剧毒是哪来的?”

“你胡说什么,我…”

范闲盯着支支吾吾的李承泽,气急反笑,“二殿下说不出,那臣来说,殿下觉着活着累了,无趣了,这皇权争夺,尔虞我诈,殿下不想参与了,便趁此一走了之,是吗?”

“范闲,放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怎么不知道,臣从来到这里就没如此清醒过。李承泽你真是好狠的手段,刺杀中死个皇子正常不过,说不定史官还会帮你美言几句,让你救驾而死,你就没考虑过…”

“考虑什么,范大人今晚说的话我是越发听不懂了,范大人赶紧回吧,宫中知道你来了这里吗?”李承泽打断范闲,手心钝痛传来,他才慢半拍意识到又不自觉攥紧了手。

“考虑什么殿下真不懂吗,还是将人逼疯了才能懂?”范闲将二皇子的手举起,一点点扳开他的手指,伸出舌尖轻轻舔舐那血肉模糊的掌心。

“!!!”李承泽大惊,急忙想抽回手,却被范闲攥住手腕不得抽出。

“范闲!你疯了吗?”

范闲闻言抬起头,眼睛赤红,脖颈青筋突出,唇边还沾着点点血迹,“殿下觉得臣疯了,那就疯到底。”

话落,范闲将李承泽推倒至床上,撕开那红的碍眼的衣襟,张嘴咬住李承泽的锁骨…

李承泽轻哼出声,同样红了眼:“范闲!你做这般给谁看,你明知不可能。”

“不可又如何,我要做的事,誓不罢休。”范闲目眦欲裂,滔天的阴谋他未曾惧过,深陷囹圄他未曾怕过,可岁月久长,他要如何留住心存死志的人呢?

“范大人在这京都自身都难保,谈何誓不罢休,你若是想与我结盟,我自是不计前嫌…”李承泽轻碰锁骨伤口,语气清淡“只是范大人这般投怀送抱是…”

范闲附身狠狠堵住身下人喋喋不休的话语,唇齿相碰间有血丝顺着李承泽苍白的脖颈滑下,范闲的指尖随着血丝一同向下,探入胜血的红衣之间……

李承泽这下是真慌了,手忙脚乱去捉范闲的手,“范闲,你可知这样做的结果。别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

“呵,二皇子殿下还真是大善人,我这般谈何万劫不复?史家镇成百条人命,老金头和金家姑娘的死,殿下独揽在自己身上才真真是万劫不复。”

范闲想起王启年的汇报,顿时心疼地无法附加,“李承泽,你不是巧舌如簧吗?哑巴了,为什么不说?”

是太子放火屠尽史家镇,是袁梦暗中杖杀老金头,以及京郊百里外日日有人供奉的坟墓。

范闲最受不得如此,一个人坏也坏不彻底,独自将真相和着心气和高傲吞进肚子里,骄傲着不低头,不辩解,不肯泄出一丝真情。

“史家镇我说不是我烧的你信吗?金家父女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信吗?既然你自己调查到了,我也坦白告诉你,京郊百里外乱坟岗,葬的每一个人都是因我而死,范闲,我不是什么好人。”

李承泽双目赤红,脖颈间的血混着大红的外衣,衬得他艳丽无双又诡异至极,“他十一岁封我为王,十三岁给我机会广结群臣,我说我不想争,太子信吗?你信吗!”

范闲咬着牙默不作声,屋内落针可闻,直到李承泽感到颈间有水滴落,他意识到:范闲哭了。

李承泽轻抚范闲后背,“你不用伤心,为我而死的人,我托人日日祭拜,待我故去,恩怨勾销。”

这话像是踩了范闲尾巴,他猛地抬手掐住李承泽下巴,发狠亲上去,李承泽瞬间尝到血腥味,范闲这次学聪明了,将李承泽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一路向下,含住了李承泽胸前一点,嘴下微微用力。

“嘶,范闲!”

“二皇子既然一心求死,还在意这些声名外物干什么,你还没娶妻吧,今日以天下为誓,以你我性命为媒,我便将自己许于二殿下,殿下敢娶吗?”

李承泽还红着眼,一滴泪顺着艳红的眼角滚落,滑进两人纠缠不清的青丝之间。

“范闲,我到底是看不懂你了。”

“既然殿下不想懂,那便别懂,好好受着就成。”

范闲一腔情谊,石破天惊,奈何有人装傻充愣不领情,将人一步一步逼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他扯开碍人的红衣,在身下人苍白羸弱的胸前留下点点红梅。

“范…范闲…”李承泽挣不开桎梏又没法说服自己就此沉沦,心中情绪万千扯得人五脏剧痛。

庆帝略番试探,京都众人虎视眈眈,一响贪欢容易,长相厮守难如登天,自己烂命一条,难道为着那一丝相见如故,便能狠心扯着光风霁月的范闲一同坠入阿鼻地狱。

“范闲,你恶不恶心…我是个男人,小范大人有龙阳之好我可没有。”李承泽心尖滴血,一字一句亦将自己凌迟,情不知所起,于谁皆是不可说。

闻言范闲顿住了,灯火不时有燃烧声响起,窗外风卷着苍叶纠缠,嘲笑着不得善终的人啊。

“二殿下说的是,是臣逾矩,不知天高地厚了。”范闲踉跄起身,轻轻为李承泽整理好衣物,情之所致,转身间呕出一大口血,摇摇晃晃扶住桌椅。

李承泽压下颤抖的双手,克制住自己想冲过去的心,将喉间的酸涩和着苦涩咽下,声音沙哑:“让必安送范大人回宫,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好…好…”范闲不看李承泽,冷笑出声,“李承泽,你好狠的心,对自己都不肯放过一分一毫。”说罢踉跄着出了门。

待范闲出门,片刻,李承泽忽然哭了,他将头埋进臂弯,肩膀颤抖,却死死压抑着不肯发出一丝声音,他生来就是棋子,在这京都,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古身不由己,皇家亲缘,兄友弟恭,两情相悦,这些想来不过妄念,怎敢奢求。

范闲气急攻心加上重伤,回了宫便昏睡不醒…

王启年彻夜照顾范闲,瞧着那血迹斑斑的白衣,王启年便知道范闲去了那里,他是知晓范闲心思的,只叹一句造化弄人。

程。

“身体怎么样了?”

“儿臣已无碍。”

“那就好,不枉费范闲为你大废周章追回解药。”

范闲:“陛下,臣——”

“儿臣惶恐。但想来范闲也是为了庆国社稷稳固,为了陛下您。”李承泽打断范闲,弯下脊梁,颔首拱手。

天下人容得下一个清正廉明的小范大人,可朝堂上却容不下一个羽翼丰满的皇子和一个手握重权的臣子,若是这番情谊,能将两人拖入万劫不复,李承泽怎忍心看那般聪慧、不忍甘居人下的人,被折羽翼。

庆帝脸色稍缓,“你倒是会说话,起身吧,这般拘谨作何?”

“陛下教诲的是。”李承泽轻声应下,将青筋突出的手腕藏进衣袖。

范闲在一旁看着,五脏六腑被扯得生疼,有那么一瞬间,他无比痛恨这封建的时代,痛恨皇权至上的规则,生生折下人的傲骨,踩着你的尊严,叫人上报无门。

“范闲,觉得如何了?”庆帝掠过李承泽,行至榻前。

“臣已无碍,多谢陛下记挂。”

“既然如此,再休整两日便南下吧。”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皆是一惊,顿时各人心思各异。

“这怎可…范闲重伤未愈,南下之路危机重重,若是一时不查…”陈萍萍知道范闲内气不稳,顿时担忧出声。

庆帝眼神狠厉,“江南乃我大庆属地,重兵把守,怎会危机重重?听陈院长这意思,是有人要刺杀范闲?”

“臣…失言。”

“你觉得如何?”庆帝转向李承泽。

“陛下的意思就是大局。”李承泽语气不变,只是袖中的指尖不自觉陷入柔软的掌心,暴露了主人心中情绪。

“极好。”庆帝拍拍范闲,“好好休息。”说罢迈开大步出殿。

太子谨慎瞧着众人,末了与范闲假意寒暄几句,也走了。

“你怎么打算?”陈萍萍问范闲。

“还能如何打算,圣命难违,我总不能抗旨吧。”

陈萍萍瞧了李承泽一眼,轻轻叹息,推着轮椅出去。

顷刻,殿中只剩下范闲李承泽二人。

“你好好休息,我也…”

“过来。”范闲打断李承泽,轻轻唤他。

李承泽没动,南下收复三大坊意味着范闲与他彻底撕破脸皮,自此便是真正的尔虞我诈,他一时拿不准范闲到底想干什么,他心中欣赏爱慕范闲不错,可情爱在这千万人尸骨堆砌起的京都是在不够看。

这京中人人都咬着牙,吊着一口气活,他的情谊显得倒不是那般重要了。

“过来。”范闲再次出声,语气轻柔,似在唤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范闲怎能不懂李承泽心中所想,这人骨子里高傲不屈,肩上不知背负着多少人的命运,从没有放肆过,那怕一回,那怕情意深重,也肯将那真心血淋淋剜去。

范闲心口酸软刺痛,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去。

李承泽终究拗不过范闲,缓缓走过去。

范闲伸手揽过对方的手,见李承泽手心已经鲜血淋漓,心下了然,“我就知道。”

范闲又心疼又无奈,翻出一旁的药膏,一点点擦涂。

药膏冰凉,惊得李承泽想收回手。

范闲以为对方怕疼,出声道:“忍着点。”

“这么点伤,不至于。”李承泽好笑。

“李承泽!”在李承泽这里,范闲时常有种有劲无处使的无奈感,你想把一点真心都捧到人家眼前,人家还嫌弃脏了手。

“小范大人别生气,今日顺着你就是了。”

范闲指尖温热,刺得人心里痒痒的,李承泽有那么一瞬间在想,就索性放肆一回又如何,就拖着范闲一同坠入万劫不复又如何,这念头一出便像血液般流遍人全身,烫得人坐立不安。

药膏随着体温消融,李承泽惊醒般抽回手,草草道谢后赶忙出去了。

范闲长叹一声躺倒,自言自语:“娘,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是不顾前路艰险,不至南墙心不死,还是安于现状,潦草余生。

也许在城墙外的碑文上,叶轻眉早已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京中不知从那起了传闻,说范闲是叶轻眉的孩子。

二皇子府上,李云睿摔了手中酒杯,“你说范闲是谁的儿子?”

李承泽撇过破碎一地的酒杯,声音不变,“陛下的。”

“我不在乎他是不是陛下的孩子,但是他竟然是叶轻眉的儿子,好…好…”

李云睿疯笑,眼中逐渐噙满眼泪,“我要他死。”

“姑姑打算怎么做?”

“养了明家这么久,也该物尽其用了,你去趟江南。”李云睿眼神空远,声音中恨意满盈,思绪早已回到那个血流成河的夜…

李承泽半蹲,捡起地上晶莹的碎片拿在手中把玩,淡淡道:“好。”

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竟然爱上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李承泽心中苦笑,将自己唾弃得一文不值。

第二日,范闲南下启程,众皇子及大臣来给范闲送行。

范闲一登船便瞧见李承泽,他一袭暗色繁缛藤黄长衫,独自于人群外,站在船头,遗世而独立,有风卷起他的衣袖,勾勒那人身形,顿时更显单薄。

这一幕刺疼了范闲,他深吸一口气,咽下喉间酸涩,快步走过去。

“这送别的阵仗,未免也太大了些。”

太子看见范闲上船,亲切迎上来,握住范闲手臂,“以咱们这关系,这都是应该的。”

“臣惶恐。”范闲手下用劲,推开太子的手附身行礼。

“多谢太子,也多谢几位殿下。”

一旁的三皇子见范闲行礼,扑通就跪下了,“老师的礼,我不敢受。”

李承泽在旁别轻哧一声,额间发丝随之而动。

范闲瞥见,无奈轻笑,对三皇子道:“别捣乱。”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正好趁着各位皇子都在,我也借这个机会,跟大家诉诉苦。”

太子:“诉苦?”

范闲转身向着范建行一礼,“各位也都知道,我自小在赣州长大,近来才到京都,虽说一直在范府上住着,却没入过范家祠堂,你说这像话吗?”

众人想起近来京中传闻,一时各怀鬼胎。

“父亲大人,待我从江南回来,怎么也该去祠堂磕个头,上柱香。”

大皇子缓缓开口:“想清楚,进了祠堂,入了族谱,你可就真信范了。”

“这话说的,臣本来就姓范。你说是吧?二殿下。”范闲声音不大不小,答了大皇子,没忍住提及二殿下。

李承泽抬头迎上众人注视的目光,端起酒杯走向范闲。

“既断后路,也换前尘,小范大人果真聪慧至极。”

“不及二殿下谋略深远。”范闲亦讥讽回去。

一旁的太子见二人不对付,假意讲和,“二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李承泽将酒杯递给范闲,“真心话,敬你。”

敬你此去平安,也不平安,敬你得偿所愿,也不得所求。

于心,我愿你一帆风顺,于理,我愿你步履艰难。

范闲想起上次与李承泽对饮,还是自己以为李承泽杀害金家父女,下药吓唬李承泽之时。

人家本来就心存死志,不论毒药与否他都会吃‘解药’,倒是自己自以为可以唬得住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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