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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垃圾(1 / 1)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中年男人在人群中穿梭,眼睛死死盯着跑在他前面的男孩。

“拦住他,快拦住他!他偷了我的通讯器!”

身边路人却只是在他经过时侧身,甚至吹出哨声:“呜呼!加油跑啊小孩!”

“你看好那个孩子?我赌他会被抓。”身穿皮短裙的女人夹着烟说,她裙边的棕黄色皮肤上有一道淤青,不知怎么弄上去的。

“哈哈哈哈我上次就逮到了偷我的东西的小屁孩,你猜怎么着?我踹断了他的四根肋骨,妈的,小屁孩都去死。”

“切,要我说那小孩偷什么通讯器?想要什么直接抢得了,反正被抓到都是被打个半死不活。哦,我忘了,说不定还能直接被打死呢哈哈。”饭店老板站出来透气,眼前朦朦胧胧的。空气里垃圾腐烂的味道终年萦绕在本拉星的人鼻尖,即使是做出来的饭里面也浸有挥之不去的腐酸味。

“老板!今天的饭做得不错啊!”

老板挑眉,眉毛尖都骄傲地跳着:“今天的食材可是从农贸市场买的好东西。”如果有一天的饭是酸涩的怪味,那一定是因为他从垃圾场里挑出了最不堪入目的食材。

不过无所谓了,本拉星里都是垃圾,包括他们。

那小孩最后有没有没抓住?不知道,反正本拉星每天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谁会关注门前打闹的狗呢?

临近中午,街道上的人都躁动起来——农贸市场开门了。

本拉星几百年前因严重辐射而满目疮痍,还是因为一百年前科斯王室派星际军队对这颗星球进行了“清扫”而让它成为了低等人居住地之一。本拉星从那时起也变成了科斯王星的附属星,由科斯王星支配。

其中,农贸市场就是科斯王星给予本拉星的,挥挥衣袖微不足道的施舍。但就这丁点的施舍,足以让本拉星的每个低等人疯狂。

饭店老板专门派了人去农贸市场抢购,看着今天街道的人流,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心想:那个小傻子两天都没来了。

饭店老板惦记的那个没来的小傻子此时正被摁在自家床上折腾。

依鸦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瓷白的皮肤上星星点点的红痕惹人遐想。他声音早就哑了,手上也不再用力去推搡那个不动如山的男人。

已经两天了,身上的男人还是不知疲倦的占有、入侵着依鸦。

刚结束一波,男人硬起的性器又进入了依鸦已经麻木的后穴。依鸦被他翻了个身,整个人爬在床上任男人后入。

依鸦不知道这个身上的男人在对他干什么,他只偶尔觉得舒爽、大脑一片空白,大多时候感到害怕,羞耻。妈妈告诉他要保护好的隐私的地方被身上的男人看遍了,依鸦有些难堪。可两天过去了,依鸦只剩下疲惫。

他只求这个他拖回家的男人快点结束,快点放过他。依鸦后悔了,他真该听妈妈的话,不带陌生人回家。

依鸦还记得一周前见他的场景。那天晚上他想在本拉星最大的垃圾场里偷找些能卖钱的玩意儿,结果就在众垃圾里翻到了这个男人。

他本以为男人是个尸体想要躲开,结果下一秒就被男人抓住了胳膊,吓了依鸦一大跳。

连忙用通讯器扫描,才知道这不是尸体,是个活人。

那他要怎么办呢?一个垃圾堆里的活人还是让他好好待在垃圾堆吧。

他打算换个垃圾堆继续“工作”,结果这人抓得实在紧,依鸦耗尽力气都掰不开他的指头。

急得依鸦团团转。

“救……我。”一道虚弱的声音打破了垃圾场里的寂静,依鸦瞥见了男人在微光下闪烁的灰色眼眸。他直直望着依鸦,好似已无力再说些什么,只能拼尽全力抓住依鸦,仿佛抓住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好好看啊。他从来没在本拉星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这是依鸦对男人的第一印象。

依鸦无法拒绝一个真挚向他求救的人。而且他这么好看,应该不是坏人……吧。

头脑一热,依鸦就决定将他带回家。

只是让他在家里休息几天……依鸦做出决定。那时的依鸦根本没想到五天后这男人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扑倒在床上,发了疯的扒光他的衣服,掰开他的双腿把性器抵进后穴。

“在想什么?”男人不满地问。他的长发扫在依鸦耳垂,很痒。

依鸦眼神迷蒙,后入的姿势看不到男人的神情,只从语气判断,这个人好像不开心。

依鸦心里气愤,他这样对待自己,怎么他反倒不开心了。

依鸦不想说话,男人身下的动作更快更重了。

“不要,别来了。”依鸦求饶。

男人没回话,他轻吻依鸦后颈,就在依鸦后穴酸软痉挛时,男人狠咬下去。

“疼。”依鸦发觉自己变得很奇怪,他大脑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身心都被挂在了男人身上。

他隐约闻到了一股馥郁的清香,这味道同他二十年来在本拉星闻到的味道都不同,是那么醒人,那么芳香。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花,叫玫瑰。

窗外从白天到黑夜,男人掐着依鸦的屁股射进他的后穴。

依鸦头脑一热救了的男人操了依鸦整整四天。

最后一股精液射进依鸦体内后男人就抱着依鸦沉沉睡去。身心俱疲的依鸦也昏睡过去,他闭眼前唯一聊以自慰地是自己四天前去农贸市场买了足够多的菜,且男人还有点要给依鸦喂食从而保证他生命体征的意识。

谢天谢地,最起码依鸦活下来了。

要是依鸦有正常人的三观,在经历了这种事后或许会感到耻辱、愤怒,会后悔救了这个男人——好吧依鸦也确实有点后悔。不过他后悔的原因是为自己这四天没饱过的胃和自己近乎麻木的后穴……

再次睁眼,床上只剩下了依鸦一个人。

嗯?那个好看的人呢?依鸦迷糊地想到,抬手看通讯器——距离他上次出门已经过去五天了!!!

他五天都没有去挣本拉币!

刻入基因里的对本拉币的执念让他拖着酸痛的身体爬了起来。五天,那可是五百个本拉币,是他三天的伙食费……

依鸦好不容易攒点钱吃上农贸市场的食物,他一点都不想沦落到去垃圾场翻吃的他饿到极点时曾去翻过一次,被同样在垃圾场翻食物的流浪汉揍了一顿,在家养了半个月的伤。

依鸦匆匆穿好衣服出门,一脚刚踏出去就撞进了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

“唔。”

依鸦正欲抬头道歉,就发现眼前这人是他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那个男人。

“啊,是你。”他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人伤好了就自己走了。

男人眉头紧皱,上下打量依鸦,嫌弃地把依鸦推进门,末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我得出去。”

“不准。”男人淡淡地说,挡在门前,不给依鸦出门的机会。

“我要去挣本拉币!”依鸦急了,挣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在本拉币面前,一切都得靠边站。

“我管你挣什么币?既然你现在醒了,最重要的事应该是谈谈这四天的……经历吧。”说到最后男人有些别扭,他瞄了依鸦下体一眼,而后迅速移走视线。

“本拉币更重要。”依鸦显然无法理解男人的意图。

男人嗤笑:“本拉币?钱吗?你被人操了不重要,钱重要?”

依鸦不懂男人口中的“操了”,不过他还和妈妈住在一起时,别的男人也总对妈妈用这个词。而且每次家里有陌生男人时,妈妈都会让依鸦在外面待着。

外面是冷的、是热的、是难闻的、是吵闹的……总之依鸦讨厌待在外面,可他得听妈妈的话。

现在妈妈不在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听过这两个字了。

被人操了重要吗?依鸦想了想,操是男人对他做的事吗?是把他的性器放进自己的后穴?依鸦认真考虑了两秒后得出结论:“本拉币重要。”

活着,就得有本拉币。

男人的脸阴沉下来。看着眼前的人逼近,依鸦莫名打了个寒颤。

男人走向依鸦,依鸦后退。像两块磁铁相斥,直到被逼到墙角,依鸦被笼在男人的气息里,他又闻到那股好闻的味道了。

男人咬牙:“你也被别人操过?”

依鸦其实不想再和他废话,可他的某种敏锐的直觉驱使他认真回答了男人的话:“没有。”

男人眼睛死死盯住他,仿佛要扎穿他的皮肉,在他体内搅弄一番,看看依鸦究竟有没有被其他人操过。

好闻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依鸦缩在墙角:“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男人捏着依鸦的发梢反问:“玫瑰味吗?”

依鸦腿有些软了:“玫瑰味是什么味?”

男人耐心告罄,他觉得依鸦在不懂装懂,小小年纪,手段不少。

“我的信息素味。”说完直接把依鸦拦腰扔在卧室的床上。

那张不知经过多少岁月的床吱呀响着,承受住了一个人的重量后又加上一个人。依鸦终于反应过来要跑,但已然来不及。

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又被脱下,男人粗大的性器直直挺进依鸦尚未闭拢的后穴。

“嗯……放我走。”

“走?我易感期还没过,你哪也走不了。”男人对自己的状态也无可奈何,他全身滚烫,一把火烧光了理智和记忆,赤裸裸让性欲占据脑海,只消片刻就让他变成了最原始的动物。

以前注射抑制剂还能撑下去,可掉到这个连abo都没分化出来的地方,他翻遍整个星球都找不出一滴抑制剂。

当他的性器深埋在依鸦体内时,紧致的包裹感让他性致大涨。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极致的快感,依鸦身上没有吸引他的信息素,可依鸦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呻吟是最好的催情剂。

他们交缠,冲撞。

当他又一次射进依鸦体内时,他看到了依鸦发亮的眼睛,一如第一次见他时那样清澈明亮,那晚的星光或许落在依鸦眼里了,而性爱给依鸦眼睛蒙了雾,像本拉星大多时候的天,朦朦胧胧。

男人猛然想起,身下的人是救了他的人,是他坠入本拉星后抓住的稻草。

他的心被依鸦的眼睛拧干湿毛巾一般拧了一下。

“慢……哈……点。唔唔……”依鸦的腿夹在男人腰际,一上一下。而男人俯下身,噙住了依鸦的唇。

依鸦瞪大眼睛挣扎起来,男人不满的轻咬了依鸦的唇瓣,舌头搅了进去。

依鸦的抗拒更激烈了。

易感期的alpha怎会接受伴侣的拒绝?男人觉得依鸦不识好歹,卯足了劲地顶依鸦。给他个教训吧,男人心想。

依鸦快被他顶散了,顶化了。男人吻了依鸦很久,就在依鸦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时男人放过了他的唇。

依鸦哭着推身上的人:“亲了会怀孕的!”

或许是这句话含金量太高,把男人从易感期的气球上坠下来了几秒:“我现在信你没被别人操过了。”

木瑟活了四十二年新人类寿命多在三百岁,从二十岁分化成alpha后到现在,第一次在没有抑制剂的压制下度过自己的易感期。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易感期如此漫长又疯狂。

数百年前的星际战争后,不知何种原因让绝大多数人类后颈都长出了腺体,他们会在青春期阶段分化为alpha或oga,若没有分化则为beta。分化为alpha的人类因其极高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力,多被招入星际战队中为荣耀而战,木瑟也是其中一员。

不大的房间里塞满了玫瑰味,依鸦从来没睡过如此“香”的觉。

木瑟反倒不见疲色地僵在床上,同时接收着这荒唐的几天的记忆。

他居然和别人上床了,而且还是一个低等星球上的,一个腺体都没有的,低等人。

想到他和这低等人的结合还是自己强迫的,木瑟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他扫了旁边的依鸦一眼。他身体瘦瘦的,脸却像个棉花娃娃一样软。眼睛也好看,后面虽然干涩,操熟了水也挺多……不对,他就是是个掉进钱眼里的财迷,还不知廉耻。虽然没跟别人上过床,但照这架势,木瑟觉得依鸦早晚有一天会去做皮肉生意。

木瑟一动不动盯着依鸦,心下翻腾着要揪出依鸦的缺点。

体力太差了,没做多久就嚷着慢点、不要;嗓子也不好,哑地太快了;眼睛虽然好看,但泪腺太发达,上面的水比下面要多;嘴也是,太肿……啧,嘴好像是他亲肿的。

木瑟叹了口气,烦躁到达顶峰。他不愿承认,他做了件错事。可此刻鸡蛋里挑骨头的他,连自己都觉得卑劣。他强迫了一个怀着善意救了他的男孩。

他木瑟在科斯王星上要什么没有?哪里做过强迫他人的事?曾经的他瞧不上这种人,哪成想自己现在倒成为了这种人。

手里婆娑脖子上的黑铁色锥形项链,凉意渐渐传入手心,木瑟又平静了下来。

要怪只能怪这个低等人倒霉。

木瑟记得他易感期第四天偶然清醒过的那半天,他经过一番挣扎后可耻地选择了逃离——至少逃离依鸦的家。

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木瑟想到。依鸦身上的性爱痕迹会淡去,他的记忆也会淡去。

木瑟漫无目的地行进。混乱的街道,野蛮无畏的人们,抢劫、赌博……不到半天就让他深刻意识到,这是个他从未到过的星球,而这星球上的人也是他只在书中、掌权者口中听到过的低等人。

这种落后的地方连个飞船都找不到,他现在回科斯王星困难重重……

他又察觉到体内不安地躁动,想必是自己的易感期还未完全结束。木瑟立马开始寻找抑制剂,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星球上的人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易感期的alpha需要安全、安稳和安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木瑟别无选择。

从他抓住依鸦手腕的那一刻起木瑟就知道,依鸦是个善良的人。

房间里的玫瑰味越来越淡,手里的温度全被项链吸走,彻底摆脱易感期的木瑟冷静分析,男孩的善良,或许值得利用。

男孩对本拉币的执着一闪而过,木瑟有了新的盘算。

依鸦是被一股好闻的香气吸引而醒的。这阵香味还伴有暖烘烘的氛围,和那个男人口中的玫瑰味不一样,这味道诱惑依鸦分泌出许多口水,他的肚子咕噜噜叫着。

“喂,醒了就来吃饭。不过你家能吃的东西过于少了吧。”木瑟挽好自己的头发后坐在饭桌前嫌弃道。他双手环胸,掀开眼皮盯着依鸦。

依鸦不喜欢眼前人轻佻的态度,哪怕很多时候他无力反抗什么,但在这个自己救了的人跟前,他还是抱有期待。

小傻子并不无私,救人之恩涌泉相报的朴素观念还没被他抛弃。

“喂,我有名字的。”依鸦爬起来回敬他。

木瑟显然没料到床上哼哼唧唧的人是个刺猬:“呵,你不会要和我玩什么互报姓名然后我们做好朋友的幼稚戏码吧?”

“那喂先生可以出去。”

“……”出去?木瑟岂止想出去,他想飞出本拉星这个破地儿。

“木瑟。”

依鸦也坐到饭桌前:“木瑟?好奇怪的名字。”

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有大片红痕,但他显然不懂这有多暧昧:“我叫依鸦。”

木瑟扫了那些痕迹一眼后移开视线:“咿咿呀呀?你不如叫叽叽喳喳。”

依鸦自己都没发现,和这位喂先生聊了几句话的功夫,自己已经气了又气。

依鸦记了他一笔:刻薄的木瑟。

看着竖起尖刺的依鸦,木瑟间歇性地想起了自己寄人篱下的事实。他动作不自然地舀了一碗汤放在依鸦面前:“尝尝?”

依鸦不懂什么叫“嗟来之食”,但他此刻不想在木瑟面前低头,他认为喝了这碗汤就是自己的失败。

他偏头不看木瑟的方向,可碗里滚烫的热气扑到他身上,鲜香的味道钻进他的胃,在里面撒泼打滚。

木瑟不会放了毒药在食物里吧,依鸦咽下口水。依鸦平日的吃食都是草草了事,果腹即可。

他头一次愿意用美味去形容一顿饭菜。

木瑟心情复杂地在一旁看依鸦偷瞄那碗汤。他小时候抓异鸟就是这样,在地上撒上吃食后躲在远处静心等待异鸟的到来。异鸟先会警惕在食物旁徘徊,直到确认周围并无异样后走进食物堆里觅食,然而困住它的囚笼也会在此时到来。

还,挺可爱。

“不喝我喝了。”木瑟一把拿过碗喝完,依鸦想拦都拦不住。

“你要是不喝,不止这一碗,整整一锅都是我的了。”木瑟放下空碗,依鸦瞪大眼睛。

“谁说我不喝了?”依鸦自己盛了碗汤,没再纠结就吞咽下去。现在他改主意了,整整一锅香气扑鼻的汤都给木瑟才是最大的失败!

吃饱喝足的依鸦在刻薄的木瑟后备注上括号做饭超好吃的木瑟

木瑟则懒洋洋地提议:“好吃吧,明天买点肉去,还有更好吃的。”他对自己的厨艺那是相当自信。

肉?依鸦看木瑟那样理所当然地提出买肉,他心都揪了起来。本拉星上的菜叶子都贵得出奇,更何况是肉。

他恍然间看到了本拉币瞪着木瑟对他说:“再见了依鸦,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于是他用加粗的字体记下了:败家的木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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