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说的是去年和祁清闹别扭的那段时间,她开始赌钱,明知道那就是给别人送钱,还是忍不住去撒钱,一向克制隐忍的人在放纵的时候才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牟枳楒看了一眼文一禾,发现文一禾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不过,显然安夏并不打算放过她,故意使坏,凑到牟枳楒耳边道:“其实,如果你答应和那个澹台小姐玩一段时间,奥迪应该也不在话下。”
安夏除了对牟枳楒那一屋子古董虎视眈眈外,更因为牟枳楒是几个人里最年轻,性子最沉闷的人,是以每次都会成为众人谑笑的对象。
牟枳楒在听到澹台这个姓氏之后突然沉默下来,牟枳楒沉默是因为在意,无关乎爱情,只是单纯对那个人命运的一种怜惜与同情,虽然这种同情不见得会让当事人感谢。牟枳楒却无法不心疼那个女人,却也无法心疼那个女人,澹台秋月喜欢她,这没什么可怀疑的,正因为确定,才要避开,因为实在无法给予同样的情感。
第一次见澹台秋月,在阿凡的酒吧,也是因为赌钱,牟枳楒输了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赌场里其他人的癫狂。澹台秋月就这样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张卡,说,这里面有十万块钱,你先拿着玩。牟枳楒看着眼前的女人,漂亮,妩媚,眼睛里好像有一汪水。牟枳楒没有接那张卡,自然不会接,她并不是赌鬼,她只是想发泄情绪。
此后两个人成为若即若离的朋友,牟枳楒听人说过,澹台秋月是省里某个局长保养的二奶,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那个局长把她当个金丝雀一样养着,偶尔记起回来看看她,每个月固定给她打钱。牟枳楒不理解这样一个出色的女人,为什么会是这样可悲的身份,但她却知道这个社会有多少的身不由己。
牟枳楒故意疏远澹台秋月,最后一次,澹台秋月看着她道:“你知道了,你也嫌我脏了。”澹台秋月没有落泪,但牟枳楒却觉得她是哭了。牟枳楒落荒而逃,她不是嫌澹台秋月脏,她只是不忍心再面对这样一个眼波盈盈的女人了。牟枳楒期望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澹台秋月的人解救她,给她幸福平静的生活,但那个人却绝不可能是牟枳楒。
直到和祁清分手,颓废放纵,然后遇到文一禾,将近一年,她几乎忘了这个人,这个让她想起来总是忍不住心疼的女人。
直到沈莉馨喊出来:“小牛子,别发愣了,有东西糊了!”
牟枳楒这才想起厨房里还在炖着东西,压下那些不该出现在她心里的情感,急忙蹿到厨房,再出来,又是笑闹如初。
当然,安夏最终还是从牟枳楒那里顺走了两样东西,汉代的彩陶,唐代的砚台。
这样的日子,总是不免让人怀念,我很想就此停笔,让一切都在此刻画上句号,画面定格,永远保持这样的和谐。因为接下来发生的很多事,让我每次想到就会很累,放佛那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梦里的人走错了路,寻找归途,苦苦跋涉,虽不惨烈,却让人疲惫,虽不痛苦,却让人无力。
而这次短暂的平常的小聚,也总是让我找到蛛丝马迹,似乎在此时就预示了很多事情的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骗点击啊,因为不是存稿,都是现码的,所以章节有些乱,这章做了一点修改和补充,大家可以看一下,出现了一个新的人物,澹(tan二声)台。
从前有座山的阴谋
差不多将近十一点的时候,牟枳楒和文一禾才收拾好那一屋子的狼籍,两个人都有些微醺,牟枳楒轻轻撞了撞文一禾道:“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说起来两个人确定关系也已经将近半年了,牟枳楒却也只是偶尔在文一禾家留宿,文一禾多次说过让牟枳楒搬过去住,都被牟枳楒婉拒了,还是那个她不愿说出口的理由,她不想太过招摇的给文一禾带来不好的影响,文一禾住的小区是他们学校的教师家属院,彼此都熟识,牟枳楒频繁的出现难保不会有人会想到什么,即使文一禾说她不在乎,牟枳楒依然不愿意冒这个险,甚至乎,她也从来不去见文一禾的朋友,她希望她在文一禾的交际圈子里是隐身的,是不存在的。嘉浩也是牟枳楒心里无法忽略的顾虑,随着嘉浩年龄的增长,她该怎么跟嘉浩解释自己的身份,怎么才能让他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