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森伸手在张仑白皙光洁的脸上捻了捻,重重叹了一口气。
张仑跑去和钟森吃饭,还喝醉了酒,这边王琦提着大袋子跑到他家里做完了好几样小菜。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愣是什么回信也没。王琦再是个神经大条的粗汉子,心里也急。
火急火燎开了门就要下楼,却有个酒气冲天的人撞进他心口。那人再是个瘦子分量也不轻,王琦顾不得揉自个儿的胸肌,还先得咬牙把那人从自己身上挪开。正想要问候那人的亲戚祖宗,王琦就看清了那人蓬乱的脑袋底下熟悉的脸。前不久才一张桌上吃过酒,王琦当然记得。这是李伯灿。
这人借酒消愁竟然跑到了张仑这边。王琦想起来这人是张仑原来那一行的人,琢磨了会儿,没敢把他留在张仑房里。
张仑这么晚没回来,到了家,客厅里还多了个酒鬼……王琦背后一阵恶寒。他想起来门口还是有快捷酒店的。
李伯灿醉起酒就没有张仑那么乖了,他一双手牢牢锁着王琦的脖子,硬生生把王琦箍得快要吐出来。过了会儿他又在自己的口袋里摸来摸去,嘴上还不住乌糟糟嘀咕着,弄不清楚是哭是笑。
“张仑,我把报告给你拿来了。”
李伯灿是指望不上的,王琦就自己动手去掏他的口袋,一不小心就摸到了他的小兄弟。王琦额头上冒了一层汗,知道是找错位置了,又换另个口袋找,总算是找出来了。
两张皱不拉几的单子,王琦抹平了去看,没头没脑就看见了两个字。
“阳性。”
王琦心里这就咯噔一下,呼吸竟然急促起来,他甚至有些不敢看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剧透不好,还是得说,这故事会he,小受当然没病╮(╯_╰)╭
☆、28.
28.
张仑没有想通自己为什么要装作醉倒,身体先于他的理智作出了选择,他顶着一张烧红的脸不得不把这部拙劣的戏剧演下去。
错有错着,张仑猜不到即便他不喝醉,钟森也会把他灌得丧失行动能力。钟森不想做什么,就想单方面和张仑“谈谈”。在他搀扶着张仑去酒店的一路上,他还生出了庆幸。至少他在尴尬地挑拣说辞,同一时刻,张仑不会大脑迟钝到毫无反应。
张仑从酒店高档精美的瓷砖推测出自己的所在地,对自己的小聪明懊悔不已。他贴着钟森,绷得紧紧的,钟森的身体和他隔着衣料相-合得那么紧-密,他自然难以忽略钟森的滚烫温度。更羞于说出口的,是他对钟森也产生了原始的欲-望。
钟森找来之前,张仑忙着工作没有空隙胡思乱想,纾解过一两回,总是想起钟森的脸就没有心情再继续下去了。
钟森的右手落在张仑的额头,奇怪的是,钟森的身体是热的,手是意外的凉。当然,这是在对比之下显出的。张仑的睫毛加剧了颤动。
“张仑……”
钟森轻轻开口,张仑险些从床上翻身坐起,数十秒之后他就能明白,这只不过是钟森在自言自语。
“我第一次见到你……”
钟森说一句就要歇一歇,张仑暗中竖起了耳朵。
“我忘了。”
“那来说说第二次吧。”
……
张仑真要从床上跌下来了,散掉的酒气重新跑了回来,他的脸变得烫烫的。他意识到钟森看穿了他的伪装,但他选择了有始有终,不在钟森眼皮底下露出狼狈。
“事实上,第二次见面的印象也不是那么深刻,在酒店,我是你的客人,你很干脆就剥得干干净净。很少那么近距离观察一个人,你的长相不坏,我没有丝毫排斥反而还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