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2点钟,皇家9号公馆后门处,花姐刚刚下班出来准备回家,却突然蹿出来一孩子把她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正是前些晚上那个叫转宝的孩子。
不知为何,花姐竟隐隐感觉有些怕他,转身绕开。
郑玉成追了上去,掏出两千块钱,递到了花姐的面前。
“小鬼,你干嘛?”
“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能反悔。我也答应过你喊你一声妈给你一百块钱,既然喊了就不能不给你钱,你也不能不要。”
“我不是你妈,你想赖上老娘?没门。”花姐的高跟鞋敲打在地上,嘎嘎作响,明显步伐有些急促。
“老娘?叫你娘也行。”郑玉成追了上去,他比花姐矮了太多,一路小跑在花姐身后追着。
“不行。”花姐转身呵斥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郑玉成攥着两千块钱,愣在了原地。
花姐的住处距离皇家9号很近,距离空爷的住处也很近,确切的说也是在待拆迁的这片儿楼子里住。
花姐楼下便是王记排档,也是空爷和转宝最爱吃的大排档。
和正收拾摊子的王老板打了声招呼,花姐就抬步朝着楼上走去。
“花姐,到月底了,您女儿外卖的钱您看给结一下?”
“明儿吧,我记着呢!”
待花姐回到家里,女儿已经睡了,桌子上是楼下送上来的外卖,没吃多少。王记排档的老板还算实在人,一直都给足了分量。
花姐随意吃了几口,便把女儿放在桌边的作业给批改了,打了对号又签上自己的名字——花想容,看着自己花哨的名字,花姐满意的把作业本放进书包里,就去洗漱了。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郑玉成都会准时出现在皇家9号附近,花姐也曾找过飞哥,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飞哥竟然说惹不起那孩子,连飞哥都惹不起的孩子,花姐对转宝开始好奇起来。
“我没想赖你,就是想喊你几声妈,你答应一声我就走。”
花姐这些天像是被厉鬼缠身一般,每晚都是如此,实在被纠缠得没有办法,只得停下了脚步。
老老实实听郑玉成喊了一声“妈妈”,花姐愣了一下神,她知道面前这孩子在等着她的回应,只好无奈答应了一声:“哎~!”
郑玉成走了,果然没有再继续纠缠她。
花姐望着转宝小小的身影,这孩子才五六岁,这天天深夜两点半跑出来也不害怕?好奇心驱使她跟了上去。
一处墙角旮旯,郑玉成倦缩着身子蹲在那里,下巴壳子撇出去好长,一行眼泪直接滑进了嘴里,“妈妈~~~~妈妈~~呜~~我想妈妈……”
花姐看着转宝哭得是那么痛快,那么的歇斯底里,她开始有些后悔了,也许刚才就不该答应他的请求,不该让他喊自己那一声妈妈。
被男人劈了腿,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疲于奔命,与勾栏之中卖弄着身子,勉强养活娘俩,供女儿读书,花姐本以为自己的命很苦,可今夜看到墙角里的转宝,她才开始觉得自己的命没有那么苦,那个孩子才是真的可怜。
“老大你眼睛怎么红了?哭了?”大虎夹了一口王记排档的小炒,随口问道。
“我去夜总会看美女了,看那些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我眼红。”这话是郑玉成跟空爷学的。
“不像……你这么小知道个屁,要说想啃白菜的多着呢,也轮不到你。”
“我年龄小才着急啊,得再过多少年才能娶媳妇,哼~!”郑玉成撅着小嘴,不想让大虎二虎看出来自己是因为想妈妈了才哭的。
自此以后,郑玉成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去喊花姐一声妈妈。
工地门口,汪天龙有些不耐烦的对着表弟说道:“有屁快放,我还急着出去应酬。”
毛片哥递了根中华给汪天龙,说道:“表哥之前一直嫌我烦,我到今儿才弄清楚原因,敢情咱哥俩是让人给涮了。哥,你知道飞哥为啥被那群老头老太太围了不?”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跟摆地摊的稚气,你就那么点儿出息吧!”
“表哥你真是误会我了,其实是在皇家9号的时候,飞哥发现那空爷,就是咱这片有名的小偷表哥知道吧?他突然发财了,抱着一万多块钱来装大款,飞哥是见钱眼开,才和他在广场约仗,后来被老家伙们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