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氏还沉浸在侄儿无情无义中不能自拔。
兰猗走向楚临风,案子是这么个结局,兰猗始料不及,心情复杂,自己梳理不清,但有一事她想问楚临风,所以道:“不知京中可有夜里卖酒的地方?”
楚临风知道她找自己有话说,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给夫人带路。”
一行三人离开大理寺,楚临风骑马,兰猗坐车,虽是京师帝阙繁华之地,这么晚了街上还是少有行人,更何况最近因为屡出命案,夜里已经实行宵禁,能看见的,也只是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蜷缩在别人家的屋檐下,亦或者是偶尔经过的巡夜兵士,楚临风亮出自己的身份,才得以放行。
他带路,兰猗就闷坐在车里,父母虽然无罪,也还没有完全洗脱残害红莲的嫌疑,毕竟贺兰令没有给定罪,知道内情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外头的百姓又哪里知道内情呢,相信母亲经过这件事后,对表哥贺兰令会有个彻底的认识,经过这个教训,母亲也该学会成熟的考虑一件事一个人。
车子突然停下,思绪纷杂的兰猗探出头来,面前是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门口挂着灯笼,温柔的光照着门口的一地狼藉,暴雨过后,残枝败叶落英无数。
楚临风下了马,手一抛,缰绳就缠绕在门口的一棵柳树上,他走向兰猗的马车道:“这是红莲之外,死在贺兰令手中的另外一位姑娘的家。”
兰猗有些意外,伸手向秋落:“扶我下来。”
下了车,兰猗看着这户人家的门道:“你为何带我来这里?”
皇上已经下旨结了红莲的案子,兰猗想,另外那位女子的案子,也不必再查了,这个楚临风该明白的,带她来这种地方,除了她是贺兰令的表妹,或许要她来对苦主道歉赔偿,没有别的意思。
楚临风苦笑着:“那位姑娘的母亲独居在此,我答应过她,她女儿的案子破了会很快来告诉她,可是……”
他说不下去了,仰头长叹,圣意难违,红莲的案子无限期的搁置,那姑娘的案子也就随之无限期的搁置,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那姑娘的母亲,所以,他看向兰猗,带着几分求助的神情:“夫人口齿伶俐,能否帮我安慰下那姑娘的母亲?”
为了这个。
兰猗略有迟疑,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姑娘的母亲,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红莲的家人,凶手是自己的表哥,特别是,贺兰令杀红莲是因为她的缘故,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何尝不是一种痛。
兰猗没说可以不可以,先问楚临风:“这姑娘,你已经确定是贺兰令所杀?”
一枚柳叶飘然落下,楚临风迅疾接住,放在眼前一看是片叶子,也就顺手弹飞了,那柳叶啪的打在树干上,竟生生的剜下一块树皮,可见楚临风的功夫多么厉害,这其中还夹着他胸中积压的怒气,随后,他沉沉道:“贺兰令是先杀了这个姑娘,然后再杀的红莲。”
兰猗不解:“贺兰令杀红莲是想嫁祸给我娘,那么他杀这位姑娘,有仇?”
楚临风猛地侧头看她,看得兰猗心里瘆得慌。
楚临风又慢慢的转过头去:“贺兰令杀红莲是为了嫁祸给狐夫人,他杀这位姑娘,是使个障眼法,让别人以为真是鬼怪作祟,接连两条人命都是死了之后再自缢,任谁都以为是鬼怪作祟呢。”
兰猗仍有疑问:“京城女子何其多,贺兰令为何要选中这位姑娘呢?”
楚临风无奈感叹:“算这姑娘倒霉吧,那天贺兰令从百春楼出来,离开时刚好遇到这姑娘去给生病的母亲抓药,贺兰令大概是吃醉了,喊那姑娘几声猗猗,那姑娘不答,他就掏出刀来刺死了那姑娘。”
猗猗!
兰猗顿觉毛骨悚然。
楚临风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安慰她道:“其实这不关你的事,是贺兰令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