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想过可能会有区别,可没想过区别会这么大。
童晚起初是心里不喜欢,他一点点调-教成了现在的样子。
可苏幼虞是身体不能。
他莫名心口压了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是一股浓烈的幻灭危机感。
霍昭冷着脸,扬声吩咐,“去漪澜殿。”
漪澜殿童晚正在用晚膳,听见传召声,脸上笑容慢慢消失,旁边宫女着急的叮嘱,“娘娘,见陛下得高兴啊。”
童晚充耳未闻放下了筷子起身去迎驾。
霍昭进门,看见童晚一身绯色云霏缎织凤尾裙,轻妆淡颜,却艳丽的如同一朵将开未开的花。
童晚眼尾点了一颗红痣,平白添了几分妖冶。
霍昭冷声吩咐,“你们下去。”
童晚心尖颤了下,周围下人纷纷应声离开,忽然觉得今晚霍昭有些可怕。
霍昭那双温润漂亮的眉眼慢慢扫过桌上的西湖醋鱼和柠檬鲜虾,眼底阴郁散了些。
“兰儿在用膳,朕陪你。”霍昭仍是一派温和语调,朝童晚伸手把她拉起来。
“臣妾吃饱了。”
“那就陪朕吃一会儿。”霍昭把她拉坐下来,不像是要吃饭,他指腹蹭了下童晚点着红痣的眼尾,握着她纤腰的手一点点抽开了她的裙带。
动作小心得像是在拆一件心爱的礼物。
只有她做得顺了他心意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小心温和。
否则便是上一回,撕碎她所有的衣服,把她困在龙榻上三天磨掉她所有的锐气。
磨到她只能迎合他的疼宠和要求,才能拿到衣物。
霍昭这个人她从未见过他发脾气。
对谁都是一副好言好语,甚至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引起他过大的情绪波动。
但偏偏他可怕就可怕在这里。
他能一边温柔的哄她,一边烧掉她喜欢书画,换上那个人喜欢的。
她所有的脾气都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没有着落。
霍昭抱她进了里屋,一路一件一件衣物散落在地上,被他压进冰凉绸缎锦被里,童晚冰得身体一抖,反而更紧张了些。
她能感觉到霍昭的情绪,“陛下好像不开心?”
霍昭顿了顿,犹豫半晌才开口,“不碍事。”
“是璟瑶郡主吗?”童晚知道霍昭去见了苏幼虞,她自从看到苏幼虞的一瞬间就仿佛看到了解脱的希望。
童晚略略有些激动,收紧了手指。
霍昭沉默了片刻,“恩。”
童晚呼吸突然深了几分,急促道,“那,那臣妾可以帮陛下。”
“我如果做得好,可不可以请陛下准我三个要求。”
霍昭动作未停,似乎在考虑斟酌她的话。
童晚眼角渗出了泪花,“求求陛下,答应我好不好。”
霍昭深吸了一口气,闷闷的应了一声,“恩。”
童晚水润的瞳孔轻晃了下,恍惚心底燃起了什么火苗。
苏幼虞……
她攥了下锦被,手指被霍昭修长的手指拉过打开。
苏幼虞是不是可以代替她。
可以救她。
苏幼虞又接连做了两晚的噩梦,睡醒就是一阵冷汗。
苏幼虞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同样黑白颠倒的秋恬已经在后院蹲着了。
苏幼虞刚一靠近,就看见秋恬一个柳叶草环扔出了墙外。
“这是干嘛呢?”
“没事姑娘,我逗狗狗呢。”秋恬很开心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姑娘,我们今日就到日子了,可以去外院溜达了,再过一阵子就能回家了。”
苏幼虞也没把她说的什么逗狗放在心上,“我二姐姐那有消息吗?”
“昨天听说脱痂脱一半了,应该很快就好了。”
苏幼虞想着御医倒是整日来说病情的好消息,但是御医忙得团团转,顾不上多说话也只关注天花病症怎么样,比如苏婼在那么多天花病患里有没有受委屈,他们一概也不关心。
“你去帮我送个信给天冥宗,问问她既然见好了总留在王府也不行,能不能把她接到外面去。”
秋恬答应下来,“诶好。”
等院门一开,秋恬就送信出去。
苏幼虞一出门,就看见卜松顶着刚刚秋恬“逗狗”的柳叶草环,开开心心的在院子里给崽崽梳毛,“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姑娘没事了,秋恬姐姐也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