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临风替妻子谢过兰猗的盛意,然后拱手作别,匆匆离开酒楼却未回家,而是换了另外一家酒楼,只点了一盘牛肉,却要了两坛子烈性的高粱酒,自斟自饮,竟至烂醉,他内心深处的痛无人窥得见,只有在夜深人静时自己如野兽舔舐自己伤口似的,自我安慰,自我反省,希望年月久远之后,这痛会慢慢的消弭,然后可以心无挂碍的与妻子白头到老。
再说兰猗和秋落,姊妹两个得了方便,可以随意的说话,也就慢悠悠的吃着喝着,想着小老虎午睡之后保姆会把他抱给自己看,兰猗就同秋落下楼结账,准备回家。
“夫人,您的饭钱方才已经有人给结了。”
兰猗一愣,稍许就笑了:“这个楚临风。”
他以为是楚临风呢,可是,楚临风下楼之前还这样想的,下了楼却因为心事纷杂,突然给忘了。
兰猗同秋落就出了酒楼,让小二往后头把她们的马牵来,各自上去,分别扬鞭,没跑几步,兰猗突然紧急勒住缰绳:“吁……”
亭午时分,阳光正烈,而烈日下一袭白衣飘飘的那个,不是苏赫是谁呢。
381章夫人若真想杀我,何必带着解药。
虽还未到暑期,天已经热得难耐,久不见雨,也不见风,街边的杨柳耷拉着枝条,叶子微有些卷起,车水马龙下,街上起了阵阵烟尘。
突见苏赫,只感觉他像是从天而降似的,仍旧是披散着头发,虎步生风而来,那一袭白衣宛若银河之水,这节气,带来一丝丝的清凉。
兰猗侧头看看秋落:“这人还真经不住念叨,刚刚说他呢,立马就现身了。”
兰猗的语气是轻松的,但内心并不轻松,苏赫不似白马西风甚至比表哥贺兰令还狂放,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让自己难堪。
可是,今个她的担心有点多余,苏赫来到她面前,仰头看着马上的她,郑重的抱拳道:“一别数月,夫人还好吧。”
兰猗下了马,因是男装,也就学他抱拳的样子:“当然好,王爷何时来了京城?”
一愣神,原来发现苏赫竟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衫,里面并无中衣,身子若隐若现,虽然那是极其雄健的男人的体魄,好看归好看,兰猗颇不自在,忙将目光移开,暗想这个人到底是圈养的还是野生的,堂堂王爷,从小没学过礼仪么,这样穿戴与赤身裸体有什么区别。
苏赫放在背后的右手拿到前面,手中竟是一把碧色的纸伞,他旋开纸伞,然后擎到兰猗头顶,以此挡住烈日。
兰猗顿觉一凉,举头看,伞里面绘制着翠竹,在这午时的烈日下的街头,仿佛置身在竹林中,连心都是幽凉的,可是,兰猗还是走了出去,走到烈日下,即使晒到皮肤灼痛,但内心是安静的。
苏赫一笑:“夫人何必与我如此泾渭分明。”
兰猗不看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马鞭:“这是一个女人的本分,王爷有事便说,没事我该回家了,幼子恋母,我得回去哄他睡觉。”
说完即想上马,脚已经认了马镫,苏赫急道:“求夫人救救肃敏。”
果然是为肃敏郡主来的,甫一见他,兰猗已然猜出八九,假如他想见自己一早就该现身了,没有露面而是藏匿于京城,大概是不放心他那个容易闯祸的堂妹,而肃敏郡主并非一个简单的嫔妃,她是瓦剌同朝廷一个交好的桥梁,假如肃敏郡主出事,瓦剌与朝廷,也就分崩离析了,这是宇文佑不想的,因此以他的个性没有杀了肃敏郡主,只是打入冷宫。
那么苏赫想救肃敏郡主,不单单是血脉亲情,还有也应该是考虑到堂妹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