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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乾划着平板给小豆芽讲解人体骨骼图,而小豆芽坐在她身前不住地点头。
哟,抓紧一切时间学习,不愧是我女儿啊。欧阳喻把明明不是她的那份功劳贪了过去,事实却是要真像她可不完了么。
趁欧阳喻转身放瓶子,豆家俩母女心意相通地彼此眨眼示意。
她们方才究竟在讨论什么,唯二人知晓足矣,那是欧阳喻的禁入之地。
来,喝水吧。被蒙在鼓里的欧阳喻用一次性纸杯装了两杯水分别递给窦乾和小豆芽。
小豆芽说了好一会儿话了,早已口渴得不行,她双手捧住纸杯,一口气喝下半杯。
那对小孩儿来说已经算是牛饮的量了,欧阳喻在旁边不放心道:别呛着,慢慢喝。
和小豆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豆干妈妈,窦乾将水杯随手搁在床头柜上,连看也没看一眼。
怎么不喝?病人要多喝水。欧阳喻觉得自己多难啊,两头当老妈子,来回劝。
先放着吧,我现在不渴。窦乾笃定地说完,又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你嘴唇都干裂起皮了。
有吗?
眼见嘴硬的窦医生故作无事地挪开视线,实则手指抠紧了枕边,就快攥出汗来,欧阳喻忍不住发出闷笑声。
曾经那么熟悉彼此的两个人,消弭这份生疏感或许只要一天,她们之间的默契又重新构筑起来。
欧阳喻深谙窦乾闹别扭的原因,于是半是调侃,又半是正经地对她道:不用怕上厕所,我抱你去就是,多少趟都成啊。你这人啊,老担心麻烦别人,但你憋着憋着憋出什么事来,不是更麻烦?
道理窦乾当然也懂,但让她张这个口,尤其是对着她打算重新追回的人说出生理需求,她宁愿惩罚她埋头再写十份课题总结报告。
但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每次小喻都会争做那个主动的人,给她递上台阶。
只是这台阶打造得粗糙,歪歪扭扭地横在那儿,让窦乾领受好意的同时忍不住吐槽: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老气横秋了。
全程盯着窦乾喝完那杯水,欧阳喻才笑眯眯地怼回去:嫌我老?孩子她妈,你也不遑多让啊。
这话让在场三人都笑了,特别是小豆芽,这才是四五岁的小崽儿最喜欢的时刻。
欧阳喻和小豆芽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几乎呆了一整日,哄哄闹闹,有欧阳喻这么个碎嘴子在,安静显得遥远而奢侈。
但她走了,一切回归平寂,窦乾探头望向窗外,在绿意荡漾的树杈上,升起一轮满月。
月盈人缺,她又觉出寂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