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到这个,瞬间眼前一黑,仿佛当头一棒直接敲得他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他抓着身旁人的手臂,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旁边一处,像是在回想着从一开始布局回来的消息,的确都非常顺利,除了景然并不是真心降服,毒蛊死在了他身体里意外,都格外的顺利,“该死!”m.
“宫里那个死丫头诈咱们?!”
男人想到了这个,又萌生出来很浓烈的不安,“所以里面那些今晚准备的刺杀……”
而此时,重阳宫内外都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宫内暗流涌动,在黑暗之中,不知道藏着多少双眼睛时时刻刻等待着时机。
而此时天牢之内的门被打开。
景然上一次发作,是靠着自己被绑在木架上,才硬生生的扛了过去。
又是十天之隔,这是他更为严重的一次发作。
景然仍然被铁链牢牢的捆绑在架子上,紧闭着眼睛手臂肌肉绷紧,整个人都像是一头被铁链捆绑束缚住的凶猛野兽。
他听着门口的声音,浸染了红血丝的眼睛微微抬起来看了过去。
如同猛兽看到了能驯服自己的主人,身上紧绷的力气一点点松懈下来。
那人走上前,手里一根红色的丝带,绑住了景然的眼睛,而后松开了束缚住景然的铁链,靠在了他的耳边,如同暗夜之中摄人心魂的妖,低声蛊惑着他,“难受吗?”
景然没有答话,但他身上不正常的力量感,以及那猩红的眼睛完全能够表示出来他的痛苦。
少女轻轻摩挲着他脸颊上的胡茬,“别急,我院子里很干净了,只有一些碍眼的人,你现在可以杀了。”
景然喉间浑浊,“好。”
深夜子时,忽然一个人影潜入了一片静谧的寝殿之中。
四周一片昏暗,忽然闪过一道明亮的寒光,直接刺入了床榻锦被之上。
刀尖刺穿了锦被,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刺穿皮肉的闷响和床上人的声音,男人一愣,立马上前掀开了被子,发现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棉花。
男人猛地回过神来,连忙跑了出去。
重阳宫大门却忽然之间被推开!
男人一怔,听到了门口长剑划过地面的一阵火花声响,还未等看清来人,却被一剑刺穿了腰腹。
整个院子其他刺杀的接应人像是一瞬间获得了某种信号,一拥而上,势必今日要拿到公主的项上人头一般。www.
景然面无表情的抽出来贯穿男人胸膛的长剑,身后又是一阵凌冽的风声。
三三两两的黑影瞬间扑了过来,而此时重阳宫的院墙之上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武澄站在正中间,拉紧弓弦瞄准了几个朝着景然冲过去的人。
松手的瞬间,那人便瞬间被钉在了墙壁上,没了气息。
院子里一阵一阵的闷哼和尖叫声。
不多时地上就已经躺了十几个尸体。
常乐从旁边跑了出来,“公主!公主在哪?!公主怎么样了?”
宫门大开,秦俏从外面走了进来。
常乐连忙松了一口气,小步朝着秦俏跑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泪痕,“公主,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常乐哭着跑上前,一把抱住秦俏,手腕袖口却突然亮起一层寒光,迅速扬手朝着秦俏的颈间!
还没等她的手抬起来,猛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和利刃贯穿胸口的尖锐感汹涌而上。
常乐瞪大了眼睛,她扬起的利刃被人打掉。
她捂住胸口,踉跄几步看着秦俏,接着跌到地上。
秦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动,冷漠到了极致,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西丹那个在逃的皇嗣刚刚逃出去没有多久,处心积虑的把你送到我身边当贴身侍女,是真的以为本宫不知道吗?”
常乐眼睫轻颤,难以置信的盯着秦俏,“你,你早就知道?”
那为什么一开始留她?
常乐记得,当年挑选宫女,秦俏跟她们聊得非常开心,当下就定下了她和常喜。
“你这么聪明,难道就没有猜出来,本宫留你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秦俏看着常乐一口一口的鲜血往外吐。
常乐不论是怎么想,都没有想明白。
秦俏打量着她,“就是为了这一天,能顺利的利用你,抓到你的主子啊。”
常乐眉头动了动,满口鲜血之间,难以置信的呢喃着,“子晏哥哥?不,不可能,子晏哥哥很厉害的,你不可能抓到他!你……”
常乐慌张的扑上前,却被旁边的禁军侍卫拦住,“他已经拿到了你的军械秘籍,又拿到了行军图,你不可能……”
秦俏望着她。
常乐话出口,忽然意识到,秦俏连她在身边埋伏都知道,这些计策……这些东西……
“你!你都是骗我的?!都是假的?!你……你怎么能如此……”常乐想要挣脱身边的桎梏,去抓秦俏,“我杀了你……我……”
常乐刚刚挣脱开一点,猛然又被身后的长剑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