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橘把is删除、拉黑,然后默默流泪了一个晚上,做着每个失恋的人会做的事情。
恍惚中,她想起初中第一次尝试网恋,对方执意要爆照,结果丑的她吃不下饭,单方面宣布分手后,还故作矫情地流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她以为这一次,眼泪流干了,就会好一些。
没用,一点也没用。甚至流的泪越多,就越想is,想他、怨他。为什么不挽留一下小狗,主人难道看不出来,小狗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主人吗?
第二天是周六。
时乐橘连补习上课的时候都在走神,想is知不知道自己把他拉黑了,会不会就再也不联系她了,会不会,再也没有以后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她要找点乐子,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随便点开【180-律师-六块腹肌】的聊天对话框,回复几个星期前的话题。
小橘:【qaq小橘马上要高考了,没时间找哥哥玩呢~】
对面回的很快:【那宝宝学习压力肯定很大,要不要哥哥给你放松放松?】
时乐橘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内心毫无波澜地打字:【要怎么放松呀?】
180-律师-六块腹肌:【宝宝把摄像头打开,哥哥教你玩。】
时乐橘翻了个白眼。
小橘:【人家现在在外面和朋友逛街,不方便开摄像头呢。】
180-律师-六块腹肌:【宝宝的ip在云京吧?下周末我正好去云京出差,要不要见面?】
时乐橘顿时警觉起来,毕竟,她从来没在网络上透露过自己住在哪里,is总是让她注意保护隐私,她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180-律师-六块腹肌:【哥哥保证让妹妹狠舒服的,想不想吃?】
180-律师-六块腹肌:【照片】
看着屏幕上赫然出现的生殖器,时乐橘有点反胃,当机立断,删掉律师的微信,把各个平台的账号和马甲都清理了一遍,该注销的注销,该清空的清空。
等做完这些,空虚再次袭来。
她偷偷把is从黑名单拖出来,从认识第一天的记录开始看,突然想听听他的声音,就回放一些以前的语音,听到他说乖狗狗和一些dirtytalk,忍不住、不受控制地、可耻地湿了。
她距离说服自己还差最后一步——
凌晨一点,时菁不在家,时乐橘点了个跑腿外卖,支付高达20元的深夜配送费,把24h便利店里能买的酒全买了个遍。
她连喝rio都会醉,灌了几口啤酒,喝的神志不清,壮起胆子,给is打去电话。
电话响铃,接通,没有迟疑。
“时乐橘?”对面的声音有些哑,朦朦胧胧,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听到这个名字,如果时乐橘还清醒的话,肯定会脚趾扣地地发现自己打错电话了,但她现在醉了酒、失了智,只把这个和daddy一模一样的声音当做救命稻草。
电话里,她哭的撕心裂肺。
“daddy…呜呜……”
陆斯也翻身坐起来,困意袭去一大半,抓紧手机问道。
“怎么了?”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小狗好难受,为什么daddy要抛下小狗呢?小狗不要谈恋爱了,小狗只想给daddy当狗……”
“等等,你喝酒了?”
“酒,酒是什么东东?…嗝……”
在时乐橘还在发酒疯的时候,陆斯也已经站在了她家门口,穿着一身睡衣,神色复杂,心里又酸涩又好笑。
“不是小狗想抛下主人去谈恋爱么?”
“小狗是想和daddy谈恋爱啊。”
她在电话中低声啜泣,喝醉了酒的声音又娇又软,话语有种直白的莽撞,“daddy,小狗错了,不该说分开的,原谅小狗吧,daddy让小狗做什么都可以……”
陆斯也听着她的胡言乱语,磨了磨后槽牙,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前一刻还在为她的告白而甜蜜,后一秒又为她的危险发言冒火。
做什么都可以?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和男人说。
“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他的音调喑哑不清。
“小狗知道的,”她声如蚊蚋,“是daddy的话,都可以的。”
“等你清醒点我们再聊。”陆斯挂断电话,一时也分不清,她是真的醉了,还是装醉,最终还是担心她,忍着怒气,敲响了时乐橘的家门。
过了一会。
门打开一个小缝,女孩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细细弱弱地喊了一声。
“daddy?”
她脸上泪痕交错,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鼻头红红,双颊上泛着令人心悸的红潮。
看见门外那张冷脸,目光对撞,她的眼神清明了一瞬。
“陆,陆斯也…嗝…你来干嘛?”
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
陆斯也的视线向下,她光着脚踩在地上,又没有穿拖鞋。身后,客厅里一地的酒瓶子,零零散散,还有一包吃了一半的薯片。
原来嘴角沾的是薯片屑。
真是看着就欠收拾。
“这是失恋了?”他岔开话题,没说自己来干什么,和醉鬼不需要讲逻辑。
她不说话又开始掉眼泪。
陆斯也伸手给她拭泪,一瞬间竟然有些吃醋,吃另一个自己的醋,“那个让你伤心的坏男人有什么好的,嗯?”
“因为,因为…”她抽噎着,“is一直在努力成为小狗的daddy啊,他是小狗的专属的、独一无二的、量身定制的daddy啊。”
人在醉酒的时候可能会说出智慧无比的真理。起码以智商为傲的陆斯也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在时乐橘的智慧面前,愚笨无比。
他身形僵住不动,瞳眸盯着她,眸光闪了又闪。
他有些失控,想不管不顾地变成禽兽,如果她不接受陆斯也就是is,那就把她囚禁起来,压在床上粗暴操弄,从白天干到晚上,干到逼都合不拢,再也离不开他的鸡巴。
酒精的后劲上来,女孩的眼神又混沌起来。
“一、二、三…奇怪,陆斯也你怎么有九个脑袋……”
天旋地转,还没说完,她就醉醺醺晕倒在陆斯也的怀里,眼角的泪还没干,嘴中喃喃有声。
陆斯也气笑了,抚着她的软发,无奈又宠溺地轻声问道:“小祖宗,你说说,到底谁是爹,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