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乾这边也不遑多让,单就唱了前面的a段,已经浑身通红,都快从耳根一路红到趾尖了。
终于,残忍的歌声戛然而止,却是造福了一大一小两位听众。
我刚才跑调了?窦乾关掉伴奏,气势弱下来,极小声地问。
欧阳喻打马虎眼也打得很马虎:咳咳,这个嘛,其实呢,我认为,算起来
窦乾听不下去了:能不能说人话?好就是好,差就是差,我不用你拍马屁。
实话就是!我和小豆芽长得是同一副耳朵!欧阳喻闭上眼睛把心一横,但仍旧说不出太直接的批判,只好拉小崽儿一起下水。
毕竟是她让人家实话实说的,窦乾这会儿也不好反口发作。
她愈发显得灰心丧气,喃喃自语道:真的这么难听吗
其实我有偷偷录音录下来,如果你想回听一遍,我可以现在播放。欧阳喻小心翼翼地说。
你怎么还录下来了?!窦乾鲜少这般大惊失色,她才不想在小喻那里留下黑历史。
欧阳喻求生欲立马上线,说好话道:这可是你第一次唱歌给我听,多难得,我想做个留念嘛。
你讨不讨厌!快删掉!一想到欧阳喻那里握有自己七零八落的歌声,窦乾就觉得头皮发麻,寸寸割裂。
欧阳喻当然知道窦乾骨子里是个完美主义,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俩交往许多年后,窦医生有时还会在她面前端着,经不起逗。
当然随着这次复合,这种症状已经缓解了不少,但要根除是不大可能的。
欧阳喻本想就此答应下来,删掉那段录音,却一瞬间灵感忽至。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欧阳喻一团奸笑,贱兮兮地提出交换要求:删掉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三个问题,完了我再删。
什么玩意?
窦乾拢眉冷哼,她尽管什么也没说,欧阳喻却已然从中读出一种鄙视,仿佛在嘲弄自己使的招都是她玩儿剩下的。
但欧阳喻无所谓,招不在鲜,有用就行。
怎么说啊,窦医生?要不要接受我的挑战,给我句爽快话。
你想清楚,你现在是打算用这种拙劣的小伎俩要挟我?
当窦乾加重咬字的口吻之时,语意之犀利,气场之强大,令欧阳喻一下怂唧唧地夹起尾巴来。
那、那现在是你,是你有求于我诶越往下说,欧阳喻从心虚气短,逐渐变得理直气壮,反正我不管,录音在我手里,而且我们隔着老远呢,你又打不着我。