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贞熙皇贵妃给打入冷宫了,洪行良必然恨透了他,所以一定会为我来作证的,先皇的笔迹他们都认识,即使他那份诏书是翰林院拟定,那上面也该加盖玉玺,我不信那上面加盖的玉玺是真的,因为你父皇驾崩之前,为防备亲王作乱,遂将玉玺放在我身边经管着,只要证明他那份诏书上的玉玺是假的,他这个皇帝就是当年篡位而来的,他就是谋逆,罪该万死,如此你不单单得救了,还如愿登上帝位。”
宇文偲觉着母亲想的太简单太轻松了,若真能如此简单如此轻松,自己又焉能给关入宗人府,想劝母亲切莫行此毫无把握之事,外头候着的宫女在门口小声道:“太妃,尹主事来催了。”
孟太妃嗯了声,然后询问了宇文偲被抓时的情形。
宇文偲简单叙述,孟太妃听罢看了看儿子:“你自己小心。”
然后急匆匆走了出去,那个尹主事,就是放孟太妃进来之人,他此时急得直跺脚,见孟太妃出来,道:“太妃快走吧,听说皇上要加派侍卫来把守宗人府了,一旦给皇上知道您来过,下官这脑袋可就不保了。”
孟太妃有些歉疚的道:“麻烦你了。”
尹主事于前头带路,走的匆忙,道:“太妃所哪里话,王爷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是很无奈。”
听他话的意思,似乎不大相信儿子同那个皇后有染,儿子当然不会与那个贱人有染,儿子同她只是在筹谋缓发毒药的事罢了,孟太妃如是想,边走边道:“你也觉着九王他不会与狐氏有染?”
狐氏,当然是指兰宜,而今她又给打入冷宫了,三进三出的,位分废来废去,大家都不知该怎么称呼她了,所以孟太妃也只能以其姓氏来代指她。
这是皇上的圣旨,哪个敢说不是呢,尹主事只好这样说:“奇怪而已。”
一句话提醒了孟太妃,方才已经询问了儿子,他的人是在坤寕宫,那坤寕宫又不是禁地,没说亲王不可以入内,所以宇文佑凭什么就抓了儿子,毕竟他并无把儿子同那个狐氏捉奸在床。
孟太妃越想越气,来回一折腾天都蒙蒙亮了,回到自己的宫殿简单洗漱下,就寝之后也睡不着,便披衣起床,翻出那份先皇留给她的诏书,想着明天早朝要硬闯承天宫,然后当着文武百官戳穿宇文佑的真面目。
她是信心满满的,只差某些细节,于是凝思想着,五更快到时,她的困意袭来,怕自己睡过头,拼命撑着不敢睡,可是,一切都是宿命,她最后没撑住居然迷糊过去,待一梦醒来,发现已经过了辰时,这个时候早朝已散,她非常懊悔,只能期盼明天,明天自己断不会错过机会。
喊宫女服侍她起床,宫女进来了,还进来个内侍,她人还在床上呢,那内侍就宣读了宇文佑晓谕六宫的圣旨,原来是册贞贵人,即原来的贞熙皇贵妃为皇后。
孟太妃有些发蒙,不自觉说道:“贞贵人,不是在冷宫么?”
那内侍咯咯一笑:“一早就给放了出来。”
孟太妃感觉这里面太复杂,又道:“可她是贵人位分,如何能一下子就晋到皇后?”
九王都倒了,谁还会在乎她这个太妃呢,那内侍没好气道:“这话太妃可以去问皇上。”
说完,吆喝着随行的其他小内侍,大摇大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