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琲终于拿到了那信封,送信来的时候,林之盛正巧不在,是他身边的小太监接的,可是事情太多一忙就给忘记了,便一直压在一堆信里。
柳仪温没有写多少话,只是说有事情想和宋琲说,问他可不可以早一点去找他,或者不要回京,他不想回京。
不想回京
宋琲反反复复地看着不想回京这四个字,双目猩红,控制不住力气,脆弱的纸张被捏得褶皱不已。
在场的人只有李携言敢够长了脖子,窥得信中的内容,因为他真的很担心柳仪温的处境,不禁怀疑道:美人儿不会是故意的吧。
宋琲一把揪住了李携言的衣襟,阴沉沉道:所以呢,你在告诉我,是柳仪温自己跑了?
先是写了信告诉自己不想回京城,又和李携言要银子,再趁夜给他们下蒙汗药,尽管不想承认,可怎么看都像是预谋已久携款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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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二月,渐渐地迈进冬季,冬日的月城格外的寒冷,柳仪温裹着厚厚的棉服坐在医馆里。
不用再担惊受怕,柳仪温就不再刻意地隐藏着肚子了,渐渐地已经接受了这个小家伙的存在,有时间还会感觉到他在肚子里动来动去的,健康活泼地很。
棉服臃肿,让六个月的孕肚看起来十分的明显,他的状态也好了许多,不再总是头晕目眩,肚子抽痛了,可以在外面走一走,同样是圆润了不少,尖下巴都变得流畅了起来,但那张脸还是精致地好看。
因为冬季,天气寒冷,不少体质不好的人都感染了风寒病倒了,不严重的尚且可以到医馆来看病,有些严重得都下不来床的,柳仪温会上门医治。
贫穷的病患也不在少数,柳仪温会为他们垫银子,借来的百十两银子没一个月就快少了一半了。
你这孩子也是的,怎么总是给他们垫钱,你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啊。馆主瞧他大着肚子又不方便的样子,忍不住就会说他两句。
没关系的,没多少铜板。柳仪温笑道。
今儿十几枚,明儿十几枚,你还剩多少?馆主轻轻地敲了敲柳仪温的脑袋,该给孩子留些,等孩子出生了,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馆主虽然这般奚落着,但柳仪温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是位良善之人,经常少收几个铜板子。
我还有银子的。柳仪温依旧笑眯眯着。
你总是有理。馆主凑过来些,小声地说道: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柳仪温生得漂亮,又有一手好医术,深受十里八村的城民爱戴,有不少春心萌动的汉子看上了他,哪怕是有娃娃了也不要紧,大渊本就不拘于小节,可以媳妇儿娃娃一起养。
甚至有那么一两个胆子大的就和馆主说了说,想要他在其中帮忙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