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田小龙小小的闹了那么一出之后,下午我没有再去上课,因为我得休息一下,看看晚上刀疤约木代是不是真的想下黑手。兄弟们见我翘课,便也都没有去,秦立他们本来就是伤病号,不去也说得过去,至于我和木代,估计都没老师敢问吧
我跟小向是下午吃过饭后就钻到花园里去的,直接到了那个比较隐蔽的叶子花角落里,一袋花生米、两瓶二锅头,一直坐到天黑。因为是不是周末,所以到花园来的人也不多,特别是到了晚自习时间后,花园里除了我跟小向碰瓶子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一片蛙鸣和虫叫声了。
但是晚上木代到了花园后,找遍了整个花园也没看到刀疤的身影,最后找到我们后,便当着我的面打了个电话给刀疤。奇怪的是刀疤语气虽然不太友好,但却矢口否认自己约过木代,并说自己昨天中午就已经出发去实习单位了。
我示意木代试探一下刀疤,问问他跟田小龙合计准备收拾我们兄弟的事,但还不等木代问,刀疤便放了一句狠话:“木代老表,我跟你的张世明老表可能迟早有一战,看在我们一起喝了那么多酒、切磋了那么多次身手的情分上,到时你可千万别让我为难我希望你最好那时候都不要在学校里。”说完后便自挂了电话。
刀疤的事我是说给木代听了的,他之前一直不相信,说刀疤就算为了某种目的跟田小龙联手,也不至于会来对付我们,更不会先下手害了他,因为他俩过去结下的友谊,都和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差不多了。他今晚的主要目的,本来也是想着把事情问个清楚。
但此时的电话内容却让木代不得不相信。把电话装好后,他沉默了好一阵,抢过我手里只喝了一小半的二锅头抢过去,一口气直接喝了个精光,随后将酒瓶往空中一抛,接着猛地抽出户撒刀,照着落下来的酒瓶就是一刀辟过去。
“叭”一声响,酒瓶被被刀辟碎后“叮叮当当”掉了一地。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这种兄弟决裂的感受我也体会过,应该说丝毫不亚于失恋吧
我没安慰什么,男人的苦闷无须跟人说,也无需别人的安慰。就像兄弟们其实都看出来我和吴晶、和刘允诺好像也就这样了,但他们却谁都没有安慰过我什么,不提及那些伤疤,便是兄弟间最大的理解了。
往后的日子清静了好一段时间,不过那只是针对我们几个兄弟而言。
小向没有再回到保安队伍,因为我没去求陈校长,加上张大娘对这个矿工兄弟的喜欢程度不亚于我,所以我按孙天的建议让他到张大娘的那个“世明洗衣坊”去帮忙。至于工资嘛,就算孙天不出我也会想办法补偿他,我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是给周叔打工的,他得给我付工钱而且工资不低呢,分个小头给小向也比他干保安强。
田小龙的气势还是逐渐显露出来了。
他那天当着我们的面说三月份之内在学校绝不闹事,也不许别人闹事,但学校里三月份打的架却不见得比以往少,大多是因为一些老大快毕业了,大家为了争地盘而决斗,或者是为了争老大的位子的内哄。
那些事大多还是秦立他们转述给我的,因为孙天说话算话,正式上课的第二天下午便来接我、王豪东、木代和小向去健身会所操练了。不过学校的这种事在去年我们就有所见识,还亲自经历过一次:楚义辉把一楼地盘交给我,后来被熊磊等人来帮陈维东抢过去了。所以也见怪不怪,自己不去招惹,也让兄弟们别去管人家的闲事。
可田小龙身为大哥大,至少名义是这样的,他可不会坐视不管所以那些打斗的最后,基本都是他出面来定夺输赢的。只是用木代的话来说,真正服他的未必会有多少
木代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在三月份田小龙一共请了两次客,听说每次都是十多桌的大场面,但他出现在那些打斗场合的时候,身边带的除了王子轩、许波、赵敬他们几个老兄弟外,主要还是学校的保安,真正去帮他的学生并不多。
其实那天早上我们在教室的时候就看出来了,班上看起来很多人支持他迎合他,可一见我们要动手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又有几个这也许应了我的观点:靠吃喝出来的兄弟,永远没有一起打拼的兄弟靠得住
我是25号下午去市昊贸易公司找的周叔,找他有两个目的:要钱和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