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记排档的一桌子好菜,郑玉成是望洋兴叹,看着花织在那儿大快朵颐,他有些怀疑刚才花织喝的那一大碗不是奶粉?
几次喝高都喝的死去活来,甚至都喝到了医院,郑玉成跟酒这种烈性毒药算是结仇了。可为了有点儿老大的形象,还是放了一杯啤酒看在面前,只是一动也没动过。
阿飞掏了一把钞票放到郑玉成面前,“老大,这是今天下午刚收的保护费,你点点,吃饭是我自己的钱,没从里边出。”
“这么厚啊?可我不会数数。”郑玉成有些犯愁。
阿飞刚想说话,大虎就把钱拿了过来,抽出一半扔到了花姐面前,说道:“这钱放花姐这,给转宝~哦不……给咱老大买奶粉买衣服什么的,剩下的,我花二虎小虎身上,老大你看行吗?”
郑玉成这个老大只是名义上的,大虎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异意。
花姐是不怎么理会阿飞的,如果不是今儿蹭他吃的,连多看他一眼都不会,以前在皇家9号的时候纯粹是逢场作戏,后台有两个打手坐台也坐的有底气。
几千块钱还不至于让花姐面容失色,端起酒杯,花姐对着大虎说道:“大虎,还得谢谢你的金条,以后你们不想做饭就来我这吃,提前打个电话,我每天多买点儿菜就是。”
“金条?”阿飞一惊,大虎怎么会有金条?
大虎心中灵机一动,“咳~!空爷走了,我们兄弟四个都还小,可不敢留着那东西,拿给花姐换了钱,就踏实了。”
阿飞和长毛这才明白,空爷走的时候可能还留了不少的家当,看来自己跟对了人,至少短期内吃喝应该不用犯愁了。
花姐看大虎有点儿慌张的眼神,也有些后悔自己多嘴,阿飞和长毛即便是入了伙了,可处的还不长久,都说财不外露,自己这是猪肉吃多了。
“瞧你俩大惊小怪,金条就一根小指头粗,也没换多少钱,刚才跟王老板交了俩月的饭钱,剩不多点了。”
大虎听花姐说是指头一点大,就知道她这是在骗阿飞长毛哥俩呢!
阿飞也不是看不出,这是花姐在防着自己哥俩呢,于是赶紧打了个哈哈,就转移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除了跟大伙又强调了一遍警察来录口供的事之外,阿飞还为了让郑玉成在卖饰品的小莉面前能帮自己多说说好话,意思不言而喻,他对小莉是喜欢的紧呢。
郑玉成作为名义上广场的老大,他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了小弟的请求,只是在小莉姐面前夸夸飞哥而已,又不是把小莉按着给他耍流氓,这算不上什么忙。
期间花姐又跟大虎信誓旦旦的承诺了很多,什么一定会把转宝照顾好,视如己出什么的,酸的甜的都一箩筐的抖了出来。
郑玉成被花姐的包票打的是一脸的激动,他恨不得当场喊两句妈妈,只是答应过她,在花织面前就是再上妈妈的瘾,也得忍着。
一直到这小饭局结束,花织都没有停嘴,弄得花姐很是担心,以前她上班的时候花织不是这个吃法,一盘菜她总是还要剩一半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上班了有时间陪她了,她心情一好胃口就开了?花姐如此一想,就千百般的内疚,觉得很对不起花织。以前一下班都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花织都是放学后一个人在家,自己照顾自己的。
一起光屁股洗了个澡,在研究小雀雀的同时,其实花织并不讨厌家里多一个转宝,如果不是被子里突然多一个人吓到她,如果不是早晨的时候转宝拿尿滋她,她其实心里很高兴多了一个玩伴。
“这是我的,你摸那一个。”花织把郑玉成的手推开,因为他占了自己的领地,要不是自己的嘴里含着他的奶瓶,一定不给他把手放妈妈怀里。
郑玉成很不情愿的把手放回了自己的领地之上,花姐毕竟是人家的妈妈,自己不能全都霸占着,总有一天,自己的妈妈会找到自己,来带自己回家,到时候妈妈的胸谁都不给摸。
花姐在这种既幸福又无奈的情况下,就这么多了一个干儿子,她成了不产奶的奶妈,还是全职的。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每天傍晚跟花织学几个拼音字母,晚些时候也必须去跳一会儿广场舞,没有宝爷的领舞,大爷大妈们的广场舞就会少了那么点儿灵性。
除此之外,郑玉成都是整天整天的把自己埋在一种肃杀的幻境之中,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场景,就是空爷在人群之中游走抹杀,所向披靡。
刀片像长了腿,可以任意在几个指缝和掌心飞来蹿去,像游动的蛇儿一般,只不过这些都只是花样,这修眉刀不可能划破谁的衣服甚至是血管。
趁着花姐出去买菜之机,郑玉成很快便翻找出来了空爷的刀片,按着花姐给取的太极名字,叫它双鱼刀。
郑玉成飞快的跑到仨虎子那儿,一路下来,已经是大汗淋漓了,立秋早就过了,这鬼天气还热得吓人。
只有小虎正四仰八叉的在风扇底下打鼾,这样的天最适合待在风口一动不动。
“小虎哥哥,大虎二虎哥呢?”
小虎被摇晃起来,“他俩去超市凉快去了,这会儿应该坐着小马扎在电梯下边看大腿呢!”
“看什么大腿?”
“都立秋了,也热不了几天了,大虎说不能浪费了机会,趁着还有穿短裙的,再不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