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宋琲居然掀开了被子,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望向柳仪温,眼角含着笑意。
柳仪温一愣。
啊,这是要邀自己同塌而眠吗?
柳仪温立刻低下头,殿下若无不适之处,微臣就先去歇息了。
我身上冷得很,想要有人暖一暖,小柳太医身为医者,是不是职责所在呢?
柳仪温顿住了脚步,他总觉得今日之事是宋琲故意的,现在的情况让他这样的想法达到了极点。
哪有主子会让奴才睡自己的床榻的,如此私密的东西,又不是有什么小癖好。
见柳仪温迟迟未动,宋琲故作难过,捂着胸口轻轻地锤了锤,哎,都怪我这副不争气的身子,害得小柳太医夜深了不能归家,还得留在宫中服侍,若是小柳太医因此而受寒晕倒,真真是我的过错,我知道生病是很难受的事情,我也不想让小柳太医经历此事
说得是处处为人着想感天动地,就差流眼泪了。
柳仪温一时心软,也在深深地愧疚自己不该以小人之心来揣度宋琲的别有用心。
于是又走了回去,坐在了宋琲身边,微臣再给殿下号一号脉吧,别是因为药浴的缘故让殿下如此不适。
不用,我只是怕冷而已。宋琲将柳仪温拉着躺下,顺势盖上了被子,似乎十分满足,有小柳太医在身边,我安心许多。
柳仪温睡得板板正正,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宋琲,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那殿下早些休息吧,微臣陪着殿下。
陪着
许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小太医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同于熏香皂角的气味,闻起来让人舒心不已,慢慢地进入梦乡。
一连几日,宋琲都用借口将柳仪温留下,没多久这事儿就传了出去。
今日皇帝来安乐宫用午膳,宋琲陪在旁边。
听闻昨日你又将太医留下了?
是,父皇,儿臣自上次风寒痊愈之后就有头晕目眩的病症,夜不能寐,一次偶尔,柳太医给儿臣揉了揉就觉得舒服许多,睡得十分香甜,这才将太医留下,儿臣想向父皇要一个请求,能不能让柳太医夜晚留在儿臣这里?
既是对皇儿的身子有好处,那便允了吧。皇帝对宋琲的要求是没有不依从的,何况他本身身子就弱,留个太医在身边也能叫人放心。
琲儿这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安妃满面愁容,忍不住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