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念儿心切,昨夜的江太医被贵妃娘娘叫了过去,一时挪不开,其他太医又被皇后娘娘叫去,动不了,若是有位太医时时刻刻地待在殿下身边才是万全之策,原本这事儿是柳太医负责,可如今柳太医身体不济,不能身体力行,只得重新再挑选一位。
柳仪温找到了机会,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刘公公,我有一事不明,安妃娘娘是为何要我去伺候六殿下啊,太医院内德高望重的太医比比皆是,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刘公公皮笑肉不笑道:柳太医太过自谦了,昨夜之事是多亏了柳太医,您身为柳太医的徒弟,自然继承衣钵,医术了得,该是为您的师父柳太医分忧才是啊。
这话说到了柳仪温的心坎上,而且师父待他极好,如父亲一般,又怎么能让他为自己担心,如果真能减轻师父的负担也是好的。
公公看了一眼讷讷的小太医,不免多叮嘱了两句,安妃娘娘性子和婉,六殿下不喜聒噪,在主子身边做事,闭上嘴不要惹主子生气就行。
是。柳仪温点了点头。
柳仪温又重新回到了安乐宫,是所有殿宇中最华丽的一座,雅致的摆设,缭绕着清新的香气,但他还是不敢多看,只敢低着头。
刘公公带着他进了室内,六殿下的住处,六殿下就有劳柳太医了。
公公说哪里话,这是我分内之事。柳仪温恭恭敬敬着。
刘公公走后,殿内就剩下站在一旁随时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了,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着一动不动的。
柳仪温悄悄地打量着室内,墙壁上挂着梅兰竹菊的画,香檀木桌上摆放着白玉瓷瓶,一枝荷花相伴着荷叶,一枝独秀精妙绝伦,整体透露着清新雅致,别有一番风味。
光看着室内的装饰,那六殿下也不像是脾气不好之人呐。
忽然,幔帐里的人似乎动了动,带着幔帐轻微晃动了两下。
柳仪温看不太清楚,只瞧见隐隐约约一个轮廓,不确定宋琲是不是醒了,于是小声地叫了一声,可对方并没有反应,于是又靠近了一些,掀开了幔帐。
只是宋琲现在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苍白的如白瓷一般,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似乎是觉得热,把手伸了出来,柳仪温立刻把被子拉了上去,盖到下巴,捂得严严实实的。
受风寒者不可吹风,不然容易再次受凉,加重病情。
可是宋琲一点都不安分,老是要把手伸出来,柳仪温干脆双手撑在两侧按住了被角,让他动弹不得。
宋琲热得不行,都热醒了,迷迷糊糊间看见了一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