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娘想起江哥哥家是侯府,伯伯家更是不会差,她这般说,许是被人家误会了攀关系,多是有些懊恼,便是疏离了几分。
元武帝目光落在墙上的画上,屋中寂静了几分,见他看画,也都忘了过去,蜜娘最喜欢的便是这雪梅阁,每回来这儿也必定是坐这雅间,雪梅阁的墙上挂了一幅雪梅图,墙上也被她用颜料画了一树梅花,交相辉映。
“这画,颇为特别。”元武帝眯起眼睛,看那印章,蓬莱居士,他确定,应该不是姨父的印章。
蜜娘紧张地望着他,有些小激动又有些小期待。
那章还是江垣刻得他自是清楚,看她那期待的模样隐隐有些想笑。
元武帝想起他那边似是有一幅画,画法同这个有相似之处,只是那幅画比不上这幅,他原以为这个画法是姨父新研究的,如今想来应该不是,是沈兴淮?“此画,不类我东方画技,多似西方,但,意境不错。”
元武帝自小受范先生教导,于书画上多有精通。
蜜娘第一回将画作流传出来,上回陈六姑娘的称赞让她备受鼓舞,只可惜她深在内宅,不知外人有何评价,难得有不认识的人称赞,她颇喜欢听外人的见解,正欲听下去。
那门突然被敲了几下,“阿垣?蜜娘?”
“是我爹!”蜜娘道。
沈三推开门,见到里头的人,眼眸微闪,笑着跨进来,对江垣道:“听下边人说,你来了。这位是……”
江垣站起来:“沈叔,这是我的姨父,姨父,这是淮哥的父亲。”
元武帝站起来:“在下姓赵,名文。”
“沈振邦。”
蜜娘起身让沈三坐元武帝身旁,自己去关门,边道:“阿爹,这边是每年给我家送礼的伯伯。”
沈三心理咯噔一声,升起一种猜测,面上装作不知,撩开袍子坐下来,“竟是您,是我们失礼了。”
元武帝笑道:“无碍,这些年多谢你们照顾我姨父了。”
元武帝打量沈三,想起以前的密报,当真对得起风光霁月这个词,这父女两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望着便知是父女,然而这父女给人的感觉当真是不一样,倒是那沈兴淮,没得遗传父亲的好相貌,应是像了母亲,面容寡淡了一些,没得其父见之忘俗。
沈三对他身份有所猜测,便是装作不知,“您太客气了,范先生于我家有恩。”
元武帝询问了一些关于范先生身子的事情,沈三便道,身子还算爽利,腿脚有些不便了,便是不大乐意四处走动。
元武帝有些遗憾,未再说什么,聊起这书局,问为何要租借。
沈三笑道:“说来惭愧,且也是受吾儿启迪。也是十多年前了,我儿对我说,有人看不起书能否租借给他们。我便是想起我求学之时,好是遇上我岳父,常常借书给我看,但为了想看一些书,常常要求这问那的借书看,那时家中境遇已是好上不少,亦是怜惜家乡如我那般贫寒学子,便是推出这租书,后边才是越做越好。”
元武帝见他面露唏嘘,亦是感慨,沈家的发家史他亦是清楚,这沈三也是白手起家,能心怀这样一份感恩心,是仁义之辈,这般仙风道骨之人,行商之事都毫无那铜臭之味,面露几分欣赏之色,“心怀仁义,自是得人拥护,沈兄弟高风亮节。”
元武帝那一声沈兄弟着实是吓到了江垣和沈三,如何敢同他称兄弟,江垣更是佩服沈三,这才多久,竟是能让元武帝同他称兄道弟。
沈三那一瞬间的惊愣亦是没逃过元武帝的眼,他悠哉抿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