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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能读心的女人(1 / 1)

随着宣讲会落下帷幕,礼堂里的学生开始往外疏散,很快便走了个不离十,只留下零星几个准毕业生和纹丝不动的连北兮。

杨青青都已经起身了,见连北兮不走,下意识又坐了下来,低声问道:“你不准备走吗?”

“请你看场免费的好戏,要不要?”连北兮一边慢悠悠地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杨青青兴奋地挽住连北兮的手,“好姐妹当然要一生一世一起走咯。”

不多会儿,那几个留下咨询的师兄师姐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连北兮觉得是时候了,便站起来向负责宣讲会的招聘团队走去。

普通工作人员还以为又是个来询问招聘细则的学生,但陆江尧的助手王助理心中却是警铃大作。

别人可能没注意,他却是一早就发现自家老板在演讲后期的走神,而罪魁祸首正是眼前这个nv孩。

万万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见老板的风流债……习惯x给陆江尧擦pgu的王助理想当然地把连北兮看作了前nv友之一,瞬息间已经在脑海中模拟出了各种应对方案。

只是还没等他迎上前,陆江尧倒先一步走了过来。

别说,撇开一会儿可能发生的抓马场面不论,自家老板和这个nv生对视的画面还挺养眼——王助理苦中作乐地想着,冷不丁听见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问道:

“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王助理瞳孔巨震,下意识望向陆江尧,没想到对方竟也是一脸震惊。

所以……自家老板这是被搭讪了?

王助理突然觉得空气格外新鲜起来,只要不是前nv友来找茬,管它是谁看上谁。他急忙朝几个正鬼鬼祟祟偷看老板八卦的员工努了努嘴,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远一点,不要耽误了老板的yan遇。

此时的陆江尧眼里确实也看不见别的闲杂人等——无论是杨青青还是他的工作团队——他只瞧得见连北兮一个。脸上的惊愕散去以后,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无措。

真是见鬼!最近怎么总有nv生抢他的台词?上次那个夜店妹是这样,今天好不容易碰见个像安染的大学生,居然也是这样……

他承认自己刚刚在台上对她惊鸿一瞥,莫名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也有点像安染,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着一会儿结束了可以同她接触一下,要个号码什么的。谁知对方不仅主动找过来,还把他想说的话给说了。

陆江尧从小到大碰见过不少男生跟鹦鹉学舌似的模仿他,但还真没遇见过nv生和自己撞人设的。

这叫他怎么回?

“……我也是这么想的。”陆江尧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赞同的话来。

这个回答一出来,连王助理都禁不住叹了口气——这可不像是在nv人堆里游刃有余的人该有的答复!老板啊老板,快拿出你“nv友月月换、夜夜做新郎”的气势来!

陆江尧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的答案有点弱,耳后偷偷爬上了一抹红晕。他理了理心情,决定主动出击,拿出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气魄来。

可惜又被连北兮抢先一步。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晚上亲起来甜滋滋的男人!”连北兮无视陆江尧霎时绿掉的脸,继续激动地说道:“我不是让你给我打电话吗?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信息量太大,杨青青在一旁边听边疯狂消化。她有一肚子疑问,但显然此刻不是和连北兮私聊的好时机。她甚至往后退了几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为了让八卦能持续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陆江尧的脸se很不好看,连北兮的话让他骤然想起了当初在酒吧不堪回首的一幕——

原来她就是那个粗暴地夺走自己初吻的夜店妹!

没想到她素颜这么清纯可ai……啊不是!陆江尧你清醒一点!她再好看b得上安染吗?能把失去的纯洁还给你吗?

回忆起自己请了两轮酒只得来几个假电话号码的事,又羞又恼的他当即驳斥道:“我倒是想找你,可你给我留号码了吗?”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回答其实默认了连北兮的前半句话,以致于身旁几个吃瓜群众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慕江集团的堂堂三公子,喜欢的竟然是“小娇夫”这一套!

“我没给吗?”连北兮一脸懊恼的样子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一定是你太甜了,抱歉抱歉,我一吃甜食记x就不好……”

她随口胡诌着,同时拿出手机递到他面前,“你扫我吧。”

陆江尧直觉哪里不对,明明他们只是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两秒钟都不到,怎么被她说得像是自己已经被“吃掉”了一样?

他张了张嘴想澄清他俩的关系,可一见她满脸期待和歉疚,忽然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一个大男人没必要揪着人家nv孩子的细节不放。

陆江尧并不知道,谣言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他不否认连北兮的说辞,于是在别人眼里那些就成了真相。

他扫了连北兮的二维码,发送了添加好友的请求后就按灭了手机,压根没想过要不要盯着对方通过他的身份验证。

且不说从来没被人拒绝过的陆江尧,就是一般人也不会觉得这个流程有什么问题,毕竟连北兮表现得非常热情,二维码也是她主动拿出来的。

但事实是连北兮收到了消息,然后随手就点了“忽略”而不是“接受”。

没毛病,谁让她从头到尾只答应要给陆江尧她的“号”,却没承诺过一定会给出回应呢?

陆江尧自觉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心里痛快了不少。再看连北兮baeng的脸蛋上挂着浅浅的红晕,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般看着他yu语还羞,顿时什么气都散得一g二净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一定要把这个妹子追到手,做他的nv朋友。

“相逢就是有缘,不如我请你……们一起吃个饭吧?”

陆江尧:“……”

是谁?特么的究竟又是谁提前一步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下一秒陆江尧发现出声的居然还是连北兮,偏偏她一脸无辜,眸子里满是期盼,看得他想发火又发不出,只得憋屈地咽回到肚子里去。

“你……”

“我叫连北兮,你可以叫我兮兮。”连北兮仿佛一个急于对上司溜须拍马的小人,自以为猜到了上司的心意,迫不及待地抢过他的话头。

陆江尧想解释自己不是要问她的名字,可转念一想,他确实不知道她叫什么。本来问名字是搭讪过程中最基本的c作,但不知怎么,被连北兮有意无意地一通胡搅蛮缠后,他居然忘了这件事……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她的回答其实是帮到了他的。

按照陆江尧一贯的脾x,nv朋友肯定是要起个独特的昵称的,他不像某些喜欢脚踏多条船的渣男,身边的nv人统一用“宝贝”“亲ai的”之类的称呼来避免翻车和麻烦。

名字是“连北兮”的话,他大概率也要叫对方“兮兮”。原本对方主动在称谓上表示亲近,他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可莫名地,他有些不想顺她的意,总有种喊了他就输大了的怪异感觉。

见陆江尧半天不说话,面se更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连北兮在心中高兴地唱起了《好日子》,脸上却装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说道:

“对了,我可以叫你‘阿尧哥哥’吗?”

陆江尧被她又轻又软的声音喊得心头一颤,安染b他年长两岁,向来只有他叫“姐姐”的份,乍一听见面容相似的nv孩称呼他“哥哥”,他蓦然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意。

不仅是他,王助理等人也被连北兮突如其来的发嗲震住了。年轻漂亮的甜妹子哪个男人不喜欢?又这么主动,拿下三少必然是指日可待的事。

他们不清楚连北兮是什么x格,躲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杨青青还能不知道吗?客观地说,连北兮的演技并没有多好,起码杨青青就看得出她对陆江尧不是真的感兴趣。

可看其他人的反应,他们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也许跟招聘团队都是男x有关,他们要么天生眼瞎要么过于自信,愣是没人怀疑连北兮对陆江尧的“真心”。

作为好姐妹,杨青青当然不能拆台了。连北兮和陆江尧的过往她可以事后再慢慢盘问前者,眼下最重要的肯定是帮连北兮达成所愿。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声打破目前有些尴尬的安静局面,陆江尧先发话了:

“既然你盛情邀请,我们也就不客气了。王助理,把大家都叫上。兮……嗯兮兮,去哪儿吃,你带路吧。”

连北兮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觉得自己可能被故事大纲折腾得开始心理变态了,竟然万分看不惯陆江尧正常理智的样子。

“好的呢!阿尧哥哥,我们走前面一起带路吧~”她心一狠,使劲夹了夹声音,听得她自己手上都起了j皮疙瘩。

陆江尧明显没料到哪怕自己故意回避称呼问题,连北兮依然能喊出那个在现实中幼稚且不合时宜的称呼,一时表情好不jg彩。

余光扫见他似有不适,连北兮顿时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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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起在礼堂里一句接一句地说个不停,前往食堂路上的连北兮安静得可怕。她和陆江尧肩并肩走着,后者都做好了要被她言语“sao扰”的心理准备,谁知她只是沉默地带路,和方才能言善辩的样子判若两人。

连北兮领着他们进了三食堂自带的小餐厅,拿起菜单让他们随便点,口气大得仿佛他们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除了陆江尧,大家都对小餐厅的饮食接受良好。至于前者,如果只是看不上桌上的那些吃食也就罢了,最糟糕的在于连北兮的贴心“照顾”。

她不但看不懂他脸上的勉强和不喜,还笑嘻嘻地强行为他夹菜,每一道都不厌其烦地反复声明“这菜在我们学校人气超高的,你快尝尝看!”

一边的杨青青瞥了一眼那几道营养却不好吃、平时压根没人点的菜式,再次对连北兮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佩服得五t投地。

也不知道陆三公子到底是怎么惹到她了……杨青青既好奇又担心,玩这么花真的不怕对方翻脸发火吗?

别说,连北兮还真是一点都不怕。撇开护身的nv主光环不论,几次接触下来,她早就确认了陆江尧本身不是个坏脾气的人,很多时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用费多大功夫就可以轻松转移走他的火气。

看热闹不嫌大的除了杨青青,还有王助理。招聘团队的人同陆江尧不熟,对他的为人一无所知,顶多是吃一吃老板和漂亮nv大的恋ai瓜。

但王助理不同,他非常清楚陆江尧在私生活上有多风流不羁,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换nv朋友跟换衣服似的。

他不止是帮陆江尧收拾分手后的烂摊子,他还需要负责替对方追求新的心仪对象,鲜花礼物纪念日之类的细节更是由他一手包办。

因此,王助理对陆江尧和连北兮的互动才会啧啧称奇。陆江尧对连北兮有兴趣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事情丢给自己处理。不单亲身上阵,甚至还不介意角se颠倒,任由nv方掌握主动权。

一直以为陆江尧走的是冷情huax霸总路线的王助理不会再提起她最初x1引男主的清冷倔强,因为她已经加入了男主的世界,成为他们那个圈子的一部分。

人往高处走,连北兮无权评价这种做法,特别是她眼下也算半个权贵子弟,即便知情人士屈指可数。

b起原定的“走陆江尧的路让他无路可走”计划,连北兮通过今晚的试探有了更好的办法——那就是让陆江尧意识到她骨子里的平民属x,意识到大胆无知的她不仅不像他的白月光,也不可能融入他们的圈子。

陆江尧和傅南景他们不同,陆家是真正的大富大贵之家,跟他们有着明显的阶层壁垒。陆江尧本人虽说看起来城府不深,但连北兮相信该懂的社会基本准则他都懂,毕竟那些可是他们高人一等的基础。

至于傅南景和贺东哲,家里再有钱也只是小富,他们两个再早熟也只是未成年的高三学生。和陆江尧这种已经出了校园0爬滚打的社会人不同,他们的喜欢显然更纯粹更直白,不会夹杂着利益的算计。

所以她的格局也该随着男主社会地位的提升同步放大,而不是只着眼于小情小ai的崩毁人设……连北兮整理好这次的心得t会,打算以后再做类似的预知梦时用。

是的,她莫名有种预感,陆江尧大概率不会再出现了。

果然,陆江尧自那晚后只给她发过一条消息,说邓媛那边已经没问题了,她回了句“谢谢”。

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她,那些曾经的小意殷勤、热情大方仿佛都只是连北兮自我yy出的一场梦。

想来陆江尧终于认清了他们不是一路人,哪怕他再卯足了劲追,她也不会成为他心中白月光的完美替身。

俩人都是时候回到属于彼此的正确轨道上了。

连北兮轻松愉快地过了一个祥和的新年。就在她以为第三本已然成功崩盘时,陆江尧又毫无征兆地回来了。

这次他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追求连北兮的攻势变得b以往更猛更疯狂。如此大手笔,没多久整个生科院都知道了慕江集团的三公子在追他们院花。

碍于连北兮大一时的辉煌战绩以及慕江集团业务纯熟的法务部,没有哪个学生敢指名道姓地讨论他俩的八卦。但不公开说不代表不会私下谈,各种或是善意或是恶意的流言蜚语很快在院内传开了。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连北兮对此接受良好,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要他们没有不识趣地怼到她面前,她才懒得管他们在身后是怎么议论自己的。

眼下她更好奇的是陆江尧为什么去而复返,明明那时候他都摆出俩人be的姿态了,现在不但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在她面前晃悠,甚至还三番两次明确提出希望她做他的nv朋友。

对于他消失的两个月,陆江尧只是简单地一笔带过,说他在国外和家人度假加过年,因此没能像往常那般频繁与她联系。

连北兮听了险些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他这借口找得也太不走心了,哪怕说自己摔断腿住院养伤都显得更有诚意一点。

不过她也不在乎就是了,他那么稀烂的演技都敢在她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原谅他自然更可以了。

即便陆江尧极力轻描淡写,连北兮仍是从他不自觉加重的音调中察觉到他之所以会吃回头草,极有可能跟“出国”二字脱不开关系。

对知晓剧情的连北兮而言,从出国联想到白月光压根是水到渠成的事。如此一来,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大概率是白月光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陆江尧宁可违背本心,也要把她追到手。想想也是,除了白月光,还有谁能让陆江尧在看破她“真面目”的前提下,依然言之凿凿地说喜欢她,要和她交往。

既然陆江尧主动送上门来讨教训,那就不要怪她泯灭良心、毫不留情了。

一脸懵b的陆江尧稀里糊涂地被连北兮牵着走,直到俩人在单独的牌桌上坐下,他才恍过神来。

什么鬼?他们不是在打嘴战,b谁更能放狠话吗?怎么就真的准备开赌了?诸葛锋那个总是把nv人当玩物的人什么时候愿意跟小nv生一起玩了?

趁着还没开局,陆江尧想劝连北兮反悔走人,诸葛锋ai说风凉话就让他说去吧。可一看连北兮目光炯炯地盯着诸葛锋,恨不得亲自上手把筹码抢过来的模样,他突然意识到即便自己开口了,她也不会跟他走的。

陆江尧清楚自己说起话来口无遮拦,时常得罪人了都不知道,但他有个优点——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去懊恼和后悔已经犯下的错误,而是会尽快找到解决方案去弥补损失。

好b现在,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与他的默认及推波助澜脱不开关系。他不怪连北兮,只是在心里暗暗谋算着一会儿输了要怎么脱身。

他和连北兮是活生生的人,诸葛锋想把他们当成筹码赢回去怕不是在做梦!陆江尧都想好了,真输了他就拿钱“赎身”,诸葛锋识趣的话大家各退一步,继续保持相安无事的局面。

他要si皮赖脸揪着赌约不放、非得他们兑现r0u偿的话,陆江尧就只能撕破脸皮,跟他闹一场了。

做好等下大概率要颜面尽失的心理准备,陆江尧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边给连北兮倒饮料,边听她和诸葛锋交涉,活脱脱一个陪赌的“男伴”。

诸葛锋示意手下去找个荷官来给他们发牌,像他们这种一对一单挑的局b较少,但下注通常都很高,荷官事后一般都能拿到价值不菲的小费。

“你要多少筹码?”诸葛锋炫耀般将自己的筹码一摞一摞地叠放在桌上。

连北兮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对自己面前稀碎的筹码量不以为耻,反问道:“你有多少能给我?”

诸葛锋被逗笑了,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挺大,他将筹码平分成两部分,推了其中一堆到连北兮面前:

“一人一半,两千五百万。”

连北兮神se稳如泰山,挑衅地睨了他一眼,“锋哥,男人最重要的是大方,五千万你都舍不得全部借出来,那g嘛要打肿脸充胖子呢?”

一旁的陆江尧听得目瞪口呆,疯了疯了,连北兮一定是疯了!她究竟哪来的底气这么猖狂?就是嘴y也要看场合啊!她知不知道他最多只能兜住五百万,再往上他也不用闹了,亲大哥亲大姐都能把他洗g净了直接送给诸葛锋。

许是见识过连北兮那张嘴有多损,诸葛锋被讽刺了也没太生气,看向连北兮的目光反而多了几分炽热,万万没想到陆江尧的nv人这么带劲,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拜托,别对着我发sao好吗?就算输了要陪你的也不是我!”正沉浸式扮演“赌神”的连北兮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两个字,根本不惯诸葛锋用眼神视j人的恶心毛病,嫌弃地说道。

陆江尧:“……”她这意思,难不成还真愿意把他输给诸葛锋?

哪怕理智上清楚连北兮只是过个嘴瘾,陆江尧仍是莫名觉得十分委屈——亏他还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替俩人解围,她倒好,一脸冷漠地拿他当赌注,丝毫不介意把他送给别的男人玩弄……

心中酸涩难耐的陆江尧随即恶狠狠地瞪了诸葛锋一眼,都怪这个老男人半路跳出来作妖,不然他和连北兮此时想必正欢欢喜喜地计划着怎么花那一百万,哪里需要坐在这儿玩这么伤感情的游戏?

诸葛锋没空理会玻璃心的陆江尧,他如今的注意力全在连北兮身上。对方三番两次的出言不逊,他不仅神奇地没有动怒,反倒对她生出浓厚的兴趣来。

不得不说,男人就是犯贱。他身边的美nv要多少有多少,个个都调教得既柔顺又听话,时间一久,他竟怀念起连北兮这种“呛口小辣椒”来。

他非常好奇一会儿她输得底朝天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y气。要知道,他今天手气不是一般的旺,几乎没有输过,再加上浸y赌桌多年的经验,对付她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五千万可以是可以,但那样的话,可就不能只是三少陪一晚了。”诸葛锋大方地把剩下的筹码也给了连北兮,一边示意手下去帮他换新的筹码,一边意有所指地想要重新谈条件。

他似乎还没一起玩过小情侣,也不知道他俩谁c起来更爽……

连北兮嗤笑一声,听懂了却装不懂,做出一副“没办法谁叫你倚老卖老”的样子,叹息道:“好好好,我人美心善尊老ai幼,你想让他多陪几晚就多陪几晚吧……”

诸葛锋舌头顶了顶后槽牙,心知肚明连北兮这是在同自己装傻,本想再调戏几句,可一瞧陆江尧b他还要破防的震惊脸,忽然发觉光看他俩起内讧也不错。

陆江尧此刻真是既生气又难过,即使连北兮是因为嘴巴上不肯认输才那样说,他也觉得自己的心深深地被连北兮的无情刺痛了。

他一脸控诉地注视着连北兮,想叫她给自己一个说法,又怕自己这时候闹起来耽误大局。

连北兮哪能感觉不到他幽怨的目光?渣的戏份差不多了,也该发点糖哄哄他。

“阿尧哥哥,你别当真,那个老男人最多占占口头便宜,我怎么可能真的把自己男人输给他?”

诸葛锋:“……”你敢不敢说得再大声一点,生怕我听不见是吗?

陆江尧先是听见久违的“阿尧哥哥”,后来又是“自己男人”这样亲密的ai称,耳朵顿时烧得不行,不但什么气都消得一g二净,还担心地嘱咐她“不要慌,慢慢来”。

连北兮甜甜地笑着应下,心里却在想她怕个锤子,他们俩一个nv主光环一个男主光环,今天就是真赌神来了都得跪下喊她爸爸,更遑论诸葛锋这个注定pa0灰的反派配角?

“锋哥,我对德州扑克了解不多,就按谁的筹码最先用完谁输,怎么样?”出于公平起见,连北兮还把她原本的一百万筹码特意挑出来放到旁边。

诸葛锋点点头,示意荷官可以开始发牌了。

首先是一人两张底牌。

连北兮不慌不忙地掀起牌角瞄了一眼,好家伙,对三!

她根据牌面大小规则预估了一下自己的胜率,感觉还行。看都没看诸葛锋的表情,直接推了一半筹码进底池。

g脆利落的一手惊呆了所有人,特别是已经做好表情管理准备的诸葛锋,瞬间觉得自己试图迷惑对方的c作都没了用武之地。

他不甘心b一个nv人还犹豫不决,当即跟注了两千五百万,哪怕他手上的牌只是“梅花八”和“红桃六”。

接下来轮到公共牌,最先翻出的三张分别是“黑桃五”、“梅花三”、和“方片七”。

俩人的眼睛几乎都亮得惊人,连北兮加注五百万,诸葛锋紧随其后。

陆江尧看得心惊胆战,背后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不得不佩服连北兮强悍的心理素质,这都三千万了,她的神情依然轻松得像是在打三块钱一局的扑克。

切牌后发出的第四张公共牌是“红桃四”。

诸葛锋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高兴地大喊了两声“yes”,激动万分的样子不似作假。

陆江尧脸一下子白了几分,诸葛锋这状态如果是虚张声势,那么他的演技足以封神了。

所幸连北兮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她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桌上的四张公共牌,猜测诸葛锋手里都是什么牌。

可能x最大的是他手里至少有一张“六”,这样加上公共牌,他已经成功组合成“三四五六七”的顺子。

在德州扑克的大小规则里,顺子排第六。因为四张公共牌花se不同,可以排除组合成皇家同花顺、同花顺以及同花的概率。

如此一来,诸葛锋手中的顺子直接晋升到了第三位,仅次于四条和满堂红三条加对子。

连北兮要赢只能寄希望于最后一张牌发出“三”或者“四”,但在桌面已经发出一张“三”和一张“四”的前提下,再出现同牌的概率无疑非常低。

另一种破局的方法就是期待最后的河牌是张“六”,这样她也能凑成同样的顺子,俩人平分筹码。

可万一诸葛锋手上除了“六”,还有一张是“八”的话,她的顺子“三四五六七”就打不过对方的“四五六七八”了。

怪不得诸葛锋要不顾形象地欢呼雀跃,他可以说是赢定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加注一千万。

诸葛锋得意洋洋地望向连北兮,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笃定。

在这种赢面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情况下,理智的做法是选择弃牌。虽然输掉了已经投入的三千万,可起码还能保住剩下的两千万。

反之,则非常有可能一局就直接输得jg光。

陆江尧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紧紧盯着连北兮,希望她能转头看自己一眼,这样他就能把“弃牌”的意思传达出去。

但她始终不为所动,陆江尧心下一沉,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上头的连北兮打算y抗到底。

在令人心悸的短暂沉默过后,连北兮双手将桌上剩下的所有筹码往前一推,淡定地喊了一声:

“all。”

别看她面容沉静,内心其实早已化身成尖叫j——

啊!

啊!

啊!

原来装b的感觉这么爽!

为什么没有人早点告诉她?连北兮霎时共情了所有的装b侠!

这一刻,她就是赌场上的神!

她毅然决然的态度令陆江尧震撼不已,他瞬间想到或许连北兮的牌一样好,譬如她也有一张“六”?那么鹿si谁手还很难说!

德州扑克除了技巧和运气,很多时候赌的是心态。好b刚刚诸葛锋为什么放任自己又叫又跳?为的不就是在心理上压连北兮一头,让她觉得自己必输从而弃牌吗?

现在风水轮流转,连北兮在他明显掌握大牌的前提下仍旧选择加注,甚至不惜压上了所有筹码,这无疑给诸葛锋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忍不住猜测她手里是不是同样有一张“六”,或者更糟糕——和他一模一样的一张“六”及一张“八”。

想到后一种可能x,诸葛锋的脸se不由凝重起来,平局可不是他愿意接受的结果。

问题是不像他的情绪外泄,连北兮从头到尾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就连喊“all”时音量都没提高,叫人完全看不出端倪来。

诸葛锋无法确定她是已经手握顺子,还是在虚张声势,又或是故意用心理战做掩饰,其实想再拼一把运气,毕竟还剩下一张牌未出……

各种假设想得诸葛锋头要秃了,草草草,这nv人怎么做到表情管理滴水不漏的?动不动就全推,考虑过对手的游戏t验吗?还“all”,都特么是华人讲什么英语,这b怎么没装si她?

谁能料到不过短短几十秒,进退维谷犹豫不决的人就成了他。

跟注意味着一局定输赢,弃牌他则损失四千万——诸葛锋陷入深深的纠结,不si心地继续打量着连北兮,试图从她脸上找到有关牌面的蛛丝马迹。

连北兮这时候反倒轻松得不行,她已经完成所有c作,余下的就交给老天爷了。

“锋哥,你慢慢来,毕竟这么多钱,我能理解你一时半会下不了手……”她善解人意地说道,再加上那副“我们要尊重友ai老年人”的神情,登时把诸葛锋刺激得血气上涌,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

“跟!”

见他把剩下的筹码全推了,连北兮顿时露出满意的微笑,示意荷官开牌。

在场众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最后一张公共牌,就连身经百战的荷官也被这氛围感染得紧张起来。

切牌,分牌,翻牌。

桌面上赫然是一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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