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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喝下一杯热水,晓颂冻得通红的手恢复了一些知觉,说话牙关也不再打颤。
缓了这么一会,程望舒的电话也打过来。晓颂后知后觉今天约了和他一起吃饭。
看到屏幕上跳跃的熟悉的名字,缓和的情绪又潮水一般涌上来,她抽了下鼻子,接起电话。
程望舒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温和低沉,在飒飒的冷风中如同广阔的波动的海,牢牢包裹住她所有的情绪。
“宝宝,我到校门口了……”
“程望舒……”听到他的声音,晓颂又开始抽噎,话语断断续续的,勉强保持冷静。
乍然听到她带着哭腔叫自己的名字,程望舒下意识往校园里走,蹙着眉给保安递了名片,低声说一句通融,加快步伐往宿舍楼跑。
“别哭宝宝,发生什么事了?”
风声呼啸,程望舒话里带着喘,晓颂的心安定下来,平复情绪告诉他。
“我爸爸,我家人可能出危险了,我要回杭城,可是下大雪都停飞了,程望舒你能不能帮帮我……”
听着听筒中勉强克制的泣音,程望舒心如刀绞,尖刀一样的冷风往胸腔里灌,涌出血腥味一般。
他在雪地中晨跑过无数次,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被冷风吹得眼眶血红,喉结翻滚。
绵绵的声音不是刀,不是刺,而是什么更细小而尖利的东西,无声无息划在心口。
她这样郑重叫自己的名字,这样依赖地告诉自己家里的事情,这样害怕地祈求他担心带来麻烦,他全身都在被狠狠拉扯。
微微喘息着,他握着薄薄的电话,往她的楼层仰望。
“宝宝先下楼,我到了。”
再一次目睹晓颂像离弦的箭飞奔出去,舍友们互看一眼,心落回了实处,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叁两步下了楼,程望舒长身玉立落在雪里,身后也是飞扬的雪花,漫漫的白里只有他一身深色风衣,牢牢驻在风雪中。
晓颂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程望舒闭了眼把她用力按在怀里,没功夫管还在白昼的公共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