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喻仍是不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身娇体弱了?拆被套又不费什么力气
崔青茵对她的油盐不进自有应对之道,转而冲小赵勾了勾手指:来帮姐姐的忙好吗?
欧阳喻:
不愧比她年长一轮,全年长在老奸巨猾上了。
让小赵进窦乾的卧室,那还不如她自己去呢!
跟在崔青茵身后进了房间,欧阳喻反手拉上房门,没有落锁,但相对隔出了一个只属于她们的空间。
这一切都太熟悉了,熟悉得仿佛她昨天还在这里抱着窦乾滚作一团,嬉笑怒骂。
眉间一震,欧阳喻为那样深刻的烙印而心颤,甚至无需环顾确认,她也知道床头依然挂着那幅她自己剪接拼图的窦乾的半身画像,窗台依然摆着那盆常被她遗忘浇水但仍顽强存活的仙人掌,抽屉里依然静静躺着她从旧货市场淘来特意献宝的bb机
还有这一桩,还有那一件
桩桩件件从旧日时光喷涌而来,让欧阳喻一时目眩。
它们都还在原处,主人保管得很好,可正是这种完好才增重了物是人非的颓唐感。
衣柜里有洗过的新被套,麻烦你拿一下。崔青茵的声音幽幽而来。
欧阳喻皱着眉头,侧开身位:你来拿吧我、我不方便。
我让你拿。语调陡然升高,这不仅仅是命令,更是咄咄逼人的命令。
她想,她已经知道了,崔青茵非得拉她进来的原因。
垮下肩膀,她现在仿佛一个溺水挣扎的人,拼命想将脑袋昂出水面,却偏偏有人违逆这种意愿,要把她重新摁回水下。
即使心中有数,但真正打开柜门时,欧阳喻依然受到了冲击。
衣架上或闷骚或明骚的衣裙挤挂得满满当当,那显然不是窦乾的钟爱,而是她的。
七八年前,她就登堂入室攻陷窦乾的领域,窦乾纵容她,给她辟了一大片放衣服的空间,而她自己只有几件素净的衬衣西裤被可怜兮兮地安排在角落。
欧阳喻得了便宜还卖乖,总缠着窦乾茶言茶语:呜呜呜,我这样鸠占鹊巢多不好呀。
窦乾有时睨她一眼,有时捏一下她的鼻尖,但总是不厌其烦地让她放下顾虑:反正我平日里白大褂加身,倒也不必烦恼常服的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