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过两只虫崽,到底疼不疼,受不受罪,自然心知肚明。
但这是雌虫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没有哪只雌虫会拿这个彰显自己的伟大,与不容易。
甚至怕年轻的雌虫有不生蛋的想法,还故意美化生蛋这件事。
雄虫只用播种和享乐,更不会去关心雌虫怀蛋生蛋辛不辛苦。
即使生育率每况愈下,也不会对辛苦生蛋的雌虫有多体贴关心。
都一致认为长了子宫就该生,最好多生,既然得了虫神的恩赐,就要好好履行这个义务。
还得是心甘情愿履行义务,有一点抱怨或者邀功,那就是大逆不道,不知好歹。
在双方的默不作声和漠视下,生蛋这事就被定性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类似洗脸刷牙那样简单。
时间长了,连雌虫都以为真是如此。
见雄子脸色惨白,哭得快要晕过去,苏旭白才慢慢回想起当初生蛋的艰难。
雌虫体内带有遗忘生产痛苦的基因。
苏旭白即使回想起来,对于当时的痛楚也是模模糊糊,隔着云雾一般。
“崽崽,能给我一条精神力触手吗?我也想体验一下。”苏旭白说道。
“不要,雌父你已经受过两次苦了,不要再体验了。”
“……”苏旭白揉揉沈然汗湿的黑色头发,感叹有这么个体贴的懂事的雄子真是难得,就是不知道像谁了。
不到20分钟,陆长宁就顺利产下蛋。
被推出产房时,前后也没超过半个小时。
“老婆——”眼睛哭成葡萄的小雄虫期期艾艾来到陆长宁面前。
刚经历地狱级别的疼痛,陆长宁看起来却好像没什么事一般。
只是脸色苍白,冷汗淋漓。
“老公,你怎么了?”他并不知道沈然共感了他生产时的疼痛,以为小雄虫只是爱哭的毛病又犯了。
也不是毛病,他觉得哭起来的小雄虫有种破碎的美感,还挺喜欢看小雄虫哭。
“皇后殿下,皇子殿下,皇子妃殿下生的是一只小雄子。”有雌虫医生将包裹好的纯白虫蛋拿到沈然面前。
这只雌虫医生的意思是将虫蛋给新鲜出炉的雄父抱。
谁知沈然只是看了那颗蛋一眼,就将关注的目光放回陆长宁身上,双手捧着陆长宁一只手,啪嗒啪嗒流眼泪。
苏旭白暗自叹了口气,将那颗似乎不受宠爱的虫蛋抱到怀里。
并神色复杂地看向精神看起来不错的陆长宁:
第一次就怀上了蛋,又生下只金贵稀缺的雄子,这只雌虫还真是厉害。
这下子,对陆长宁更是一万个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