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拓对兰猗的这番见解没仔细想过,所以有点迷茫。
兰猗的笑耐人寻味:“她想假戏真做,侯爷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公输拓捏了捏她日渐丰腴的下巴,纯心逗弄她:“你可真是贤妻。”
兰猗立即摇头:“抱歉,我没侯爷想的那么高尚,我只是想,若侯爷与她有感情,我纵使反对,侯爷也定会像我爹一样,把她养在外头,住在侯府成为卫姨娘和养在外头成为外室,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公输拓哈哈一笑,抛开这个话题不谈了,却道:“把田家的案子说给我听听,我查案就不在行,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或许我能给你提供些有用的东西。”
兰猗想想也对,自己来侯府时日尚短,不了解田家人及与田家有关的人,公输拓未必不了解,于是兴致勃勃道:“侯爷不知,这案子牵涉很多人,不过迄今最让我产生浓厚兴趣的却是挖开田家夫妇合葬的墓时,竟然发现那田家男人成了荫尸,楚临风给我讲……”
“楚临风,那个名捕?”公输拓插嘴道。
兰猗点点头,心说你不是去找他帮我的么,现在却像不认识人家似的,于是继续说,完全没感觉出公输拓在提及楚临风时的那种怪异表情。
没等案情陈述完呢,公输拓那里已经起了鼾声,兰猗撇撇嘴,也就枕着他的手臂睡了。
次日一早,兰猗懒懒的醒来,不见了公输拓的身影,晓得他不是去练功就是去书房看兵书了,方想喊甜喜来服侍她穿衣,却见甜喜引着卫沉鱼进来了。
“少夫人,我说您还没起呢,卫姨娘非得进来。”
甜喜怯怯的,而卫沉鱼就高昂着脑袋,突然她不肯以妾侍的身份来仰视兰猗这个夫人,兰猗就感觉她大抵是真要离开侯府了。
“没事,你下去罢。”
兰猗穿着寝衣,随意抓过旁边的大衣裳裹住自己,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椅子,示意卫沉鱼坐。
卫沉鱼不坐,慢慢踱到她跟前,莞尔一笑,春光无限。
“我来向少夫人辞别的。”
她不再自称妾身,也不管兰猗称夫人,而是以兰猗在侯府的官方称谓说话,兰猗即明白,公输拓休她,木已成舟。
“辞别?你往哪里去呢?”
兰猗如常的语气,见卫沉鱼手中连个包袱都没拿。
卫沉鱼咯咯一笑,太过突兀,就显得有点假,她道:“少夫人何必假模假样,你知道我是为何来辞别的,这回你如愿了,至于我去哪里,当然是我该去的地方。”
兰猗打了个哈欠,本也不困,就是想打个哈欠,然后淡淡道:“你误会了,我当然知道你为何来辞别,当初纳你为妾是侯爷的意思,现在休了你亦是侯爷的意思,你的来和走,都只是你们之间的事,我连个旁观者都不算,因为,我从来不喜欢看热闹,更何况你们这件事也不热闹,行了,咱们闲话少叙,不送。”
她的凌厉让卫沉鱼相当意外,本打算趁着辞别好好的羞辱她一番的,不曾想她却反客为主,倒羞辱了自己一番,卫沉鱼想再说些什么,怎奈人家下了逐客令。
“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
卫沉鱼说了这句江湖人惯用的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兰猗明白,她又开始融入到江湖了,然后同公输拓又是肝胆相照的朋友,又可以搞暗杀,而她离开侯府,宇文佑必然会重新拾起对她的倾慕之情,于是,宇文佑便可以时常出宫,时常的进入到星辰会亦或是其他什么“反贼”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